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语调都激昂不少。
差点失去了贵族的餐桌礼节。
洛芙琳连忙掩住嘴，拘谨地笑了笑。
身为女王的伊露娅早已吃过世间无数珍馐，她的口味自然要比寻常人挑剔不少，对食物味道的差异也更加敏感。
她能得到伊露娅认可，那就说明她的厨艺远胜于常人。
难道...我真的是个天才？
洛芙琳开始有些膨胀。
一直以来，她的各项能力都过于平庸，魔法学不会，格斗也不行，包括前世，自己也是个窝囊的富二代。
而今在厨艺上的重大突破，使得她整个人都飘忽忽的。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伊露娅对她的刻意迎合。
伊露娅嚼动食物的嘴巴停了下来，她观察着洛芙莉跃然眉梢的喜色，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见伊露娅突然发愣，洛芙琳赶紧收敛了自己的兴奋。
“女王陛下，怎么了？”
难道要改口了吗？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
“开心的往事吗？”
“嗯，很开心，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往事。”
说到这里，洛芙琳也猜出伊露娅的往事里包含着谁了，那肯定是自己的母亲洛芙莉娅了。
洛芙琳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悄然拿起餐叉，默默吃着午餐。
“这个也不错。”
伊露娅不再吝啬于她的夸奖，吃到下一个菜品时，十分认真地给出了赞许的评价。
话题重新回到餐点本身上。
洛芙琳又忍不住眉眼微微上扬。
“如果女王陛下喜欢，我以后每天都为您做。”
刚刚注视着洛芙琳的刹那。
伊露娅回想起往事，她还是娜法蒂娅的年纪时，洛芙莉娅和她的午餐，彼时她们吃的食物也没有如今这么丰盛，可那时候的蜂蜜甜腻感，如今回想起来却还格外鲜明。
伊露娅意识到，在洛芙莉娅死后，她再也没有开心过。
再也没有用心去感受过食物的味道。
每天只是公式化地生活。
而洛芙琳的小表情，洛芙琳得到她的认可时的那份小欢喜，仿佛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融化了她心间的冰冷。
哪怕洛芙琳做的食物并不完美，她也因为洛芙琳的欢喜品尝到了超越食物本身的美味。
午餐结束。
伊露娅又因心情大好而大发慈悲，允许洛芙琳去探望娜法蒂娅，当然，前提依然是有她的女仆在一旁照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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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环往复几日，洛芙琳每日都会亲力亲为给伊露娅做午餐。
晚餐的话。
她只能尽力而为，毕竟她还要暖床，暖完床之后又要陪伊露娅沐浴，没那么多时间去准备晚餐。
在洛芙琳的努力奉承下，伊露娅对娜法蒂娅的管控也越发松弛。
照看的女仆从一开始的两个变成了一个，这也使得洛芙琳可以对娜法蒂娅做更多亲密的动作。
但想要逃过女仆的眼睛还是太难了。
又一天早上，洛芙琳陪娜法蒂娅吃了早餐后，女仆艾塞拉将洛芙琳送回房间，而后向伊露娅报告。
“女王陛下，公主殿下已经愿意好好叫王后大人为母后了，一开始她还是经常会叫错，现在已经熟练多了。”
“嗯，我知道了。”
“女王陛下，我...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合适，但，我觉得公主殿下是无辜的，而王后大人，我总觉得她在有意无意引导公主殿下的情绪，培养公主殿下对她的依赖。”
“......”
伊露娅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对劲起来，女仆立刻惊起了一身冷汗。
“女王陛下，我先退下了。”
“嗯。”
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伊露娅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推着办公桌上的不倒翁玩具。
王后在刻意引导公主的情绪吗？
这些天她才对洛芙琳稍微改观。
不...她早就意识到的，洛芙琳讨好她的行为，太过于刻意，动机太过于明显，她不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她自己也乐在其中罢了。
伊露娅拉开抽屉。
拿起洛芙莉娅的画像。
这些年来她感到疲惫的时候，就会经常拿出洛芙莉娅的画像看看，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她是如何在洛芙莉娅的陪伴下熬过来的。
可近些天她看多了洛芙琳的脸庞，竟觉得这幅画里画的是洛芙琳。
她分不清了，分不清洛芙琳是洛芙莉娅，还是洛芙莉娅是洛芙琳了。
她是可以强迫洛芙琳假装洛芙莉娅，可洛芙琳装出来的洛芙莉娅只能是没有感情的人偶。
而洛芙琳本色出演的话，她的各种情绪，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都于伊露娅眼前活灵活现。
尽管她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也会被洛芙琳的情绪感染。
所以，问题是，她到底想要一个人偶洛芙莉娅，还是一个鲜活的精灵洛芙琳呢？
不...不不不...
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二者兼得？
我需要的时候，让洛芙琳扮演一下洛芙莉娅，满足一下我的怀旧感，我不需要的时候，就让洛芙琳本色出演满足我的现实情绪价值。
伊露娅把画像塞回抽屉里，她看着桌上还在摆动的不倒翁。
伸出手。
按住不倒翁的头，让它停止摆动。
“艾塞拉，让公主过来一下。”
只不过，在全都要之前，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需要处理。
“告诉她，母上要对她进行考试，考试通过后，就可以解除禁闭了。”
“是，女王陛下。”
门外的艾塞拉接过命令，很快就把禁闭室里的娜法蒂娅带到了伊露娅面前。
“母上！”
扑通一声，娜法蒂娅跑到伊露娅身边，抱着伊露娅，像是往常那般对伊露娅撒着娇。
“我现在已经悔过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母上。”
“很好。”
伊露娅摸了摸娜法蒂娅的头。
“先跟我过来，母上今天要告诉你，当初母上能战胜旧王朝的秘密。”
伊露娅知道，要让娜法蒂娅真心悔过，光靠口头教育是不可能的。
只有鞭子只会让娜法蒂娅愈加逆反，适当地喂一颗糖，才能更好地驯服娜法蒂娅。
伊露娅和娜法蒂娅走到办公厅后方的休息室。
再打开地上的魔法暗门。
看着通往地下的阶梯，娜法蒂娅转过头看着伊露娅，满眼的抗拒。
“母、母上...”
“这不是地下室，这是...母上的魔法典藏室。”
推着娜法蒂娅的肩膀，伊露娅微笑着把娜法蒂娅带到了另一个地下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