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诗婉兮后撤,肖斩赶忙上去帮诗婉兮检查。
这小祖宗要是受伤了,回去魏无忌非得把他削了不可。
“无碍。”
诗婉兮摇了摇头,目光一刻都没有从墨冰绫的身上挪开过,浑浊的眸子中闪烁着战意。
哪怕自身的灵气几近枯竭,诗婉兮也没有放过墨冰绫的打算。
“圣女,墨冰绫如今已突破金丹,您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千万不要冒险!”
肖斩赶忙劝道。
刚才的战斗中,两人看似打的难解难分,实则一直都是墨冰绫占据优势。
若是继续打下去的话,诗婉兮不可能会占到什么便宜。
诗婉兮没有回答,但从她坚毅的眼神来看,她今天真就打算和墨冰绫不死不休。
肖斩一个快千岁的人在此刻都快要急哭了。
诗婉兮上辈子难道是头驴吗?
性子怎么就这么倔啊!
“师尊,她好像还想打,弟子要继续吗?”
墨冰绫也注意到了诗婉兮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陈长安,询问他的意见。
他们进入仙墓本是来寻找机缘的,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斗上面属实不该。
哪怕墨冰绫很想与诗婉兮决出一个胜负,洗刷上次惨败的耻辱,但这件事的优先级并不能排在探索仙墓上。
要知道,仙墓内聚集了中洲无数势力的修士,竞争不可谓不激烈,慢一步就有可能错失机缘。
陈长安摇了摇头,“不用了。”
经历了这样一场实战以后,墨冰绫已经把金丹期的力量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回去仔细复盘今天这场战斗,好好消化一下,再继续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没想到仅仅是分别了一月时间,你便已经进步了这么多,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
陈长安看向诗婉兮。
他的确不想这么快就与诗婉兮相认,但既然遇到了,那便认下吧,能以这种方式与诗婉兮相遇,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缘分了。
听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诗婉兮娇躯一颤,表情有些失控。
那个穿着长袍的男人是师尊?
不,不可能!
师尊已经死了!
他就死在我的怀里!
“圣女,你且站在我身后!”
肖斩注意到诗婉兮的表情不太对,连忙将其护住,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长袍男子。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袍男子缓缓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俊逸的面容,剑眉斜插入鬓,星眸中似有星辰闪烁,透着几分清冷与孤傲,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雅韵,宛如从古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肖斩内心震颤,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陈,陈长安,你为何会在这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墨冰绫身边这男人,居然真的是陈长安!
可陈长安身为一峰之主,为何会与弟子跑来仙墓?
难不成他也想要窥窃白宇大帝的传承,上一次仙墓开启时说不感兴趣,实际上只是烟雾弹?
无论如何,此时此刻他都面临着极大的危机。
这可是能追着一群化神真君打的狠人,他一个元婴中期,拿头去和陈长安打啊?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做出决断了。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是陈长安的对手,但要是在这里抛下诗婉兮独自逃跑,魏无忌肯定不会放过他。
一个是追着化神真君暴打的魔道天骄,一个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合体大能,选择谁还用考虑吗?
在陈长安面前,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面对魏无忌,他几乎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肖斩运转功法,打算和陈长安拼死一搏。
但,陈长安却完全无视了他。
陈长安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诗婉兮的身上。
他温情一笑,再度开口。
“婉兮,好久不见。”
肖斩不清楚陈长安在耍什么花招,赶忙朝诗婉兮说道:“圣女,我尽量拖住陈长安,你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嗯?圣女?!”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诗婉兮就在肖斩惊愕的眼神下朝陈长安飞奔而去,直接一头扎进了陈长安的怀里。
“师尊,真是你吗师尊!”
她伏在陈长安怀中梨花带雨,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她真的没有做梦吗?
师尊他真的没死?
还是说,我在无意间中了幻术?
但无论如何,在此刻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她贪婪的**着鼻尖熟悉的气味,感受着温暖的胸膛,好似想要将自己的身体都融入其中。
墨冰绫见状,脸色一沉,滔天杀意冲天而起,比起方才还要猛烈千百倍。
陈长安感受到这恐怖的杀意也是被吓了一跳,赶忙与诗婉兮分开。
“师尊,您,您真的没死吗?”
与陈长安分开以后,眼睛已经哭肿的诗婉兮还是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毕竟,这实在是太梦幻了,总给她一种不实之感。
她害怕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等她睁开眼,陈长安就会立马消失。
“傻丫头,我要是真死了,还会在这里让你遇到?”
陈长安宠溺的弹了弹诗婉兮的额头。
不痛,却无比甜蜜,同时也让诗婉兮认清了一个事实。
她,没有做梦。
师尊真的没死,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浑浊的眸子再度变得清亮,独属于混沌魔渊体的滔天魔气在此刻彻底消散。
陈长安拿出一块丝巾替诗婉兮擦了擦眼泪,“婉兮,你是不是忘了当时我说了些什么?”
自从陈长安在自己面前死后,诗婉兮便再也不愿去回想当时的种种细节。
可现在被陈长安这么一说,那时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诗婉兮的脑海当中。
“婉兮别哭……终有一天,我们会再度相遇的……”
原来,师尊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他知道分别只是暂时的,而她却没能明白师尊这番话的含义。
“师尊,弟子愚钝,没能理解您那时的话……”
“没关系。”
陈长安揉了揉诗婉兮的脑袋,“我们能够相遇不就行了吗?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