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进来的一瞬间,他们就目击到了不太对劲的东西。先前调查的什么骨骸一类的通通消失不见,灵域里简直就是变了一副模样。
本来是一处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楼,灵域内的场景也是如此,可这次进来之后,里边干净白花花的瓷砖墙壁和地板让他们一度认为走错了地方。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倒趴在天花板上的巨物,一条比货车还要大上几分的脊椎骨,前端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小丑脑袋,看得人是san值猛掉。
然后俩人就被凭空出现,完全没有同那处脊椎连接,飘在半空的骨头爪子给袭击了,得亏反应迅速,只是在各自的手上留了一道浅浅的划伤。
见情况不对劲,俩人立刻就拉开距离躲了起来,静下来分析了一番之后,知识储备更丰富的贝拉多娜脸色便开始不好了。
“这是诅咒。”
盯着手臂上那道浅浅的划伤,本来这点伤势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但异常的情况是——伤口没有任何自然愈合的迹象,也没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如同被静止了一般,只有一道小口子,血液在其中无法渗出,但又好像随时要渗出。
“诅咒又咋了,异灵有诅咒又不奇怪,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帝的发言,贝拉多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无知确实是一大罪过,要不是自己在,这小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吧,异灵有诅咒并不奇怪,不如说这是异灵能力的一种私下统称,异灵除去直接攻击以外,也更多是通过诅咒来干涉现世的生物的。
可问题是,他们是死神,是冥界人。冥界人天生对灵力有一定的抗性,更别说接受过灵力控制训练的死神了。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异灵只需要一爪子就能送几个学生进急救室,而拿两位死神只能采取物理攻势的原因。
“能对我们生效的诅咒,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白痴!”
贝拉多娜同时让海德拉用灵力尝试解析和反推诅咒的构成,中了的诅咒破解是肯定没办法的,但通过这种方式,多少能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诅咒。
很快解析出了一定成果的海德拉,就通过灵显绢给俩人透露了信息——这是一种积累伤势的诅咒。
受到的伤不会自然愈合也不会自然恶化,但在下一次受伤之后又会积累起来恶化上一次受到的伤害,以此类推一直积累下去,直到伤势一次性爆发将受害者置于死地。
“那玩意,已经不是异灵了……”
贝拉多娜握着镰刀的手微微有点发颤,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自己刚才受袭之后下意识的反击导致的。
战斗素养并不差的俩人,在受袭的瞬间就作出了反击的动作。但是不论是帝的剪刀,还是贝拉多娜的镰刀,在碰到那只诡异玩意的身体后,得到的反馈异常的不对。
有着灵力的加持强化,甚至特别在刃尖特化后的攻击,划开石头也是轻松无比的事情,一条脊椎而已,切断不过是手到擒来……
但传到两名死神这里的手感却是——像是碰到了一面不可破坏的空气墙一样,也没有任何硬物碰撞的反馈。
就这么突兀的停了下来,没有反作用力,也无法前进半分,就硬生生好像力量被吸收掉了,或者说无效化了。
贝拉多娜当即拉上身旁的帝直接跑路,深知不能和对面正面碰撞的她直接带着海德拉和帝一块到处躲避着诡物。
“这是凶灵,根本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为什么这次任务会出现这种东西?和调查的也完全不一样啊!”
和还处在懵逼状态搞不清情况的帝不一样,贝拉多娜可以肯定这只东西不是他们的目标……这片灵域的原主人多半是被干掉了,说不定已经成为了这只凶灵的养料。
“凶灵?那是啥,有区别吗?”
“我没时间跟你上课,休息够了没?”
上课那也是安全了之后才能做的事,现在这一不留神大伙都得栽在这,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求援。
灵域内部的空间是混乱的,只能通过灵力来辨别自己的方位,而这只已经超出异灵范畴的存在,制造出的灵域更是让他们难以确认方位。
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海德拉才勉强是找到了灵域边缘的地方,看着和建筑墙壁一模一样,但灵力反应完全不同的障壁,贝拉多娜毫不犹豫举起了镰刀。
固然凶灵会在灵域边缘制造出困死猎物用的,难以破开的坚固障壁。
可若是自己全力一击的话,只针对一点攻击,未必不能打开一个供他们出去的缺口,再不济也能把海德拉送出去求援……
最坏的结果,起码也能开个口子通知外边的菲妮缇娅去寻求援兵。
看到贝拉多娜作出了攻击动作,帝也很配合的将手中的尖刃一同对准了对方将要攻击的口子。
集合他们二人之力,再加上海德拉的辅佐,只需要破出一道小口子……但攻击尚未落下,异变发生了。
两声痛呼下,伴随着剧痛,帝和贝拉多娜的手臂处突然飙溅出了鲜血……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刚刚只是一道浅伤的口子,已经撕裂开近乎能看到内部的骨肉。
“不对,这玩意还有别的触发机制!”
通过海德拉的确认,俩人肯定那只凶灵是不在附近的,不存在被偷袭的可能。
当即捂住伤口的他们,立刻发现伤口就如同刚才一样被静止了变化,只不过如今不再是一道浅浅的口子了。
“哦豁,原来如此啊~恶劣的角斗场性质,逃跑也是不被允许,会受到惩罚的吗?”
不远处某栋楼的天台上,单手扶着一支礼杖的女孩,吹着口哨望着那栋被不祥红色笼罩的大楼。
“不过居然是凶灵诶,有点大手笔喔~不惜抓这么一只玩意丢过来,不能只是为了针对两个实习死神吧?”
女孩俏皮且优雅地转了半圈,单手扶住脑袋上的小礼帽,笑嘻嘻地看向了围栏边。
而此刻的围栏边,躺着两具已经被捅成了马蜂窝的‘尸体’,微微起伏的胸口,也只是他们吊着的最后一口气而已。
“稍微猜一猜,是针对某个大小姐的,对不对?”
俏皮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女孩迈着有些孩子气的步伐,来到这俩人的面前……
“说话,装死不是好习惯噢~”
无视着飞溅到脸上的鲜血,女孩将手中的礼杖,对准其中一人身上的窟窿便戳了下去……
“不然,可是真的会死的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