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只不过没有先前那么大了,即使不撑伞也不会有太多感觉。

文久提着手中伞,在操场的跑道上散着步,脸上的丝丝凉意她很喜欢,只可惜身边没有能分享这种喜悦的人。

文久也偶尔回头看一眼萧茵,她撑着伞,只是看着前方,什么话都不说。

“不把伞打开吗?”

谢荫酝酿好情绪开口问道,最后的十几分钟,要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难得有这样面对面的机会。

“雨丝落在脸上的时候很舒服,你也可以试试。”

“我脸上还有妆。。。就算了。”

谢荫摇了摇头,带着疑惑的语气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发消息给谢荫呢,联系方式应该有吧?”

“有些话必须亲口说,当面说才有用。”

文久这两年完全可以让吴钩给谢荫带话,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如果双方的眼睛无法对视,心中的阴霾永远无法被理解被驱散。

哪怕文久想说的,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被人知晓。

“你之前说,是不知不觉和谢荫走得太近,对方产生了好感对吧?”

“嗯。”

文久一直记得那个场景,第一次被告白,也是第一次拒绝别人,或许是太突然了,要是准备一些惊喜,结果会不会有变化呢?

“我初中好像也是这样,刚上初中没多久,就有一个男生想和我一起打球。那个男生虽然很菜,但是很开朗,逐渐我们就成了朋友。”

谢荫咳嗽了几声,文久听着这个故事,目光微动,询问着接下来的故事。

“初中三年,因为那个男生的存在,我基本没伤心过,他总能想出一大堆稀奇古怪而不存在的节日让大家笑出来,不过有时候也犯些迷糊。”

文久逐渐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正在咳嗽的萧茵,或许是想从她的身上看出熟人的影子吧。

“比如初二会考前一天的祈福日,他给全班67名同学都准备了祝福的纸条,唯独没准备自己的。”

听到这里,文久哑然失笑。

谢荫、萧茵,的确很像。

于是文久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他确实很马虎。”

“每天小小的快乐会在心中累积,终究会化作名为喜欢的情感,而两年半的积累,表白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你喜欢的是谁?】

【我喜欢的就是你啊。】

像是在询问文久一般的语气,接踵而来的是谢荫的咳嗽声。

“然后。。。你被拒绝了对吧?”

两人都苦笑着对视了一眼。

“当时我没想明白为什么,只是想着高中可能在不同学校,谈恋爱麻烦所以拒绝吧,只是没想到她最后是因为要去别的城市读书才会拒绝我,当时我是因为这个和其他朋友断绝了联系。。。”

谢荫的声音略显破音,索性让自己的嗓子休息一下。

“去别的城市读书大概只是原因之一吧。”

见谢荫的嗓子没办法继续说着中性声音,文久也没有点破他,而是顺着他的设定说了下去。

“我想,他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当男朋友的打算吧。措不及防的告白,和每一个人都关系很好的他或许没办法短时间内去偏爱女朋友,去偏爱那个特别的人。”

是的,偏爱。

当时的文久不明白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又加上要去别的城市读书,一向不愿拖延的她这才拒绝了谢荫。

而在拒绝之后,她又有些后悔。她心中怀抱着复杂的情感,每每见到谢荫,胸口都会发闷。

于是文久刻意避开了谢荫。

“或许重来一次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但人总是想着重来一次的话,就看不到更好的未来了。”

放下过去,看向未来,就是文久想对谢荫说的。

“我现在身边也有一群好朋友,但正因如此,我才会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和抱歉。”

这是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虽然你变化挺大,但是喜欢说谢谢和道歉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啊。”

在谢荫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文久也就没再陪他演戏,而是调侃起来。

“下午能过来看我们的表演吗?”

“虽然很想,但是做不到,至少也得先回趟老家看望了爷爷奶奶,这样的话,在车上花费的时间太长了。”

文久摇了摇头,自己时间紧任务重,实在没办法。

“不过可以留个电话,明年有机会,不,我一定来看因材的表演。”

文久说的话,一直都是说到做到,谢荫对此深信不疑,双方自然理所当然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最后这几分钟里,把吴钩叫上,我们拍张合影吧。”

“嗯。”

临近九点,李绘音在遣散门口排队的客户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了。

接过凉夏递过来的果汁,李绘音倚在走廊的窗口旁看着不远处的古榕树。

树下夏薰正在给三个人拍照,吴钩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

“吴钩的初中同学吗?那个高个子女生,总感觉有点眼熟。”

李绘音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是这身材和动作让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凉夏探出头看了一眼,笑道:“那是我哥。”

同学不在身边,凉夏终于能认谢荫当哥哥了。

再回头看向李绘音时,她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过很快凉夏就在楼下看到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生朝着夏薰冲了过去。

夏薰这里刚用照相机拍完几张照片就听到李绘音的声音:“夏薰,我来拍我来拍!”

夏薰还真没听过李绘音如此兴奋的声音,看来是已经知道谢荫女装的事情了。

于是夏薰就把照相机交给了李绘音,自己则走到了吴钩身边,摆出了拍照的姿势。

“这种值得纪念的时候,当然还是自己亲手拍照更好啦。”

看着李绘音的兴奋样,以及那句根本不能算是喃喃的话语被几人全听见了。

谢荫和吴钩原本还算可以的笑容,此刻尽显尴尬。

文久和李绘音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但加上谢荫的话,知情的人就会觉得很尴尬了。

“你们两个,笑容太僵硬了!要这样笑”

在李绘音的不满和言传身教下,谢荫和吴钩才收起尴尬的心情,为文久留下了许多张不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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