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越来越涣散,打工的操作对于现在状态的她已经变得有些艰难了。在脑中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搏斗之后,江雨还是决定先回寝室休息。于是跟店长请了假,提上自己的背包就匆匆地离开了兔屋。
作为八月最佳员工,江雨可是从来都没有早退过。今天小黑兔异样的表现,还是让店长有些在意。
“云啊,你说江雨怎么了?最近的他看起来有点……不在状态?”
郑析雨靠在郑析云的胳膊上,小声的问道。好像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
“我也没什么头绪,不过事情看起来不简单。”
郑析云也有类似的感受。九月初以来,江雨变得越来越心不在焉。虽然不影响工作,但江雨的状态仍然让他们感到担心。
“他不是老戴着兜帽吗,我其实挺在意这个事情的。然后前段时间我稍微注意了一下他,然后我发现……”
“眼睛的颜色不对,是吧?”
“对,是那种不太明显的墨蓝色。以及头发似乎也有一些发白。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他的情况不像彩瞳症。可能是一种新的亚型。无症状或者直接恶化变成感染者都是有可能的,再观察观察。”
“跟阿卡狄亚分部说一下,我们这边追加一个新的观察对象。今天这雨怕是会大的有点难顶,你跟还在店里的崽子们说一声,准备一下提前打烊吧,我先去拿防洪沙袋。”
————星海街道 北槐路的一片荒地上
老海云人对不在计划里的大雨已经习以为常,哪怕从晴空万里到倾盆大雨只有三分钟,老海云人也可以面色从容的做好准备。
而总有一些热血笨蛋敢于直面暴雨。
“逮到你们啦~说起来你们是外地来的?不随身备一把伞吗,小心被淋成落汤鸡哦。”
迟日晴一踢干净利落,又一个纹着纹身的不良应声倒地,痛苦的捂着肚子,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像是受伤的禽兽一般扭动着身体。
“为了我们的主!”
身后的另外一个人见状,红着眼嘶吼着,掏出手中的刀就要刺向迟日晴。
“这就急了?我还以为你们有两把刷子,但是令人失望啊,不过如此嘛?!”
迟日晴看清了来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反而疯也似地兴奋的大笑起来。本来按照老爹的说法,这是一次谈判,应该用一些比较温和的手段的。
“但是你们‘升天教会’都是群什么杂碎,你迟姐可是清楚的很!”
右手完全舒展,亮紫色的光开始在她的右手凝聚成团,携着刺入骨髓的寒冷,在一刹间席卷了这一整块区域。比周遭寒冷更深的严寒环绕在迟日晴的周围。
“来吧,尽管上,别客气,放开手脚,让我看看你们几斤几两?!”
迟日晴的右眼中闪着象征危险的紫色,无论是狂妄的语气还是动作,都和平日的她判若两人。她从路边拾起刚刚掉落的棒球棍,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刚好命中来人持刀的手,那把闪亮亮的刀也被砸飞出去几米远。
“全垒打!哈哈!你们这群瓜皮,不嫌冷的话可以多动动。不过最好有个度,不然我怕冷死你们!”
看着眼前这些人面目狰狞着想要挣扎,嘴里还在含糊不清说着什么的狼狈样,迟日晴只觉得心情十分愉悦。
如果不是有老爹的命令在,她真想就这样把这群人撕碎。
“哈哈哈哈哈……别怂啊,刚刚不还挺狂的?这就怕得站不起来了?狂啊,接着狂啊!”
迟日晴大笑着抬起手,紫光顷刻间四散。海云的雨带着又一股异常的寒冷袭来。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南方城市出现的,难以理喻的寒冷。
顷刻间,对面混乱的队伍就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就像失去理智的丧尸一般,显得滑稽。
“我记得你,你的人头在黑道里还算值钱。”
迟日晴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生了锈的刀,凝结的冰霜瞬间顺着刀柄爬上刀刃。这片锋利的金属变得刺骨无比。
她把刀面轻轻贴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来自于金属的冰冷顿时从颈处扩散到了他的全身,身体则是像结了冰似的,僵住无法动弹半分。明明刀面只是贴上去了而已,可男人的体感却像是被最锋利的刀锋划过脖颈,刺痛万分,甚至忘记了呼吸。
“啊哈?这就害怕了?你们不是反派吗?反派怎么能害怕呢?你们在做畜生事的时候,类似的表情应该见过不少吧?嗯?哈哈哈哈哈......”
迟日晴清脆明亮的声音回荡在小巷里,雨滴无情的在地上噼噼啪啪。
“所以……药物来源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还有的选哦?本来玷污那么多可爱的孩子,由我送你们下地狱也不为过呢。”
迟日晴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发表着十分可怕的发言。可那人的眼睛早就已经变得空洞,表情里也只剩下恐惧。身体颤抖着什么也不说,迟日晴也失去了耐心。
玩够了的迟日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记重拳打在了那人身上,一击便让他昏迷过去。
“呼,没意思,玩腻了,你也先睡会吧。收你人头这种事我可不干,脏我的手。”
擦了擦脸上沾上的泥点,深吸了一口气,只消一个响指的功夫,周遭的寒冷便随着紫光一起消散得一干二净。右眼中的紫色也渐渐变回原来的薄荷色。仿佛刚刚的寒冷只是一场幻梦,并不真实存在于现实一般。
“辛苦了余白,第一次就这么熟练,你比我预想的真要快上不少。”
迟日晴刚站起,就对上了另外一对湛蓝色眼睛的目光。她笑着拍了拍余白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其实还是有点吃力的,不过还算顺利。我处理的人不多,所以提前过来找你汇合了。剩下的交给市特警署就好。”
总有人喜欢给文科生贴上类似于“文弱书生”一类的标签,但余白可不是文弱书生,他算得上是个练家子。得益于早年经历,哪怕撂倒几个训练有素的男性对他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你使用那些能力什么的也适度啊,迟叔要是知道你又这么霍霍自己的身体,怕不是又要叨叨你了。来到这里后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你制造的冷气。至少稍微注意点吧?”
余白看着神气的迟日晴无奈的补刀道。她身上的能力有多么折腾自己,作为和她相伴十年的余白肯定是再清楚不过的。
“哎呀好啦好啦赶紧回去~冷死了,我回去要好好洗个热水澡,记得把衣服洗了!”
迟日晴敷衍几句,看这样子她根本没把余白的话放心上。
“迟姐,我这边也完事了。能借你们寝室的浴室用一下不?”
廖星火擦了擦嘴角上沾上的血和泥土,有些尴尬的笑着问道。
“来!当自己家就行,别跟你迟姐客气!”
迟日晴揽住余白的肩,廖星火从包里拿出雨伞。三人漫步在雨幕之下,融入晚高峰的海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