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那个永远穿着月白制服的少女在樱花雨里拦住我。她胸前的蔷薇家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发间珍珠流苏随着偏头的动作轻晃："林氏的铃兰，果然只会用些下作手段。"
我反手将学生会竞选演讲稿拍在汉白玉栏杆上，红丝绒缎带缠着的卷发扫过她领口的金线刺绣："沈家继承人半夜给校长室送和果子的监控，需要我投屏到礼堂大屏幕吗？"
花瓣落在她雪白的睫毛上，像神明不慎抖落的星屑。这个认知让我愈发烦躁，伸手要扯她总是一丝不苟的领结，却被突然响起的管风琴前奏打断。
沈清露突然踉跄着撞进我怀里，冰凉的珍珠贴着我的锁骨滑落。我下意识搂住她后腰时，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她裙摆的薄纱勾住了我的钻石腰链。
"你..."我们同时开口，又在触及对方体温时触电般分开。她耳尖泛起的薄红比樱花更艳，我这才发现她的珍珠发卡不知何时落在我裙褶间。
礼堂传来山呼海啸的掌声，我们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她垂眸看我掌心的珍珠碎片，忽然解下领口的蔷薇胸针。冰凉的金属贴上我掌心时，她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赔你的。"
我鬼使神差地拽住她转身时扬起的发尾："喂，头发。"在她惊诧的目光里，我摘下腕间的铃兰手链，将纠缠在我们之间的三根银丝仔细缠绕成结。
"林星染！"教导主任的怒吼穿透樱花雨，我笑着把珍珠碎片塞进制服口袋，转身时故意让红发扫过她发烫的脸颊："今晚天文社招新，敢来吗沈大小姐？"
暮色漫过彩绘玻璃时，我倚在天文望远镜旁把玩那枚蔷薇胸针。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却不及突然响起的清冷嗓音带来的心悸："林氏继承人深夜偷窥仙女座星云，是想证明自己适合天文社长？"
我转身时撞翻星图，羊皮纸卷哗啦啦展开在我们脚边。沈清露蹲下身时，月光突然淌进她松开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的胎记——是朵半开的铃兰。
"你..."我的指尖悬在半空，她猛然起身后退，后腰撞上黄铜仪器的闷响让我心脏骤缩。黑暗中，她带着颤音的呼吸扫过我的鼻尖："林家二十年前丢失的..."
整点钟声吞没了后半句禁忌，我们同时伸手去抢滚落的星图，指尖相触的瞬间，穹顶投影恰巧切换到玫瑰星云。纠缠的星尘光影里，我看见她眼底映出我从未示人的脆弱。
"沈清露。"我扯开总是骄傲扬起的嘴角，"要不要合作？"
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时，我送她的铃兰手链在腕间轻响。当冰凉的指尖握住我发烫的掌心，天文台的警报器突然轰鸣作响。我们在旋转的星空投影里奔向安全出口，她雪白的发丝缠上我绯红的裙摆，像命运纺车上理不清的银线。
躲在储物柜后的狭小空间里，我数着她落在我们交握的手背上的呼吸，突然想起今晨更衣室的门锁。当搜查的脚步声逼近，她突然贴近我耳边："林星染，你心跳好吵。"
温热的气流钻进耳蜗的瞬间，储物柜的门被猛地拉开。手电筒强光里，我看见她将我护在身后的背影，铃兰胎记在凌乱领口下若隐若现。原来沈家的白蔷薇，也会为宿敌绽放带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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