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森严肃穆,宛如一头昏昏欲睡的邪兽。
【叮!您已被未知等级的魔物所注视!将持续造成较为严重的灵魂污染!】
殿中高手无数,甚至还有着疑似是仙人气息的存在,难道是鸿门宴?还是说太后已经彻底等不住了,打算正式夺权造反?
还好,白凛夕龙袍之下是那一身魔法少女的黑白女仆装,在必要的时候,直接动身斩杀对面,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陛下,太后还在里面等你呢?走吧。”一旁,宁慈宫的太监将拂尘甩在一侧,引手恭身道。
白凛夕一步步踏上汉白玉的台阶,沉默走入宫中。
四周服侍之人众多,但皆低眉敛目,排在两侧,没有任何声响。
殿中香炉青烟袅袅,混杂着一股禅味,却又显得焦灼和邪意。
“陛下,您终于来了。”
太后萧岳山,如同一座肉山一般,盘腿堆坐在高位上,面上透着一股皮笑肉不笑的笑意。
白凛夕在此等威压之下,只得努力地保持着自身的威严,屈膝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未曾回应,只是手中捏着佛珠的声音愈发频繁,不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最终,在发出巨大的一声“啪嗒”后,佛珠终于不堪重负,崩落满地,滚落得到处都是。
一旁的侍卫想要弯腰去捡,但被同伴拉了一下,向他摇头。
一个新来的小太监下意识弯腰捡拾滚落脚边的珠子,但是太后却冷冷道,“不该碰的东西,就不要去碰。拖出去吧!葬一个好地方吧。”
两个侍卫立马上前拖住了那位小太监,用手绢熟练地捂住那位的嘴,然后像是拖死人一般拉出殿外,不久便没了动静。
“唉,哀家老了,这人心啊,一旦散了,就像这断了线的佛珠,还请皇帝陛下帮我捡一下吧。”
作为穿越者的白凛夕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不动声色地运转着手中的灵魂宝石,稳定心神。
白凛夕微微一顿,随即面露恭敬,“母后,儿臣这就去拾捡起来。”
见到白凛夕面色如常,太后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语气仍旧愠怒,“好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竟连区区侍寝都不敢?!”
白凛夕垂眸,身形微微僵硬,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捅到了太后这里。
“哀家问你——” 太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地刮过琉璃一般,“皇后侍寝,你为何避而不见?”
白凛夕唇角微抿,心知此事绝无辩解余地,只能俯首沉默。
“认清你的身份!若非哀家扶持,你以为这皇位能轮到你?!”
“陛下如今贵为天子,可别忘了,若无萧氏一族,今日这御座之上,坐的该是谁?”太后嗓音缓和几分,却透着不可辩驳的压制力。
她微微俯身,唇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当真以为哀家不知你在做什么?那日从长秋宫逃走,你是去了哪?御花园偏殿?呵……”
白凛夕眉头微皱,看来蓝琳的存在还是被太后发现了。
太后看着皇帝的反应,笑意更冷了一分:“那处宫殿素来无人,你却将人安置在那里,今日里还带去了许多吃食。怎么,陛下是怕皇后伺候得不好,反倒是偏爱你的‘小情人’?”
看来,对于具体细节,太后了解得却不甚齐全,只是以为自己在幽会情人。
太后萧岳山语气讥讽,眼底透着锋芒,如同看透了一切。
白凛夕抬眸,神色依旧沉静,缓缓开口:“儿臣……未曾有此意。”
“未曾?”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幽深,指尖缓缓摩挲,低声道:“你最好没有。”
一番怒火之下,太后气喘如牛,两名侍从连忙帮忙拍打着后背,缓了好些时间。
殿内气氛沉寂,香炉青烟袅袅,似佛似邪的气息,更有些让人呼吸不过来。
“皇后先前与哀家提过选妃一事,哀家细想,也觉得有理。”太后轻描淡写地说道,“皇帝三宫六院,总不能只有皇后一人。”
白凛夕眸色微敛,心中泛起一丝不安。面对皇后一个人都对付不过来,如果选妃,只怕更加麻烦了,自己的性别问题迟早要暴露。
“你和你的‘小情人’怎么玩,本宫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有一事,你必须牢牢记住——第一个皇子,必须是皇后的,必须立为太子,此事不容商议。”
“否则,就怪不得哀家心狠手辣了。”
白凛夕心低一沉,“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语调一顿,缓缓开口,声音温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十日后,你必须与皇后同房。”
太子之位,意味着未来的皇权归属。若立长子为储,便等于彻底将皇位拱手送给萧家一脉……
太后将白凛夕的神情尽收眼底,轻轻嗤笑一声:“皇帝,别告诉哀家,你还存了其他念头?”
白凛夕垂眸,“儿臣,不敢。”
此时尚不是和太后翻脸的好时机,但哪怕是依此时太后的状况,恐怕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皇后这几日身体不适,正需休养。”太后语气更缓了一些,仿佛是在宽慰,“哀家知晓你年轻,喜欢漂亮的,但皇室血脉不可断,早些育有皇嗣,方能稳固根基。”
“儿臣谨遵教诲!”一些礼节性的还是要做到位,白凛夕应允道。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似是很吃这一套,“知晓就好,你尽可以在后宫随意,可这江山,终究是要稳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太后轻嗤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你这些小心思,本宫都看在眼里。”
“故意逃避上朝,让萧家势力成为众矢之的,倒是个聪明法子。”太后轻敲着茶盏,声音意味深长,“虽然是小伎俩,但至少没让我失望。”
白凛夕微微垂眸,既不承认,也不辩解。
“既然结果对哀家有利,哀家就暂且不追究。”太后端起茶盏,悠然品了一口,语气缓和了几分,“赏罚分明,你既然有功,也该问问有什么想要的。”
“儿臣不敢妄求。”
“哦?”太后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凛夕,“难道你连个念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