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仰靠在青玉暖石上，任由炽热泉水漫过锁骨，蒸得眼尾洇开桃花色。远处雪松林传来冰棱坠地的脆响，惊起三两点幽蓝的流萤，在雾气中划出星子般的轨迹。
“哗啦——”
水声破开寂静。青天自泉中起身时，蒸腾的热气在他劲瘦的腰线凝成细密水珠。
少年甩动鸦青色长发，水花溅落在岸边冰晶凝结的雪魄草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正要抬手拭去睫间水雾，忽闻金铃入水的清越声响。
三十步外的泉眼处，独孤小雪褪下的绯色鲛绡裙正垂挂在千年寒玉雕成的凤凰灯架上，月白中衣浸了泉水，衣摆银线绣着的九尾玄凤在波纹中若隐若现。她仰首望着天际弦月，发间冰魄玉簪流转着寒光，惊得池中锦鲤纷纷潜入水底。
“所以，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加为了叶问天?”
青天仰起头，解释道:“不然呢?不找些乐子，怎么渡过这些无聊的日子?”
“对了，你那个师尊的人设，我很喜欢。”青天咧开嘴角笑了。
“哦?是吗。”独孤小雪娇笑一声，无所顾忌地将大兔子袒露在空气中，二人趁着将叶问天送去合欢宗之前这段空闲时光，渡过了美好的几日。
想起这几日的荒唐，独孤小雪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她只感觉自己经过这段时日下线都低了不少。
自己不会真的沉迷其中了吧……
“夫人，之后我们便先以师徒相称吧?”
“为何?”独孤小雪奇怪地瞥了一旁的青天，她下意识地认为青天又想玩些什么变态的东西了。
“自然是为了叶问天了，正好合欢宗宗主之位给你，至于我，那就是合欢宗宗主青云尊者独孤小雪的徒儿了，等我们玩完这一场，那我们就换一换?”
“当真?”独孤小雪美眸中闪着光，她实在是不想说那些羞耻的话了，她要翻身做主人！
“那是自然，对了，我很喜欢前几日那个师尊人设，你就用那个吧。”青天的眼睛很纯净，但独孤小雪却看得清楚。
这家伙虽隐藏得很好，但经过她几日的以身试探，她发现他在内心之中还是喜欢被动的调调的。
“桀桀桀桀桀，这可就好办了。”
独孤小雪甩了甩头发，旋即进入人设。
“躲这般远，怕本宫剜了你的心？”
裹挟着雪莲清香的嗔语传来时，青天已缩进水中。池底沉积的玄火玉砂硌着足心，冰火交织的刺痛令他呼吸一滞。透过摇曳的水波，能看见独孤小雪赤足踏过水面时泛起的金莲虚影——每步落下，便有冰晶凝结的莲花在足底绽放，转瞬即逝。
青天咽了咽口水，这一小动作被独孤小雪看得一清二楚，毕竟前几日二人搞角色扮演——关于绝色师尊爱上有青梅竹马的徒儿。
本来二人之间没有这一段剧情的，但她突然萌生起了恶趣味，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命令青天来舔自己的脚……
虽然她后面被青天抓着折腾到她连连求饶都不肯停下来，但……他最终还是舔了。
“过来。”
这次是裹挟着寒冰真气的敕令。青天感觉气海穴不受控地翻涌，身体自发朝那抹绯红游去。蒸腾的雾气中，独孤小雪肩头凤纹在月光下流转，她抬手时腕间玄冰镯相击，惊散了池面倒映的北斗七星。
待青天回神，自己已被禁锢在青玉暖石与女子双臂之间。独孤小雪湿透的中衣紧贴着曼妙曲线，发间垂落的冰魄珠串正抵在他喉结处，寒气刺得肌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本宫豢养的玄霜鹤都比你胆大。”她指尖抚过少年紧绷的肩胛，在风门穴轻轻一按。青天闷哼一声，体内真气突然逆行，激得水面炸开数道水龙卷。
碎玉般的水花中，独孤小雪忽然贴近。青天嗅到她颈间混着雪莲清苦的药香——这是常年浸泡在九幽寒潭淬体留下的印记。
“抖什么？”独孤小雪挑眉，指尖勾起少年一缕湿发绕在指间，“怕本宫把你炼成炉鼎？还是说，你觉得本座没有你那青梅竹马美?”
“师尊...”他故意让喉结在对方指尖下滚动，“这泉水...烫得人心慌...”
“师尊，我……我得走了，你我二人共浴同一个温泉已是大不敬了，师尊对我有大恩，但我们是师徒关系啊。”青天做出一脸害怕的模样
独孤小雪忽然轻笑，心中却是暗暗吐槽，这家伙，之前自己觉得哪里羞耻他就强行让自己做羞耻的事，如今却是摆出一副纯情少年的模样了。
腕间玉镯化作流光没入虚空。她退后半步倚在暖玉壁上，月白衣襟散开处露出锁骨下的凤纹，“既如此，明日便搬来栖梧宫偏殿，徒儿，你也不想让你的青梅竹马知道你和我一同沐浴吧，我知道你喜欢她，但那又如何?”
“若是你不来，我想你知道后果的。”
青天瞳孔微缩，早已入戏，眼神中满是恐惧。
“不愿？”独孤小雪指尖凝起冰凌，池面瞬间结出霜花，“或者你想让她知道你这副模样吗...”
“愿意！”青天急忙开口，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女子垂落的袖摆。他让惊喜之色盈满眼眸，却在低头瞬间掩去眼底暗芒。
他任由独孤小雪用灵力烘干衣物，状似无意地触碰她冰凉的手腕。
“发什么呆？”独孤小雪突然捏住他下颌，眼底金纹大盛，“莫不是想着如何逃出本宫掌心？”
“只是...”青天露出羞赧神色，“想起方才师尊说...暖床...”
“你这小家伙，你还想要只是给我暖床?我告诉你，自从今日起，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话未说完，整片温泉突然冻结成冰。独孤小雪耳尖泛红地甩袖，漫天冰晶却化作纷扬的雪絮。
青天在寒风中拢紧衣襟，看着女子化作流光飞向雪峰之巅的宫殿，檐角悬挂的玄冰风铃在月下荡开涟漪般的清音。
“怎么样，这一场排练还行吧。”
“还行，现在应该正式上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