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盯着全息屏幕上那个面目狰狞的飞鸟,双手从把手上拿开:“太空城能战斗的魔法少女听令,向舱外自由攻击,方向大概对准即可,剩下的交给我。”
“遵命!”
战斗警报声音响起,太空城里驻守的十几名苏帕伊魔法少女奔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战斗舱,然后戴上宇航员头盔——她们身上所穿的乳胶衣本身就是气密性和隔绝性优秀的宇航服,只要戴上头盔和脖颈上的项圈连接好,即使是普通人类也能够在外太空行走自如。
在操作员和智能电脑的辅佐下,战斗舱开始旋转,将舱口对准地球也就是飞鸟来袭的方向。舱门打开后,里面的魔法少女探出头来对准下方举起远程武器展开攻击。弓手射出弓箭,法师召唤法球,有现代兵器的一个顶一个都在突突突子弹炮弹。一时间光球、弓箭和子弹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壮观的陨石雨。
一台满是数据线的头盔从上空缓缓落下,稳稳贴合在隼的脑袋上。少女松开把手,眼中的紫色光芒愈发明亮。头盔里的全息屏幕开始飞速切换,周围的场景不再是指挥中心,而是变成了太空城之外,以整个太空城为视角俯瞰脚下的地球。智能追踪设备尽职尽责标记出所有己方魔法少女攻击的弹丸,以及远处那位正在飞速上升逼近太空城的敌对魔法少女。
隼将双手放在胸前,比出一个止的手诀,战斗舱内同僚们所射出的攻击弹丸立刻于空中停滞,仿佛时间被摁下暂停键。随后她伸手往前一指,又似乎是按下了播放键,让弹丸重新飞射而出,只不过方向和速度都得到大幅改变,目标统一奔向飞鸟。
疾速上飞的飞鸟也注意到了如同雨点般落下的各类攻击,她的嘴角向上咧开笑容狰狞,操纵背后的一对机翼,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在枪林弹雨从左突右闪,躲避来袭的弹丸攻击。
“你的目标很简单——飞上天,找到信号干扰源,协助我们干掉!”
佐伊的命令在耳畔回响,周围的剧烈气流声正在减弱,这是她正在突破散逸层的讯号,越往上空气愈发稀薄,就连引擎背后的吞吐声都因为声音无法传递而变得微弱。
无数弹丸向下坠落,而其中的飞鸟则是飞速闪避上升。她没有智能AI的辅助,然而过去四年极限飞行所带来的丰富经验足以让她凭借本能闪避几乎所有的攻击,甚至就连上升速度也没有减缓多少。
“远程魔法少女,切换为饱和轰炸模式。”
太空城之上,隼再度捏出新手诀,双手猛然睁开。弹丸在靠近飞鸟后纷纷引爆自身,形成大片大片的弹幕云。这也是防空作战最为常规而有效的方式:不是在精准命中敌方后再引爆,而是只要靠近到足够的距离便立刻引爆,用碎片和爆炸形成的残骸云进行杀伤。
战斗舱里的魔法少女也纷纷切换攻击模式,弓箭手和法师放缓进攻速度开始将魔法能量尽可能多地凝聚在箭矢和法球上,擅长单体攻击的火力和狙击魔法少女退出战斗舱,将空间留给更加适合aoe的爆破魔法少女,以配合隼的念动力达成最大杀伤效果。
一朵朵黑云在下方的大气层中炸开,飞鸟凭借本能搜寻空隙地带突入,然而弹幕云却根本没有完美躲闪的可能。她的日式露脐校服和短裙被撕碎,脸颊上多了碗口大的伤痕,丰满的大腿更是鲜血淋淋。
背后的引擎发出不规则的轰隆声,这是机器以它们自己的特殊方式提醒主人自己正在受到损伤。机翼上多出无数孔洞,就连保护魔法少女免受稀薄大气和极端温度的防护罩也已经失效。飞鸟没有因此停下,反而进一步逆流而上,她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根,身上的剧痛和大气的稀薄反而让她更加兴奋,眼中的嗜血情感更加浓厚。头上的中短发随风疯狂扭动,跳着怪异狰狞的舞蹈。
这就是我要的,这就是我要的——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极限挑战!
一发光球不偏不倚命中左机翼后猛烈炸开,如果说弹幕网属于间接伤害,那么这个便是最直接的爆炸伤害。仅仅只是最普通B级的飞鸟自然无法承受这一击,她的左机翼被彻底撕裂,整个背部被掀翻开来,几乎能够看见里面的肋骨。
带劲!好带劲的疼痛!
飞鸟眼中燃烧着狂喜之情,右侧的引擎进行最后一次加速,仪表盘上显示她终于突破了先前的记录,真正意义上进入到了地球的外太空。
以一己之力,突破塔麻的整个地球!
少女深吸一口气,贪婪凝视着天上璀璨的星辰,她什么也没有呼吸到,反而是体内的气压开始带动肺和其他器官往外挤,正常情况下魔法少女自然可以轻松扛下这些,不过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却又是另外一码事。
找到你了——
飞鸟看着远处那个代表太空城的小小点,就像海滩上发现贝壳的孩子那样比了一个剪刀手饰,说着不可能被听见的话语。
真没想到,在这种即使魔法少女也不可能幸存的冰冷太空里,居然还有着这样一个秘密基地,一个如此美丽的太空城市。
神智因为窒息而快速流逝,右引擎也在冰冷的太空彻底停止了运转。她移动着失温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手枪,对着太空城的方向悠悠扣动扳机。
没有子弹没有光束,只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电波从手枪顶部扩散而出,射向太空城。
隼通过卫星图像注意到了飞鸟的动作,她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不过现在最需要还是最后一击——
她再一次变动手诀,右手猛然攥拳,周围的弹丸立刻改变方向,瞄准已经彻底失去动力的飞鸟,从四面八方猛然汇聚在一起。
剧烈的爆炸和火光照亮地球的外轨道,飞鸟的身体在这样的猛攻下终究变得支离破碎。
呐,宁宁,泉,赫尔戈学院的各位,我来见你们了。
飞鸟松开手枪向后仰躺,和无数细小的碎片一同向下,向着大地坠落而去,化为一道闪光的流星雨。
地面上,第二特战团副团长爱尓默一脚踩碎一个第一战团魔法少女上尉的脑袋,少女的耳机里接收到锁定成功的提醒声,抬头看向天空的她脸上同样露出癫狂的表情。
“找到你们了,小虾米——”
她举起手中的硬币,前所未有的气势自身体里扩散开来,然后全部收缩凝聚在跳动电光的小小硬币里。灵魂宝石的能量几乎被抽空,即使是宝石周围早就放置好的黑曜之种也连带着受到影响开始外泄能量。
“以一己之力,突破塔麻的整个地球!”
手中的硬币猛然弹射而出,拖拽着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目标正是将近上万公里甚至上十万公里远的太空城。
隼看着卫星图像上突如其来的地面攻击警报,面色大变:“立刻变动轨迹,向右侧全速偏移!”
操作员的动作很快,太空城的推力引擎呼啸着喷涌耀眼的等离子火花,带动着整个庞然大物向一旁偏斜,然而硬币的动作更快,化身为电磁炮的它轻松突破弹幕网,没有受到一点偏斜。
隼变动手诀,右手张开猛然向外推去。紫色的半透明护盾在太空城外形成——准确说,是全部集中在硬币激射而来的范围。
电磁硬币和紫色护盾碰撞在一起,绚丽的等离子火花在大气层交织闪耀,仿佛永不停歇的闪电风暴。而此时,SS级和S级魔法少女的区别正式显现——电磁硬币迅速而坚定地穿透护盾,以略微偏移数米为代价,穿透太空城核心旁边的连接点,再径直从另一侧贯穿而出,消失在茫茫太空。
减压警报凄厉响起,裂痕伴随着等离子火光从连接点迅速扩大,直到最后蔓延到整个结构,将太空城一左一右撕裂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