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细小的石子破空而来,【光明顶】不以为意的抬起左手阻拦,但石子竟然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的手掌,顺带带走了他的左耳。
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泛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恐怖的威压稳稳压在【光明顶】一人身上。
他的膝盖止不住打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个人彷佛没有看见他一般,擦肩而过掉进土坑中将秦小希抱在怀中。
“对不起小希,我来晚了。”
“告知,禽兽先生再晚来一步,本机将会结束本次服务。”
来人正是秦诗瓯,他起身向着外面走去,“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光明顶】心中骇然,他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存在,颤巍巍道,“你,你是什么人。”
然而回应【光明顶】的则是一副尸体在说话般冷漠无情的眼神。
“你...”
【光明顶】戛然而止,他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出现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纹,就像是被放入水中的蓑衣黄瓜般,藕断丝连的体表瞬间瓦解。
整个人化作一摊还有呼吸、还能思考、疼痛不已却无法发声的肉片,落在泥土中的眼球颤动不已,死死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痛苦,难以表达的痛苦的。
即便自己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但是自己的每一根神经竟然都完好无损的暴露在外,在空气中游离的细菌、微生物、尘螨落下,悄无声息的在上面啃食繁殖。
这是地狱!
这是比死亡还要绝望的地狱!
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八月月带队来到现场时,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惊。
“快!二组去营救小孩,三组去营救【影子】,冰玫瑰麻烦你带人把这坨东西送到医院抢救。”
......
半个小时后。
秦诗瓯抱着血淋淋的秦小希冲进医院,扯着脖子大喊,“医生!医生!这里有人需要抢救!”
很快,正好今晚值班的护士长六月月推来担架,接过秦小希跟着几位值班医生急冲冲的跑进手术室。
十分钟后,六月月一脸古怪的走出手术室。
“护士,小希怎么样了!”
六月月上下打量着秦诗瓯,“如果再晚十分钟。”
秦诗瓯的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语气哽咽道,“就...就会怎么样?”
“再晚十分钟,患者就会自己痊愈。”
秦诗瓯,“......”
“行了人没事,也不收你钱了,赶紧带人回家。”
秦诗瓯对着六月月深深鞠够,“谢谢!”
六月月摆摆手,“最近几天注意饮食,吃的清淡一些,虽然外伤痊愈了,但内伤还要再养个一两...个小时?”
六月月说到这里,想起患者的病情,那断掉的手臂竟然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接上了。
只能感叹现在年轻人营养摄入的就是好啊,身体恢复能力就是强。
秦诗瓯背上昏睡的秦小希再三道谢后就离开了医院。
六月月刚坐下拿起手机刷了两个短视频,大厅内又冲进几个人。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需要抢救!”
六月月急忙放下手机,推着担架跑出值班室,不禁一愣迅速看向其他几个人,“冰队?谁受伤了?”
“啊!是小六!你来得正好,要抢救的在这!”
冰玫瑰单手拎起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担架上。
六月月一脸疑惑,掀开袋子一瞧,差点把晚饭给吐了出来,“不是,冰队。这是啥玩意!”
“重要嫌疑犯。”
“嘶,谁下手这么狠。”
冰队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我上哪晓得,能救不?救不了直接拉去火化也行。”
六月月不语,推着担架叫起刚坐下的值班医生再度冲入手术室。
很快,这坨患者惊动了医院外科、神经科、心血管科等各科室医生,他们得知此事后纷纷从家里赶来。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围观和十分钟的讨论,众医生一致决定快去请院长出山!
很快,院长穿着病号服,手里提着吊瓶,从住院部病房里赶到抢救室。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院长,事情是这样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哦,李大夫帮我拿下吊瓶。”
院长抬起恢复自由的左手,掌心中泛起淡绿色的荧光,猛然朝着这坨物体拍去。
“大复原术!”
刹那间,绿光照亮整个抢救室,待光芒散去,恢复人形的【光明顶】面色乌青,双眸血红,长着干涸的嘴,发出哑巴大叫。
院长接过吊瓶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迈着大步离去,“我尽力了,还有啥情况再叫我。”
新来的实习医生惊讶道,“老师,刚刚院长用的是异能吗?”
“嗯,院长的异能能够复原一切。”
实习生震惊,“好强的异能,所以这个患者算是治好了吗?感觉有点不像啊?”
“正常,院长的异能看似强大,但也有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没有的东西不会凭空生成,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自行去掉。”
“嘶。”
实习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这坨人身上还沾着许多尘土、小动物来着吧。
“对了老师,院长是得了什么病吗?”
“没啥大事,就是阑尾炎而已。”
“哦。”
“好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商讨下治疗方案。”
“老师能治好吗?”
“够呛吧,基本上这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了,而且我刚刚看了他的神经受损严重,还伴随着严重的炎症,瘙痒疼痛会相伴一辈子吧。”
“嘶!这么惨吗!”
......
秦诗瓯家中,他轻轻地将秦小希放在床上,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清水和一个毛巾。
温热的湿毛巾一点点擦拭掉她身上的污垢,动作轻柔而又细腻,生怕将她吵醒了一般。
“抱歉,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没能出现在你的身边。”
顺带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盖好被褥,倒掉血水,只身一人来到阳台。
随手开了罐啤酒,双臂放在栏杆上,抬头望着稀疏的黑夜,任由着夏风吹起乱糟糟的卷发,冰冷的眼光闪烁着浓厚的杀意。
“天辉协会?呵,当年真的就应该把你们全杀干净才对。”
语落,啤酒罐直接被徒手捏爆,冒着气泡的小麦汁顺着指间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