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北市的街道狭窄而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海腥味和腐烂的垃圾味。我背着包,沿着码头边的石板路慢慢走着,目光在街边的店铺和行人身上扫过。按照李云斌给的信息,父亲当年在熊台群岛的实验基地可能就藏在熊北市的某个角落。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杂货店,店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盹。我敲了敲柜台,他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

"老板,打听个事,"我压低声音,"听说这附近以前有个实验室,您知道在哪吗?"

老头眯起眼睛打量了我几眼,摇了摇头:"实验室?没听说过。这岛上除了渔船就是渔民,哪来的实验室?"

我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柜台上:"再想想?可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老头盯着钞票看了几秒,突然压低声音:"你要是真想知道,去问问老张头。他以前在码头干活,知道的事多。"

"老张头?"我追问。

"对,就住在码头西边的破房子里,"老头指了指方向,"不过他脾气怪,你得小心点。"

我道了声谢,转身离开杂货店。码头西边是一片破旧的棚户区,房子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像是随时会倒塌。我按照老头的描述,找到了那间破房子。门板已经腐烂,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老张头吗?"我隔着门问道,"有人让我来找您打听点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探出头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浑浊却透着精明:"打听什么?"

"听说您以前在码头干活,"我压低声音,"我想问问,这附近以前是不是有个实验室?"

老张头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掏出几张钞票:"只是好奇。"

他盯着钞票看了几秒,突然一把将我拉进屋里。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老张头关上门,压低声音:"你是冲着那个实验室来的吧?"

我点点头:"您知道在哪?"

老张头叹了口气,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岛上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要建个什么研究所。他们在北边的悬崖上盖了栋房子,后来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北边的悬崖?"我追问。

"对,"老张头点点头,"不过那地方现在没人敢去。听说闹鬼,晚上总能听到奇怪的声音。"

我记下位置,正准备离开,老张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小伙子,我劝你别去。那地方...不干净。"

我笑了笑,抽出几张钞票塞进他手里:"谢谢您的提醒。"

走出老张头的房子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了看表,决定明天一早再去北边的悬崖。回到旅馆,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张头的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坐起身,手摸向枕头下的匕首。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下,随即渐渐远去。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走廊上空无一人。

我松了口气,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摸出父亲留下的硬盘,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划痕。

"爸,"我低声喃喃,"你到底在熊台群岛留下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包朝北边的悬崖走去。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越往北走,路越窄,最后变成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在船上那个自称医生的男人。他站在不远处,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朝我笑了笑:"陈先生,又见面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跟踪我?"

他耸了耸肩:"只是碰巧。我也对北边的悬崖感兴趣。"

我握紧了背包带,心跳加速。这个男人的出现让我感到不安,但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前走。

悬崖上的风很大,吹得我几乎站不稳。远处,一栋破旧的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悬崖边缘,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进海里。那就是老张头说的实验室。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栋建筑走去。身后的脚步声依旧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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