最后又回到了小天狼星和韦斯莱夫人的针锋相对之中,不被允许加入凤凰社的学生们的脑袋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乒乓球对决。
“去找邓布利多吧。”伊索凑到哈利耳边悄悄对他说。但哈利不想在这种决定自己知情权的时候离场,于是肘了肘罗恩。
“罗恩,”他也压低声音说,“去找邓布利多吧,不然他们吵到明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罗恩显然也不太情愿离开,但是赫敏强硬地把他拉走了,临走前,他扒拉住哈利的袖子问他:“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赶紧去吧。”哈利催促地说。韦斯莱夫人从辩论中暂时撤下来,转头看金妮:“金妮,跟着你哥哥上楼去。”
“我哥哥不是在这儿坐着吗?”
“你说得对,你们俩也上楼。”韦斯莱夫人又对乔治和弗雷德说。他们俩立刻怒目而视:“我们已经成年了,我们觉得我们有知情权!”
罗恩顿时也不走了,任凭赫敏怎么扯他也不动。
“哎呀!走啦,凑什么热闹……”韦斯莱先生站起来推他,把年纪稍大的两个儿子也一并捎上了,“你们俩也走!还知情权,你们看看你们之前干的好事,那能叫人信服你们吗?”
维布亚先生也站起来说道:“于情于理,伊索从凤凰社这儿得到的都应该是保护,而不是任务。至于哈利,我想你们也应该问问他自己的意见。毕竟他已经十五岁了。”
他推着伊索离开了饭厅,她显得很矜持,并没有对哈利说多余的话或是想要留下来。在门廊里,维布亚先生追上了赫敏:“赫敏,麻烦你把伊索带上楼,还有晚上照顾一下她……既然现在已经宣判无罪了,她在这儿会比在家更里安全。等会儿我会把她的行李提上来。”
“那你呢?”伊索抬头看向父亲。
“魔法世界现在还需要一个随时能够联系得上的魔法交通司司长。”维布亚先生说,揉了揉她的脑袋,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接着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那你——”她想了想,补充道,“你叫部里给你配一个最擅长幻影移形的安保。”
维布亚先生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顶,这次伊索没有躲。
如今她没有战斗力了,才意识到父亲和自己其实有着差不多的处境,尤其是维布亚先生是现如今魔法部唯一的麻瓜司长,如果食死徒想要立威,对他动手无疑是最划算的。
换做是她,她恐怕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每一次分别都有可能会是永别,就像至今生死未卜的安娜……
伊索垂下眼帘,她总是看不惯哈利那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可眼下她自己也变得如此了。也许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她才迁怒于哈利,毕竟他的确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这些思绪让她有些烦躁,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于是拍了拍赫敏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赫敏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还是从自己的袖珍小包里翻翻找找,摸出来一枚泛着银光的别针。微笑从维布亚先生的脸上一闪而过,他顺势蹲下来,伊索于是翻开他的衣领,把它别在了里面。
“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她问。
“很快。”维布亚先生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论是他还是伊索都因为这不平常的亲昵动作而显得有点儿僵硬,但他还是很快就整理好了衣领。
瞧着他的背影,伊索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她不得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免得被伏地魔趁虚而入。
虽然赫敏也是女孩子,但背起伊索是一点儿也没有问题,她们又回到了刚刚聚在一起的那个房间。罗恩侧躺在床上,显然没有找到邓布利多,因为他正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讨论着什么。
“我觉得他什么都不会跟我们说的,”弗雷德说,跃跃欲试地卷着伸缩耳,“毕竟我们在假期里可真的什么也没跟他说。你们俩还送过几封信,我们甚至连报纸都没给他寄一份。”
“你们俩现在还有钱买报纸吗?你们连猫头鹰都喂不起了!”罗恩翻了个白眼,接着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和哈利谁跟谁啊,我告诉你们,我们俩之间就没有秘密!”
金妮坐在旁边,显得有些不安。在假期里没和哈利通信的不仅是乔治和弗雷德,金妮也一直没有写信——她聊什么好呢?难道聊陋居楼顶的食尸鬼、花园里的地精吗?这肯定会让哈利觉得她太土气了。或者聊聊布莱克老宅里讨人厌的克利切,还是成天尖叫的布莱克老夫人画像?这大概又容易叫人感到厌烦,觉得她是个阴沉、消极的女孩子……总之金妮什么也没写。她简直不像她了,小时候的她活泼好动得天天被妈妈说是“第七个儿子”而不是“第一个女儿”,现在倒真的有点女儿的样子了。
伊索微微侧脸看向赫敏,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转眼又被她一以贯之的强势表情掩盖了:“得了吧,就我们假期里写的那些语焉不详的‘政府通告’,哈利没有一过来就跟我们吵架都是多亏了我们把伊索的事情透露给他……”
原来是赫敏他们走漏的消息。
乔治把快要卷成毛线团的伸缩耳从他的兄弟手里抢走,以完全不符合他形象的认真态度细致地解开了所有的结:“给句痛快话,咱们听还是不听。”
“……听!”最后赫敏拍了板,他们甚至还带上了伊索,尽管她以伏地魔作借口不想掺和,也还是被赫敏和金妮搀扶到了走廊上。
弗雷德又把伸缩耳从乔治手里夺了回来,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漏斗,以便二楼的大家都能听见哈利他们的秘密谈话。也许是抗抗扰咒起了作用,或者是哈利故意里应外合没有关紧门,总之这回伸缩耳顺利地从穿过了门缝,因为弗雷德不安分的晃动而在半空中摇来摇去。不过对房间里的人来说可能就像是一只丁点儿大的蛀虫罢了。
谈话听起来像是已经进行了一会儿,因为他们没有听见哈利的问题,只听见卢平在解释。
“他——她似乎想要玩香肠战术,”卢平说,“对不起,我还是想象不了伏地魔变成女人的情况……总之,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巫师蹊跷地死去,不管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还是混血的巫师,食死徒和伏地魔的全部攻击都落在了麻瓜身上,纯粹的麻瓜,或者没有出过一个巫师的麻瓜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