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逃兵，不想‘三刀六洞’就给老子滚回来！”
“我们只是为了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采用相对保守的战略。”军头回答道。
“一群乌合之众！你们现在立即回来，守在园区，等武装集团过来支援！”波龙在电话里咆哮道。
电话被挂断了。
波龙气得直发抖，这些私人雇佣兵纪律如此松散，居然不靠谱到这种程度，他不能指望这群废物了。
“立奴安，隐睚老板回复没有？这里已经顶不住了。”
“联系上了，老板让我们把管理层和女人转移到YG工业园区，他会派人处理这里。”
“和大老板说，要带上反坦克武器，普通的枪械根本没法对付邪祟！”
“是！”
波龙又看向旁边的阴影，道：“格莱恩，麻烦你保护我离开这里，那只邪祟肯定盯上我了。”
不知什么时候，阳台上出现了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头发蜷曲，松松垮垮的衣服下掩藏着健硕的肌肉，他斜挎着硕大的包，眉骨投下的阴影里嵌着一双狭长的眼。男人倚在栏杆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扣。听闻波龙的话，他眼帘半垂，悠悠地说道：“我的价格可是很贵的。”
“一千万，保护我24小时。”
格莱恩嗤笑一声，“打发叫花子呢？”
“我是隐睚老板的下属，你想眼睁睁看着我死？隐睚老板的话你不听？”波龙使劲锤了一下床，面色铁青。
“我要你分我一半财产，这些年你贪了不少吧？”
波龙咬了咬牙，哼道：“把我平安送到YG工业园区，事后分给你，但你要保证我不受到一点伤害。”
“呵呵，一言为定。”格莱恩咧开嘴角，露出锋利的尖牙，他拍了拍身侧的挎包，里面传出金属撞击的脆响，“我擅长杀人，更擅长杀怪物。”
波龙的心在滴血。
不过和钱相比，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对邪祟产生了心理阴影。
能对付邪祟的，只有眼前这个杀人魔。
……
波龙坐在轮椅，立奴安推着他下了医院电梯，心腹左右护卫着他。
“送我上车！”波龙指着医院门口停放的黑色轿车。
波龙被抬进了车后方，车缓缓启动。屁股挨着了真皮沙发，看着愈来愈近的园区出口，他斜靠在车窗边，长舒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舒到一半，毫无预兆的，旁边的玻璃应声炸裂，一只细长的手穿进，掐住了波龙的脖子，随后一股巨力传来，两百多斤的波龙就像小鸡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拽了出来。
“哈哈哈，让吾等你好久！”
声音清脆悦耳，可听在波龙耳中，却格外恐怖。
天杀的邪祟来找他了！
“混蛋，快tm救我——！！！”
黑色轿车急刹车，包括司机在内的五名心腹持枪跳下车，环顾四周，全部愣住。
龙哥他人呢？就这么几秒的时间就没影了？？
……
咕西拎着波龙，沿着旁边的树丛快速穿梭，它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审讯这位园长。
突然，它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这里快速接近，速度快得不像人类。
咕西疑惑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来者。
蓝色的光点？
蓝色的光点十分稀少，它的本体也只遇到过一次。
来自蓝色光点的攻击瞬息而至，一道铁链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呼啸着扫来。
咕西闪身一躲，然而铁链却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突然违反惯性，在空中拐了个弯再次抽了过来。
它被结实地抽了一下，能量盾与铁链发出金属碰撞声。
咕西在地上滚了两圈，AK-12步枪顺势出现在手中，对着蓝色光点的主人拉栓开火。
格莱恩没想到自己得手后，对方的反击瞬间而至，猝不及防之下，连中了十几发子弹。
铁链“唰”地收回，在格莱恩面前组成一个盾牌，挡下剩余的攻击。子弹在表面撞出火花发出尖锐的金戈之音。他甩开腿，像一头狂奔的野牛朝着敌人撞去，每跑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尘土飞扬。
双方距离并不远，格莱恩几步就冲到咕西面前，手中的盾牌化为一把铁锤，携带着动能与自身强悍力量的重击砸下。
咕西往前猛地一踏，伸手格挡住格莱恩的肘关节，只听“喀嚓”一声，格莱恩的手臂反向弯折了90度，铁锤砸在地上。
“哦啊啊啊啊！！”他吃痛惨叫。
“拜拜——”咕西的声音宣告这场战斗结束，枪管几乎顶在格莱恩脸上，扣动扳机。
枪口喷吐火舌，剩下的半梭子弹倾斜到格莱恩身体各处，将他的头和四肢打爆。
格莱恩的鲜血四溅。他心头完全被恐惧淹没，这tm到底是什么怪物？
格莱恩生命力很顽强，普通的物理攻击很难杀死他，但他也没办法继续战斗了。
逃！
格莱恩的身体四分五裂，化为一团细小的黑色物质向天空飞去，看上去就像一堆聚集在一起的蚊子。
盘旋的蓝色能量链接着所有“蚊子”。
“哇哦……是吸血鬼吗？”咕西惊奇道，换上新的弹匣，对着蚊子点射。
但子弹的伤害效果不佳，有些蚊子即使被打掉，还是无法阻止剩余的逃离。
这是第二形态？还会飞？简直太适合逃跑了。
对付敌人，咕西不会心慈手软，它不希望这个莫名出现的强敌逃跑休养生息趁机报复。
“Explosion！”心念所至，能量束划过一道弧线，在黑色物质中炸开，热量将所有的蚊子吞没。
黑色物质化为猩红的血雨从空中落下，蓝色的光点彻底消散。
确认敌人挂了之后，咕西捡起格莱恩的武器。
铁链足有30米长，有几个链节嵌入了电磁线圈模样的装置，并通过链条中心的钢丝连接在一起。操控者正是通过拉动钢丝实现链条的转向以及变形，让铁链变得非常灵活。
“不错的武器，现在是我的了！”
波龙侧躺在地，看完了两只怪物的战斗。也不知道是因为瘫痪还是恐惧，裤子已经湿了一片。
他本以为格莱恩能搞定一切的，然而他低估了邪祟的战斗力。
波龙被拖到无人的角落，明晃晃的手电照过来，映出他紧张绝望的表情。
“碍事的家伙消失了，现在让我们愉快的交流吧。”它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这里是大老板的地盘，我给大老板做事，你敢动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嘻嘻，我好害怕啊！听着，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你撒谎或不回答，我就会——”咕西一刀扎断波龙的拇指，后者发出了短促的惨叫，“——做出这让你感到痛苦的事情，听明白了吗？”
波龙脸颊已经变得冷汗涔涔。
……
审了波龙一小时，咕西已经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这片罪恶之地不止一个园区，波龙口中的“隐睚老板”是幕后股东。
除了隐睚之外，园区还有很多大股东，每位大股东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波龙这种侥幸爬到园长层次的人还接触不到，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情是大老板摆不平的，就算政府都不敢和各大老板为敌。
昨天咕西遭遇的“吸血鬼”是大老板安置来的“特殊人员”，地位甚至比波龙还要高。格莱恩不参与园区的任何管理，他只负责处理园区内出现的异常。
波龙说格莱恩是高层培养出来的基因改造者，一个有别于人类的怪物——动起来如同一头野兽，皮肤的愈合速度比子弹穿透血肉更快，能一拳打穿5毫米厚的钢板。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已经超越人类的范畴。而且格莱恩酷爱吸食人类的鲜血，园区有一批“血猪”专门用来供奉他。
波龙不知道隐身斗篷在哪里也不清楚和他交易的「牧场」会去往何处。
冯才妹妹的下落倒是问到了，就在昨日凌晨，被波龙等人**致死，她的尸体被一并卖给了「牧场」。
然后，就没有有价值的信息了。
……
这是一个混乱的夜晚，失去雇佣兵的园区秩序乱成了一团。
因为没有人组织灭火，油站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员工们失去了管束，不知所措地瑟缩在工作区，强撑着困倦的眼睛，等待着管理层的指令。
大部分人不敢逃跑，也不敢直接离开工作岗位，他们害怕被抓回来遭遇非人的惩罚。
咕西搜出一个有信号的手机，它回想着自己的记忆，想起华国保护者负责人——肖哲的联系方式，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盲音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你好，请说。”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说道。
咕西有些奇怪，这并不是肖哲的声音，“你是谁？这不是肖哲的联系方式吗？”
“肖哲目前不方便接电话，我是他的代理人，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讲。”
“哦，是这样的……”咕西把园区发生的事向代理人说明。
“稍等，事态有点复杂，我们讨论一下，请不要挂电话。”听完咕西的讲述后，电话那边沉默许久，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
咕西等了五分钟，正当它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代理人回复道：“请把园区的员工带到驻泰大使馆附近，我们接应他们回家。至于您…请前往此地，我们将在明日中午与您单独对接。”说罢，代理人给出了一个地点。
“喂喂，你们自己派人来园区啊，有这么差遣人的吗？”
“实在抱歉，我们无法直接介入这种局面。”
“……”
挂断电话后，咕西叹了口气，好人做到底吧，这里并不安全。
大老板的武装部队随时会重新接管这里。
咕西将被打得半死的波龙挂在十字架上，开着三轮驶入工作区，它拿起喇叭。
“我在此宣布，园区已经解放，大家有序撤离！”
“园区武装已经解除，无关人员抓紧时间离开。前往大使馆！”
…………
咕西绕着工作区喊了一圈，员工们纷纷从小楼走出，聚集在楼下空地，然后便不再行动。
见此情景，咕西开着三轮在人群面前停下。
“你们都是聋子吗？还不走？”
本以为迎接而来的是感激以及崇拜的目光，然而却是一双双情绪复杂的眼神，其中不乏有愤怒与仇恨。
顺着那愤怒的目光，咕西意识到他们不是在看园长，而是在看它自己。
“你这家伙，用这种眼神看你的救命恩人？”咕西指着一个离它最近的男人。
回应咕西的是一块石头。
“啪”地接过石头，咕西眯起眼睛，又打量一眼这个人。
看其精神面貌与服饰，确实是园区的底层员工。
“如果你想打旁边的园长，吾可以原谅你的冒犯。”咕西沉声说道。
“打的就是你，你为什么要破坏这里？！”男人的表情很气愤，“我已经在这里干了半年，马上就到年底了，年底就有工资啦，还有一百万的年终奖，组长承诺过的！我不要走！赔我！你赔我……呃啊！”
“那你就留这吧，傻X！”咕西一个上勾拳终止了男人的喋喋不休，随后它指着所有人叫道：“想继续给园区卖命的蠢货，我不阻止你们，但我要你们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咕西的威胁下，有三成员工离开此处。这次再看剩下的人，咕西觉得顺眼多了。
扫视了一圈，咕西在人群中看到了白咏。白咏趴在地上，腿上还打着绑带，脸上挂着快意的笑容。
它想起了白咏之前的愿望。
“想必大家都认识这位园区的园长——波龙，一个十足的恶棍，现在交给你们处置。”咕西指着十字架上的男人。
尽管波龙此刻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但那强壮的肌肉和狰狞的纹身还是有相当大的震慑力。波龙此时还能勉强保持意识清醒，抬眼看着台下的员工，他冷哼一声：“这群垃圾……”
一块石头击中了波龙的鼻梁，随后，越来越多的石头飞了过来。
当众人发现脚下已经找不到大小合适的石子时，波龙已经停止了呼吸。
园长最终还是死在他最看不起的那群人的手中。
咕西从三轮后面探出了头，道：“啊哈，开心的处刑环节结束，那么该离开了！”
园区门口停着几辆大巴，还有几辆车，咕西让恢复自由的员工自发组织，伤员优先乘车，依次离开。
咕西来到园区的军火库，搜了一些子弹、手雷，还找到一把Benelli M4半自动霰弹枪。
在大多数场景，枪械都比能量束好用得多，于是咕西将霰弹枪也带在了身上。
除此之外，没有火力更强的武器了。这些武器只是雇佣兵用来击毙逃跑的员工，而非用来作战，自然也用不到大炮火箭筒等反坦克武器。
咕西又来到波龙的豪宅，打算看看波龙藏了什么好东西，结果在那里遇见了波龙的手下，立奴安。
“哈喽，你的主子已经死了，你想给他报仇？”咕西笑嘻嘻地和立奴安打了个招呼。
立奴安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将手机递了过来：“有人找你。”
电话正在视频，咕西接过，看到了极为残忍的景象。
几十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被吊在晾衣杆上，她们中很多都有被侵犯的痕迹，有的喉管被切开，有的则被剖成了两半，粉白的脂肪层裹着青紫色肠子滑到地上。暗红的血泊在晾衣杆附近积成小河。剩下活着的，也是奄奄一息。
即使隔着屏幕，咕西也能感到现场的血腥。
“你好啊，正义使者。”一个鬓角灰白神色阴郁的中年人倾身贴近镜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拜你所赐，这些人从你所在的园区运过来就变成了这样，你坏了规矩，我们会从你身上找回损失，给我等着！”
视频被挂断。
“这个人是谁，他就是你们口中的‘大老板’？”
立奴安神色恐惧，摇头：“我不认识。”
“视频里这是哪里？”
“YG工业园。”
咕西展开自己的翅膀，冲上天空。
在和保护者的人对接之前，咕西决定先干掉“大老板”，他要让视频里那个挑衅的混账付出代价。
咕西知道方位，离这里只有五十公里。
在半路上，它注意到周围的景物有点不对劲。
“嗯？那是什么？”咕西看到了一个类似信号发射塔的装置，十二组相控阵绽开黑色骨刺，那大喇叭正对着咕西的方向，幽蓝电弧在其中闪烁。
咕西心中产生了不妙的预感，它减缓了速度，想要落下，然而一道蓝色的风暴向着咕西的方向，从发射塔中瞬间发出，速度极快，咕西避无可避。
这一瞬间，咕西感到仿佛有无数种情绪在意识中炸开，暴烈的情绪脉冲如钢针刺入脑海，记忆的碎片像玻璃渣在脑子里搅动。
狂喜，暴怒，悲伤，癫狂……各种情绪充斥在意识中，咕西捂着头，从天上坠落。
远处炮火齐鸣，咕西在落地的瞬间，几枚炮弹就落在了附近。
中了埋伏。
咕西心中惊疑不定，它以为YG园区的武装力量和最开始的园区差不多，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着这种能攻击精神的武器。
头、头好疼！！我没有大脑，为什么会头疼！！
它抬起头，看向前方。
蓝色与白色的光影闪烁，那是一个又一个的人，他们装备着枪炮端着武器，在向这边开火。
你们想要埋伏我？你们想要杀我？
一股强烈的情绪从咕西内心深处涌出，它第一次对敌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在炮弹第二次落下之前，咕西骤然化作一道黑影，在穿梭的弹雨中砸入人群。
周围响起一阵惊怒的叫喊声。
二十个带蓝色光点的“人形生物”，他们呼喊着，以极快的速度围了过来。
还有更多的普通人跟在那几个人形生物身后，每人都持有热武器。
“怪物！”
“杀了它！”
“啊啊啊！！”
“#￥@&%*@￥”
最后他们说了些什么，咕西已经听不清了，它现在脑子里全都是嗡鸣，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让它的精神有种撕裂般的痛楚。
自从咕西诞生以来，它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情绪。这具身体的特殊让它时时刻刻都保持冷静，唯一关于情绪的感触则来自于本尊的记忆。
啊，这是什么感觉……
好难过，好沮丧，好痛苦，好兴奋！
咕西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光这群人。
铁链破空的尖啸撕开一道血幕，人群中炸开一场疯狂混乱血腥的战斗。
枪击、爆炸、怒骂、惨叫……
战斗的最开始，这些人对咕西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咕西甚至被机枪炸掉了头，但它的反击同样强烈，每次攻击都能带走数条人命。打空了随身携带的子弹，它便用敌人的枪炮攻击，打光敌人的弹药，咕西便挥起铁链和刺刀与敌人肉搏。在死掉十个蓝色光点的“人形生物”后，其余的十个纷纷溃逃，随之敌人的士气崩溃，开始逃命，然而咕西不依不饶地追杀逃命的人。
即使敌人开始求饶，咕西依然没有放过他们。
当咕西回过神来后，周围已经没有活人了。
到处都是断肢残骸，地上铺面了肠子碎肉，几辆车燃烧着火焰。
咕西浑身是血，它僵硬地低下头，发现自己正捏着一颗头，头是硬生生从脖子上拧下来的，这颗头的主人正是刚才视频中挑衅咕西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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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世界》就更新到这，总共五章。绪方看完最新一章后，陷入了沉思。
叙事者笔下的咕西给绪方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虽然性格和他记忆中的咕西基本一致，可现实的咕西真的有这么莽？
……不对，前文已经提到过，咕西失去了10%的记忆。
咕西绝大部分记忆来源于绪方本体，虽然绪方“现实记忆”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后来绪方高强度读了上万本书，早已塞满了各种“虚拟记忆”，10%真的不少了。
记忆可能对思考方式有一定影响。
叙事者的行文风格还是比较冷静的，既没有宣扬反人类思想，也没有展现异常的三观。不过绪方不会轻易对其性格下定论——以作品的内容来判断作者的性格是不准确的，通过文字解剖作者灵魂，就像用菜谱揣测厨师的童年——热衷描写虐杀场面的推理作家，可能每晚都给流浪猫准备牛奶。满纸纯爱的少女写手，说不定正在律师事务所起草离婚协议。
叙事者所写的内容是虚构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是已经发生还是即将发生？
绪方悬浮在月球的心脏位置，看着那些棱角分明的残骸以缓慢的速度旋转飘动，失重让所有碎片保持着灾难发生瞬间的姿态。
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