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辆车子要撞你,你该怎么躲避?
要么找狭窄的地方,车子开不进来,要么就找足够高的台阶,或是找足够坚硬的遮挡物。
那如果这些都没有呢?
那就只能尽可能地往路况很烂的地方跑了。
张涟就是这么一个想法,也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乡镇和村子周围最不缺的就是田地,现在又下着雨,田地里都是烂泥巴,也许这样还有机会躲避。
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徐久安这辆大皮卡的性能。
冲进田埂里以后,速度也只是减慢了一些,没有出现原地打滑的情况。
汽车上那两束远光大灯如同催命符,只要被锁定,那辆车马上就会撞上来。
张涟苦不堪言。
田地里是能减缓车速,可是就和刚才对付那只飞僵的情况有些类似,汽车的速度有减缓但是不多,反倒是她自己在这泥地里跑不起来了。
更可恶的是,徐久安坐在车里,车窗还是全部关闭的。
就算她想要求饶投降都不行。
这也等于是完全将她打感情牌这一招给封死了。
人家都听不到你说话,有什么用?
张涟为此在躲避的时候还特意确定过,开车的人的的确确是徐久安没错。
愣神的功夫,徐久安一个漂移掉头,旋转的车轮掀起一大片的烂泥和泥水,带着一股势不可挡气势又撞了过来。
不行,再这么下去,要么是徐久安的油耗光,要么是她的体力先耗光。
这显而易见,她是耗不过汽车的。
手里攥着匕首,张涟在泥坑里站起身,有意朝着汽车的侧面跑去。
她必须要把车轮给扎爆。
徐久安也看出来了这一点,也是将计就计,他也故意提升车速,但是把车子的侧面让出来,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进,徐久安依旧没动方向盘去撞张涟。
这也给了张涟机会,她动作无比敏捷,在车子撞来的瞬间,两三步跨越,看准了机会,手中的匕首快准狠朝着后车轮狠狠刺去,只要刺入车轮,车子向前的动力自然会帮她划开车轮胎。
只可惜。
“哼,我这可是防爆胎!”
车内,徐久安冷笑一声。
挂挡、刹车油门加大力拧动方向盘,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换来的是皮卡车一个高速的甩尾,江辞坐在副驾驶只听到砰一声闷响。都不用看,就知道张涟肯定是被撞飞了出去。
因为什么呢,因为徐久安这个混蛋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种名叫得意的情绪。
就好像是那个空军了一个星期的钓鱼佬钓上来一条十斤重的大鱼一样。
也是注意到了江辞的眼神,徐久安咳嗽一声,“就是不想折腾她了,给她一个痛快算了。”
停下车,他还拉上了手刹。
打开车门,徐久安下车的时候也顺便拿上了他的青铜刀。
张涟被撞飞了出去,伤的不轻,她是练家子,可她又不是超人,凡胎肉体凭什么能和汽车对抗?
等徐久安站在她面前时,她都已经有些恍惚,站都站不稳了,嘴里都是血迹,眼球也是猩红的,显然是出现了内脏受损的情况。
徐久安是真没手下留情。
他刚才的那一下甩尾,是奔着直接撞死张涟去的。
只不过张涟没那么好杀就是了。
徐久安为什么让江辞助他斩龙,原因也说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害怕自己不是张涟的对手。
本来在青龙的压制下,他的实力就十不存一,然后还身负重伤。这个状态的他去找张涟报仇,那就是带着江辞一起送死。
而现在的他,就算是没有开车撞张家姐妹,就算是张清满状态,他也可以一穿二,在护着江辞的情况下也能将她俩全杀了。
至于为什么要开车撞她俩。
一是机会摆在眼前不用白不用。
其次就是不想和她俩说话。
他很怕她俩打感情牌。
这不会让结局发生什么变化,却能让他难受一阵子。
“你斩龙了?”张涟看见徐久安的样子,那副气场,一眼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嗯。”
“就为了帮她报仇?”张涟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恬静,也没了对徐久安的百依百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嗤笑的,语气带着浓郁意味的嘲讽,看着徐久安的眼神甚至带着些怜悯。
她刚才的确想打感情牌。
不管能不能活下去,都要恶心一下徐久安。
徐家和张家的事。
她姐妹俩和徐久安的多年来的感情。
以及,她姐姐张清对徐久安的爱慕之情。
这些东西江辞其实已经和徐久安说过了,江辞毫不掩饰地直言张家姐妹的感情非常廉价。
结果,张涟话都到了嘴边,就看见徐久安现在的样子。
张涟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感到不值,感觉有些后悔。
“哈哈哈哈,徐久安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我还何必去设计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
你自己就把你徐家给玩灭了。”
后悔于,就不该出手,默默看着就行。
徐久安这个没脑子的,还需要她俩动手吗,他自己就能把徐家给玩死。
“我倒是不算多此一举,这至少把进程加快了不少,不是吗。”
丢掉手里的匕首,张涟都不挣扎了,觉得倒也够本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她要是不去杀江辞,那徐久安会斩龙?
这条龙一斩,徐家就彻底完蛋了。
就算江辞把这孩子生下来又能如何,徐久安能把这孩子养大才是本事。
可显然,徐久安没这个本事。
“青龙被斩,你现在就又是功德天的一员了,没了青龙庇护,我看你怎么躲避功德天降下的功德,呵,你本来就是个废物,现在还带着个孕妇......
你为什么不说话?”
徐久安看着她,缓缓提起刀,“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自愿斩青龙,只是因为我觉得,对于我和徐家而言,江辞比这青龙更重要。”
“你......”
噗嗤!
一刀枭首。
刀刃脆鸣,扬起一抹鲜血。
张涟话都没说完,她的头颅滚落在地,身体也瘫软了下来。
与此同时。
马路上。
江辞已经爬上了田埂,手里提着一把从皮卡车里拿出来的斧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张清身前。
张请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一口气。
江辞注意到她胸口有不太明显的起伏。
其实她故意来这,也是为了确定张清有没有死透。
如果没有,那也正好。
就当做是练胆了。
江辞知道以后的日子肯定要好不到哪里去,与其被动习惯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如主动去接受。
至少现在让她杀一个仇人,她没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
江辞举起斧头,瞄准了张清的脸。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不是张清打她时的样子,而是平时劈柴的时候。
而张清则是艰难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江辞把斧头高高举起的模样,眼神中,满是绝望。
江辞银牙紧咬,全力一斧劈下,比平时劈柴省力些。
很轻松的,劈开了“木桩”,斧头甚至在她巨力下镶在了地上。
伸手擦去脸上溅射的鲜血,江辞内心居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青梅小姐,是我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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