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兄弟姐妹这究竟是什么局啊……
已然没了吃东西的心思,楚瑜澄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边。
“在这里……说?”
周越影没想到白音会这样讲,他的样子莫名地变得很是紧张。
“你不是说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吗?”白音点了一下脑袋,“那就直接在这里说吧。我听着。”
“……”
“不说吗?”
“我……”
“不说我就接着喝了。”白音看他一眼,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杵在这儿我都见不到光了。”
“你——”周越影吸了口气,没有动弹,“以前认识我吗?”
“认识你?”白音把帽遮往上抬了一些,“近点。”
周越影向前走了两步。
“再低点,”白音又说,“长那么高还挡光,我看你整张脸都是黑的。”
周越影干脆地蹲了下来,抬起脸。
“好像……是有点眼熟。”白音眯了眼睛,扭过头去盯着他看,“不过……”
她抬手,拍了拍周越影的面颊,紧接着又扳过他的下巴,左左右右地看了又看。
“是像。”目光最后落在他的眼睛上,白音收回了手,“但也就只是长得有那么点像。”
周越影:“……你确定?”
“我确定。”白音点了点头,顺势比划了一个高度,“我认识的那个就到这里,除了眼睛比你要大,名字也不一样。”
“是……这样的吗?”
“我骗你干嘛?”白音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起来,“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眼熟。”周越影起身又道,“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反正我不认识你。”白音拿起酒杯,微暗的灯光掠过眼睫,落下纤密的阴影,“至于你?难道看一个人眼熟,就等同于是认识吗?”
“你说得对。”周越影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打断你吃饭了。”
“你打断的不是我,而是我们四个。”白音眼眸转过,两手往颌下一托,“说说怎么赔吧?”
“赔……”
“这样,”沈桢抬手,从白音面前拿了一杯啤酒,放在周越影的面前,“你把这个喝了,我们就当你陪了。”
说完,目光转向桌上几人:“都没意见吧?”
“我有意见!”白音第一个举手,虽是反对,却又笑眼弯弯,“他问的是我,我讲话又多,所以嘛~”
说着,她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又往周越影那里推了一推。
“再加一杯!”
声音软糯,眼神晶亮。
“好,那我就喝两杯!”周越影提起酒来,“这第一杯,敬沈指引人!”
“客气。”沈桢抬杯,“干了?”
“干了!”
周越影仰头,一饮而尽。
接着又拿起第二杯。
“这杯……才亚斯,言教官,我敬你们两个!”
“我就随便喝喝。”才亚斯笑,“你也不用非这么说。”
“你们随意。”周越影道,“请!”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厉害厉害!”白音在旁边拍手,接着有些期待地问,“那我呢?”
“你——”
“我也有份的对吧?”白音拿起酒来,“现在我们算认识吧?”
“……算!”
周越影重重点头,又是提起一杯。
“好!”白音一下也站起来,配合着歪了歪脑袋,露出胸有成竹的甜美笑容,“干杯?”
“干!”
第三次的一饮而尽,周越影放下了空的酒杯。
白音佩服地浅笑着,也把自己的杯底去给他看。
“打扰了!”
周越影抱拳,转身回到原本座位。
“厉害了啊奏者大人!”楚瑜澄一直都在这头看着,忍不住啧啧了几声,“不仅硬刚那位还连灌三杯,你行——这可以的啊!”
“她刚刚说什么?”唐星谣和关心对话的结果,“你们之前到底认不认识?”
“不知道……但也无所谓了!”周越影吐了口气,觉得脑袋有点晃荡,“反正现在,算认识了!”
“那就恭喜你。”郎鸿才将自己那份装着香肠的碟子,推到了他的面前,“吃吧。”
“啊,还有这个,我也没动过呢!”唐星语把自己面前装煎蛋的碟子,也放到了周越影的面前,“空腹喝酒挺不好的……能挽回一点是一点吧!”
“谢谢,谢谢……”
周越影受宠若惊,自打他苏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有这待遇。
唐星谣看了看自己碟子里的小西红柿……
“给你。”
“要不……”楚瑜澄来回看着,发现只有自己毫无表示,“要不我抠抠嗓子……争取把你那面包给吐出来?”
“那还是不必了!”
其余四人同时叫道。
就这样,晚饭的时间结束了。
在那之后,楚瑜澄打开了特制信封,并将里面一式四份的任务清单,分别拿给了另外的三组成员。
“补充药草的存货,取得指定的食材,找到染布用的染料,找到走失的三只小猫……”
白音念着上面的内容,停在了言瞬的旁边。
“你说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她看不下去,捏着任务单在言瞬眼前晃呀晃啊晃,“你确定这世界,现在还是处于危机中的?”
“不论如何,”言瞬说,“明天开始,我们都要根据其时间长短,逐一完成。”
“我长这么大就没做过这个!”白音两手一起拍在床上,“不是说共鸣者和再羁者都很厉害吗?我们这么多厉害的人,特地过来就为这个?”
“是‘这些’。”
“哎呀都一样啦!”白音受不了他死抠细节,“你回答我,这些真的全都要做?”
“要做。”言瞬说着,看向白音,“你喝太多了。”
“什么?”
“酒。不难受吗?”
“没什么感觉呢……有味道吗?”白音说着,迅速地退开,“那我离你远点。”
失落。
在感受到酒气消失的一瞬间,体会到的是巨大的空虚感。
“我能搬出去吗?”——自从她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后,两人之间就有了无形的距离感。
虽然明白那是很必要的,虽然每天早上也会见面,但相较于不设防的从前,总会有一种被排斥了的感觉。
尽管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在刚刚被接近的一瞬间,却仿佛全都消失掉了。
这个人是她。
却又和她有些不同。
言瞬注视着白音脱掉鞋子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你在笑什么?”白音注意到了,“该不是想起了那位大美女吧?”
“我没笑。”言瞬的表情,只在一秒便尽数消失,“还有,哪位美女?”
“之前你说的啊,”白音好似漫不经心地道,“世上最好看的菈菈小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