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脸庞滴落,溅在热浪回荡的鹅卵石上,一声连续呲呲的响声回荡在耳边,刹那间水珠便被蒸发殆尽。
突然,梅园内一块土地向上拱起,形成巴掌大小的小土丘,并快速地向特定的屋子游去,土丘移动过的地面又重新恢复原样,仿佛没有任何异样出现。
刺啦!
一把利刃自床底向上刺去,直接刺穿床板与盖在身上的棉被,露出里面包裹的雪白的棉花,躺在床上人受到外部力量的攻击,露出惊愕的表情。
刹那间,人形消散,化为一滩流水,沿着刺穿的洞孔,向下流淌。
行刺的人反应迅速,单手撑地,一个斜向外的滑铲,抽回刺出的兵器,躲过哗啦流淌下来的水珠。
“暗中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秦明。”花辞树坐在房梁之上,双脚自然向下垂落,右手外环绕着一圈循环游动的流水。
佩戴在脸上的素色面纱,遮住了她嘴角抽动的表情,以至于没有在敌人面前露出丑态。
幸好她早有准备,不然被人家手中的兵器那么一刺,指不定连同下半生的幸福都没有了,她的视线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垂落在后鞋跟的长裙上。
花辞树的目光顺着裙摆,逐渐向上移动,本就空荡荡的裤裆,在此刻显得越发的明显。
焯!差点忘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早就没了!
“原来是个女子。”秦明听到自家小妹哭泣,有人当众欺负了她,便按照她口中说出的房间找了过来,“我还以为是个男扮女装的人妖。”
方才在树上,他也仅仅是听到了说话的嗓音,还有走路的步伐声,对方给出的信息,完全不像是自己认知里见过的女子。
更像是某些喜欢男扮女装的人妖,喜欢借此身份故意降低女子的防备,好趁机对人动手动脚,占占便宜。
诶诶诶——
人妖?
从某种意义上来算,自己貌似还真是个人妖,哦对了,貌似对此还有个更加好听的专有名词,叫做跨性别主义者。
表子为女,里子为男,瞧瞧,多符合太极图中的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辩证统一思想。
花辞树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这样身份,去的不是小说世界,而是大洋彼岸的灯塔国,说不定能够凭借这种身份与智慧,竞选上所谓的总统。
毕竟,她的优势,相比于两个平均年龄已过花甲的老头,可是显得十分的明显。
“不过,就算是女子,欺负了我家小妹的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秦明转动手中的仅有自己手臂长的短枪,枪的尾部连接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绑在了一个沉重的带着尖刺的流星锤上。
“是吗?”花辞树晃动悬空的双脚,整个人显得无比放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秦明手中捂得发热的枪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下降温。
“什么?”他明明没见到人出手,怎么会……
忽而,秦明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画面,自己用手中短枪偷袭敌人时,正好刺中了对方布好的人形傀儡上。
金属枪头在短时间内相差过大的温度下,冒出一层薄薄的水雾,紧接着水雾向内收缩,形成一朵朵附着在金器上的冰霜。
这股冰霜沿着枪杆继续向下蔓延,没等人反应过来,便连同手持武器的人一块被冰霜覆盖,形成一座颇具美感的冰雕艺术品。
花辞树从横梁上跳下,平稳落地,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色,“真是的。这叫什么来着?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咔咔咔。
冰块发出几声响声,接着四分五裂地碎成了渣,掉在了地面之上。
花辞树吓得手中拎起准备给自己倒茶的茶壶,差点都没有稳住,明明自己没有杀人,就是想把人冰起来冻几个小时而已,怎么就。
待她看清碎裂的冰块中间夹杂的东西,不是所谓的残肢断骸,而是地里随便挖出的泥土时,整个人瞬间神经紧绷,做出警惕的状态。
一阵凉风自后脑勺袭来。
花辞树侧身闪避,甩出缠绕在自己手掌外的水珠,朝对自己扔流星锤的秦明脸上砸去。
只见敌人右脚向地面用力跺去,散落的泥土便自地底猛地蹿出,形成一堵厚实的泥墙,挡住袭击过来的水流。
“水来土掩的道理,难道不懂吗?五行中,土克水,你不是我的对手,与其多做无谓的挣扎,倒不如直接放弃抵抗,也省的少受点罪!”
秦明面墙的泥墙,在他说话期间,又化为了盘旋在地面的泥土形状的土龙。
毕竟,对待作战的对手,他向来可是下死手。
“那倒未必。”花辞树掐指捏诀,空气中的分散的水汽顷刻间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巨型水蟒,迎着泥土堆砌而成的土龙冲去。
哐当。
巨蟒冲破门窗,将土龙顶在地上,水蓝的蛇尾紧紧缠绕住土龙的身体,控制住对方的行动。
直至猎物在自己强大的缠绕力下,被活活“勒死”,碎裂成数块泥土,方才回到自己主人的面前,用身体把人挡在身后。
强行被敌人粉碎的土龙,会有部分力量反噬到操控的主人身上。
即便秦明强撑着身体做出无事的样子,花辞树还是能清楚的知晓,敌人已经受了伤,再继续下去,占上风的还是自己。
“没有告诉你吗?只看属性,不看剂量,解药也能成为毒药,毒药亦能成为解药。五行亦是如此。”
秦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输了。”
这还是自己人生中,输的如此快的对战。
以往哪怕是无法赢,在实力相差无几的对手前,起码也是能够相互过个数百招,偶尔遇上些比自己修为高的,他也能找到对方的破绽,击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