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为什么还要调超过2000多名工程师到这里来呢？”
“科学院最新的工程是戴森球试验机。这巨大的太阳能电站撑不住量子计算机计算引力平衡的巨大能源消耗。”
“你没猜错，水星地壳下地幔的35%已经被掏空建设了太阳系中最大的量子计算机。”
水星的地下空间站内，工程师们正忙碌地调试着量子计算机的核心模块。这座量子计算机的规模远超以往任何一台，它的计算能力足以模拟整个太阳系的引力场，甚至能够预测未来数百年的天体运动轨迹。
“可它无法同时计算引力场和巨量的建设机器，超载的量子计算机会瞬间烧毁，极大的维修成本几百年都收不回来。”艾利克·格兰特盯着陆昭云，“我需要你带领那些高级工程师，用你们脑中的那些特化的脑机接口来代替这台量子计算机控制高达十亿的建设机器人。”
“我明白了，2356人每人控制40多万台机器人算力刚刚好够。”陆昭云调出太阳的全息模型拨动，“插花式还是中心式？”
“中心式，先建成与水星轨道平行的环日太阳能电站，后续的建设基于此。”
“材料从哪来？小行星带的物质绝对不够，奥尔特云太过遥远。”
“科学院会将创世粒子加速器搬来，你们的第二个任务是建设反物质与核聚变设施为加速器供能。”艾利克敲敲空间站的舷窗，分段式的加速器出现在全息影像的水星旁，“它制造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加速器，而那些加速器会紧接在未来百年会源源不断地制造用于戴森球的物质。你知道的，E=mc²。”
“原来的空间站站员和科学院的人都会投入那里面吗？”
“是的。加速器，已经在路上了。”
陆昭云的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划出一道弧线，水星轨道外的蜂巢式光伏阵列在模拟图中泛起涟漪。他凝视着艾利克·格兰特身旁悬浮的创世粒子加速器模型，那银灰色的分段结构如同一条蛰伏的机械巨蟒，随时准备吞噬与恒星同源的能量。
“这会是个跨越几个世纪的大工程，我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工程师，他们都很兴奋。”
陆昭云的全息界面在指尖流转，无数光点随着他的指令聚合成水星轨道外的蜂巢阵列。工程师们的脑机接口同步率监测图悬浮在控制室中央，如同星群般明灭闪烁。
“希望突然活跃的‘净化者’不会捣乱吧。”
“那就不是我区区一个站长能控制的了，我的职责只有告知并领导你们，我现在连空间站的中心计算机都调用不了了。”艾利克苦笑着，“我们与后辈的职责只有这个浩大的工程了。”
工程师们有条不紊地调整着各自的操控界面，有人甚至哼起了小调。舷窗外，水星银灰色的地表正被蜂巢阵列的投影温柔笼罩，如同披着星光的睡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