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周围这些平民，目光开始躲躲闪闪，不敢与素方魔女那对猩红美眸对视，更不敢私下交头接耳。
他们清楚魔法少女的权力，更清楚魔女庭院的作风，只能以无言以拒，拖过这漫长的一分钟，也盼望那三位魔法少女快点死去。
“我们不是能用恢复魔法吗？”
“她们伤得太重了，以我和你的魔力甚至救不了一人。”
素方魔女摇头否决了青琉的提议。
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胖大叔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恋恋不舍地看向某处废墟：“我算一个吧，什么都没了，两个孩子马上结婚了，不是有法律规定吗？如果为魔法少女去死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诚然如他所说，官方早已预料这种情况，并以此设下法律和监督机构。
虽然没有强迫他人去死，但...钱这种东西真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吗？
青琉下意识就对胖大叔的背影喊道：“你真的愿意吗？”
对方没有回头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留给众人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就走到其中一位濒死的魔法少女面前。
还差两人，时间还剩40秒。
似乎是对大叔的话感同身受，又有一人站出，一脸不舍地走到濒死魔法少女旁边，闭上双眼，流着泪不知想些什么。
还差一人，时间仅剩30秒。
素方魔女冷冷地看向仍在拖延时间的人们：“根据魔物退治防护法第9条规定，如若民众为救治魔法少女而献出生命，那么将会获得与魔法少女抚恤金相同的赔偿金。”
这话一出，立即就有人眼前一亮，刚迈出一只脚，似乎是看到濒死魔法少女的惨状，又重新缩回人群中。
“一定要让我儿子拿到钱啊，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人重重拍了一下青琉的肩膀，带着体温的身份证被人塞进手里，然后一个泪流满面的大妈从身旁走过。
“慢着...你们不怕死吗？”
看着那三人决绝的背影，青琉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三人异口同声回道：“如果是为了家人，你应该也不怕去死。”
与此同时，几乎没给那三人后悔的机会，素方魔女就催动刻印：“我以一周不出门为代价，将这三位魔法少女的伤势转移至这三人身上！”
须臾间，魔法少女们被破开的胸口长出肉芽，断掉的四肢被肉芽接上，呼吸变得平稳，脸色变得红润，片刻后伤势全好。
而那三人则因承受远超自身肉体极限的伤势，轰然炸成血雾，血腥味扑面而来，染红了夜幕，更衬得素方魔女的赤瞳邪艳。
这一下看得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魔女庭院真不愧是反派组织，简直坏事做尽。
也是这时，素方魔女的声音传进青琉脑海中：“这并不是人性游戏，而是让你知道牺牲同样也要代价，不然没人愿意白白牺牲。”
又是牺牲又是代价？
该死的谜语人，总是说得云里雾里！
青琉正想开口骂人，就见素方魔女裙摆舞动间，升空化作白色流星驶向天边。
“慢着！”
青琉朝着白色流星尾大喊。
眼见对方没有减速的意思，她也化作漆黑流星追了上去，竟连尾气都吃不上。
于是青琉站在天上，黑发被晚风吹得纷飞，军帽下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细细品味素方魔女和那三人的话。
牺牲也要代价？
为了家人，我也能去死？
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现在的青琉大脑乱糟糟的。
如果是一年前这时候，她绝对要找姐姐青璃做心理咨询。
因为老姐是世上最可靠的人。
“你忘了爸妈怎么死的了？还想当魔法少女？”
“好好保护这个我热爱的世界...”
可自从被信物选为魔法少女后，姐妹间就像竖起一道无形墙壁，前面是姐姐青璃的话，后面是上一任黑梦貘临终前的话。
而青琉她就卡在中间，不知所措，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去心理咨询，因为怕被姐姐青璃看出端倪。
“要不...去找邪神大人？”
没来由的，青琉又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于是，她鬼使神差般来到神社，而对方也像心有所感般站在鸟居下，依旧是和风细雨般的温柔眼神。
“少女，外面冷，先进来吧。”
现在的松明子在青琉眼里，俨然从樱发小萝莉变为樱发大姐姐，声音也变得格外暖人心脾。
她也像中了魅惑一般，愣愣地跟在对方身后。
待到青琉回过神，自己已经坐到松明子对面，桌前摆着一杯热茶，周围也坐满一群看戏不嫌事大的企鹅。
“你反感素方魔女的做法很正常，在你的潜意识里，生命本就是平等，而并非不平等，因为你是正常人，至于第二个问题嘛。”
松明子说出青琉心中所想。
旋即甩出一张羊皮纸，眼神更加柔和：“少女，如果你不懂，那就许下愿望吧。”
见此，青琉面露疑惑。
松明子叹了口气：“少女，只有和我签订契约才能无限制问问题，你战胜女干部的愿望已经实现，现在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
“邪神大人慢一下！这个问题不算！不算！”
反应过来，青琉慌张地摆手，忽然不想弄清代价是什么意思了。
反正心情也舒畅不少，为了不浪费这三次宝贵的提问机会，她决定问些更重要的事情。
“邪神大人，请问你可以告诉我素方魔女的本体是谁吗？”
“这点我无从告知，因为这是素方魔女契约上要求的事情之一，我无法违背。”
见松明子点了点头，青琉更加好奇素方魔女本体是谁了。
不是想要线下真实对方，而是好奇这个狗屎女人的本体究竟长什么，大概是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吧？
又或者是蓬头垢面的阴湿宅女？
不然怎么这么屑啊？
念及于此，青琉想起素方魔女手背上的刻印，有些尴尬地问道：“如果想要获得与【绝对反转】匹敌的刻印，我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呢？”
闻言，松明子想了想，意有所指般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青琉全身。
“全部？”
松明子点了点头。
“少女，那你是要现在就签订契约吗？”
她又往前递出了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