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躺在地上微微颤抖的伊薇雅，连魔法都使不出来了。

伊薇雅拯救泠汜的动机是不纯的，这点除了伊薇雅和系统小姐，大概没人知道吧。

天空中的硫酸铜和噩梦航母依旧在战斗，现在是平手，不过迟早会落入下风的。

操场上的风吹得有些冷，草尖轻轻摇晃，带着血腥味和尘土的气息。

伊薇雅躺在地上，胸口的痛像是潮水，一波波涌来，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连法杖都握不住了。

泠汜坐在她身边，白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膝盖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她的目光却平静得像深冬的湖。

天空中，硫酸铜的身影还在翻飞，湛蓝的光芒与噩梦航母的触须纠缠不休，可那笑声已经不如之前清脆。

“她能赢吗？”伊薇雅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像被风吹散。

泠汜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眼神冷得像冰，却又藏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不知道。没差，吧。”她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像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伊薇雅苦笑了一下，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可刚一动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差别大了吧……赢了我们就活着，输了就……”她没说完，咳了一声，血腥味在喉咙里翻涌。

泠汜转头看她，目光停在她脸上，像是在看一本书，试图读懂那些藏在字面下的东西。

“请问，我是在做梦吗？”泠汜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问她，又像在问自己。

伊薇雅愣了一下，喘着气说：“现在不是，但是到了明天，今天的一切对你而言就是梦境了。”

泠汜的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可最后只是轻哼一声：“你是魔法少女……所以，你会清除，我的记忆吧。”

“我不会做那种卑劣的事情的。”伊薇雅仰头看着天，硫酸铜的光芒暗了一瞬，噩梦航母的低鸣更重了，“我一直都觉得，记忆是构成人的第一要素。记忆不完整的人，是残缺的。所以，我不会消除你的记忆。”

泠汜的手指在草地上微微一紧，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流。

“所以呢。”她低声说，可语气里少了点冷漠，多了一丝探究。

然后伊薇雅回答了：“只是在随便说一堆毫无意义的话语。”

泠汜没吭声，只是低头看着草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一根草，像是在掩饰什么。

天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硫酸铜的法杖挥得慢了，触须却像潮水般涌来，她的喘息声隐约传到地面。

“她，撑不住了。”泠汜抬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

伊薇雅咬紧牙，撑着地想爬起来，可手臂一软，又摔回草丛，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得……帮她……”她喘着气说，可声音虚得像风里的烛火。

“能，站起来吗？”泠汜冷冷地打断，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一个倔强的孩子。

“站不起来也得试试啊……”伊薇雅苦笑，抬头看着天，“因为我不想死。”

泠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这样的你，就算站起来，也毫无意义。”

“起码得满足我的骑士幻想哦。”伊薇雅喘着气，眼神却亮得像星星，“因为，我是自私自利的人啊。”

泠汜的手指猛地一顿，草尖在她指间断裂，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伊薇雅，眼底像是有什么裂开了。

“你真是……你这，自私自利的家伙……。”她低声说，可声音里多了一丝没人听见的温度。

天空中，硫酸铜被一记触须击中，身形一晃，差点从半空坠下，她的法杖光芒暗得像快熄灭的灯。

伊薇雅心一紧，咬牙说：“泠汜，你先跑吧。总而言之，给予原则性考虑，你还不能死。”

泠汜愣住了，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好几秒，像是在被什么刺中。

“我……”她开口，声音低得像呢喃，“为什么，不能死？我不知道。”

“死不死还能不知道的吗，你快走吧。”伊薇雅的虚弱清晰可见，“白白让你死在这里，我良心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泠汜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底的冰像是融化了一角，露出藏在深处的东西——不是冷漠，而是某种被压抑太久的柔软。

“为什么，这么拼命？”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解，像是在问一个她想了很久的问题。“明明我，冷落你。”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坦率。总而言之，我希望你喜欢我，泠汜小姐。”伊薇雅喘着气说，眼神却直直地撞进她眼里，“因为我是自私的，我觉得这么做就能让你爱上我。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还是什么吗？”

泠汜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击中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她的目光变了，像冰湖裂开，露出底下涌动的暖流，直直地看着伊薇雅，像第一次真正看见她。

“那么，诡计，已经实现了……”

泠汜这么说完。

【任务完成】

【完成任务：泠汜和林晨依的好感度同时达到100】

获得奖励：学会新技能【萌萌☆核爆】

在这个时间点，忽然学会了新技能是什么意思？

有新技能也是使不出来的，这点任谁都清楚啊。

纵然伊薇雅如何尝试，如何努力，破碎的肢体也不会说谎，痛苦也不会减轻。

伊薇雅连站起来都成了难题。

【所以，我来了。】

“你来做什么，嘲笑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可以扭转局势的选项。】

“明明这个局势就是你造成的，那个所谓的随机事件……”

【少废话，让你选你就选，别说那么多其他的。】

【1，到了明天，泠汜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而你所有伤势都会在选择该选项的瞬间痊愈】

【2，把你和泠汜瞬间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选1”

伊薇雅不带任何迟疑的说道。

现在已经懒得去吐槽系统小姐的恶趣味了，毕竟已经没那个时间了。

“记忆是构成人的第一要素。记忆不完整的人，是残缺的。所以，我不会消除你的记忆。”

——这倘若算得上约定的话，那就是伊薇雅的毁约吧。

不过，泠汜一定会原谅伊薇雅的。

因为，无论是谁，只要做了真正的好事的话，就可以得到幸福吧。

如果选择2，只有伊薇雅自己可以得到幸福，而这座城市都有可能因此毁灭。

只是选1的话，虽然泠汜依旧会对伊薇雅冷漠，依旧不会敞开心扉，但是那样就够了。

既然伊薇雅今天得到了泠汜的爱慕，那么明天，后天，大后天，同样有机会得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