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模来看,这支巡逻队的人数在二十人上下。
在四十一层的兽人普遍实力都在职业到资深级别之间,职业级别的冒险家或许可以凭借经验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获得优势,但是想要一对二就至少需要资深级别了。
葛罗莉亚伏下身子,看着兽人巡逻队走去的方向,似乎并不是自己这里。
她松了一口气,可刚走出不久,心中便是一惊。
这支巡逻队要去的方向,不正是自己来时的那片营地吗?
就算他们的目的地不是那片营地,但是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也绝对会被在那里扎营的冒险队吸引注意力。
那支冒险队的人数才不过十人左右,面对这种规模的兽人袭击,就算能抵抗住,恐怕也要折损不少成员。
葛罗莉亚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救援。
想到那个青年之前对自己的态度,那种陌生之中带着一丝警惕的样子,葛罗莉亚其实不太想回去帮助对方。
但是仔细想来,对方对自己的那个态度没有错,本身在地下城见到其他冒险家就要警惕,他们没有看自己落单就攻击自己已经算是善良的表现了。
这么想着,葛罗莉亚还是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
此刻,营地内。
虽然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但是有的冒险家已经开始有些懈怠了。
有的人更是躺在帐篷里,伸着懒腰,看起来无比慵懒。
克拉拉抱着自己的法杖,坐在火堆旁边。
沙漠的白天虽然相当炎热,但是一到了晚上就如同入冬一般寒冷。
就在这个时候,克拉拉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随后,她就听到营地门口的游侠忽然大喊。
“有兽人!快起来!”
听到这句话,营地里有些人还懵着,但随后,他们在听到游侠的惨叫声之后,便迅速回过神来,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
随后,他们便看到自己同伴相当凄惨的死状。
一个高大的兽人用一把斧头砸进了游侠的头颅,队伍里的游侠就这样死在了兽人的斧头之下。
这个游侠已经是队伍里几个资深冒险家之一,可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死在了兽人的斧头之下,给营地里的其他人带来的冲击相当之大。
可随后,看到营地门口陆陆续续出现的十几个兽人之后,他们便意识到那个游侠为什么抵抗不住了。
这显然是一支精锐的兽人巡逻小队。
看着面前的情况,朱利亚诺立马下令队伍聚拢起来。
团队里的战士和法师瞬间便分成两排,战士顶在前方,法师们则在后方伺机进攻。
克拉拉此时也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着天空施展了一发照明术。
兽人和人类相比,除了力量和体型上的优势之外,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得相当清楚。
在照明弹施展过后,朱利亚诺几人才看清楚兽人的具体数量。
看起来足足有二十个之多。
而自己的团队在折损了一名游侠之后,只剩下了九人。
朱利亚诺此刻脸上流下了一丝冷汗。
他们是不是不该这么快进入四十一层的?
如果自己的团队全部是资深级别,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在折损了这个游侠之后,队伍里只剩自己和一名法师是资深级别,其他全都不过是职业级的冒险家而已,这种实力在四十一层并不是不能打,但是几乎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
葛罗莉亚沿着自己来时的道路折返,此刻她只希望自己的速度能够更快一点,但当她到达那片营地的时候,却只看到营地里已经燃烧起了大火,除了升腾的火焰之外,她似乎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走到营地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头颅被劈开的尸体。
看到那副惨状,葛罗莉亚顿时内心一凉。
自己还是来晚了。
这么想着,她看向营地内。
此刻,营地内,只剩下了三四个人还能勉强战斗着。
两个战士,一个法师,还有一个在后方施展治疗术的牧师。
其中一个苦苦支撑的战士葛罗莉亚认得,这个人就是今天白天和自己聊天的那个冒险队队长。
此刻,朱利亚诺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个倒下,自己也只能苦苦支撑,内心一片绝望。
自己这么多人的努力,也只是杀掉了十个兽人而已,可自己这个冒险队还能战斗的只剩下四个人,而且除了克拉拉之外,其他几个人几乎是个个带伤。
就在这个时候,朱利亚诺似乎看到了视线的尽头有一袭白色的身影。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下一秒,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动了起来。
紧接着,他就听到面前的兽人发出一阵惨叫声倒在了地上。
随后,是数声兽人的惨叫声。
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葛罗莉亚将最后一个兽人杀死,将法杖的尖头从兽人的脑袋里拔出来,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牧师,朱利亚诺下意识地开口:
“你是之前那个牧师……?”
葛罗莉亚没有回复朱利亚诺,而是走向地上还在哀嚎的几个人,用治疗术暂时愈合了他们身上的伤口。
这个时候,克拉拉也走上前,帮助葛罗莉亚治疗起了地上的几个同伴。
葛罗莉亚看着对方,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你也是个牧师?”
克拉拉闻言,害羞地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居然是个牧师?”
听到这句话,葛罗莉亚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战斗方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牧师。
自己的战斗方式,对于面前的这个小牧师来说,还是太具颠覆性了。
想到这里,她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牧师,只不过帮助队友的方式和你不太一样罢了。”
接着,她也没再多说,而是专心和克拉拉一起治疗起了地上躺着的几个冒险家。
朱利亚诺看着两人的动作,心底对于自己白天对对方反应冷淡的行为有些后悔。
一想到白天自己提防着对方,晚上却被对方所救,他便无比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