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生快步走进卫生间，感觉有些心跳加速。

“靠……”

这不是勾引他犯罪吗？

沈玄生平复了一下呼吸，以及身体上的某个器官，洗了把脸，回到客厅。

徐晓正在客厅切水果，忙碌中，高跟鞋“哒哒”的声音格外清脆，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外，沈玄生的视线时不时被吸引过去。

感受着沈玄生的关注，徐晓有些窃喜。

踩着优雅的步子，徐晓端着果盘放到桌子上，白嫩的手指捏起一瓣苹果。

她一只手撩起鬓角的长发，嘴角带着柔和的笑容，俯身将苹果放到沈玄生的嘴边。

“老板，吃水果。”

沈玄生的呼吸有些粗重，那一抹乳白色晃晃悠悠的在他的眼前，甚至稍微吸气就能闻到奶香味。

吞咽了一口唾沫，沈玄生张嘴，轻轻咬下苹果，徐晓却在此时调戏一般的挠了挠沈玄生的下巴。

沈玄生脑袋嗡的一声，可恶，都这么明显的勾引了，他如果再不出手，还是男人吗！

徐晓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翻转间，视线再次清晰起来，自己已经被压倒在了沙发上，沈玄生的身下。

炽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徐晓的颈部，很快，粉红像潮水一样从徐晓的全身散开来。

“老板……”徐晓眼底浮现一丝水雾。

“嗯……”沈玄生声音粗沉，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不要……我……”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成为女孩呢！

沈玄生看着瑟缩在他怀里，如小绵羊一样安静，服从的徐晓，心底竟然升起一丝保护欲，以及一些占有欲。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深呼吸，二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互相对视着看了数十秒，一直到徐晓的眼角滴出泪花。

沈玄生蓦然清醒，他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些火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徐晓的心脏砰砰之跳，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什么快要夺目而出。

她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晚饭时间有些折磨，只有碗筷的碰撞声，徐晓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压力，草草吃了些就回了房间。

“老板，你吃完叫我，我来刷碗。”徐晓说完这句话，进了门。

沈玄生表情不变，房间门彻底闭合后，他轻舒了口气。

“这小家伙……”

吃饭时，他看着徐晓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几次差点绷不住脸色，开口安慰。

房间里，徐晓躺在床上，周身寒冷的气息包裹住她。两滴泪花打湿枕头。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好无助。

为什么她不是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都到这种样子了，但是却不变了……难道要让她一直这样，不男不女下去吗！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上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还是什么意思……

闭上双眼，她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又害怕被听见，只能将脑袋埋在被窝中，小声的抽泣……

冰冷的感觉从徐晓的内心开始剥离……让她渐渐的感觉难以呼吸……

这样的她，大概根本不配和沈玄生在一起吧……

徐晓沉沉睡去。

门外，沈玄生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打开门来。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来到厨房，把碗筷刷洗干净。

他们不合适。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沈玄生发着呆，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想干。

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被黑暗笼罩，唯一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披在沈玄生的身上，像是有莫名的冷气传播。

他站起身，来到窗台。

也许他早就应该和徐晓分开了，最近做的许多事，也太过于亲密。

沈玄生心跳莫名快了两拍。

是他救了徐晓，也是他把徐晓变成了这样。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复杂呢……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望着天上的月光。

他到底要怎么做？做什么？

直接横下心来，离开徐晓？

沈玄生快步走到大门口，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门把。

冰冷的触感传递给他，他有些犹豫。

徐晓那个傻子，要是一觉醒来看到他走了，会怎么样？

刹时间，脑海里闪过许多道画面。

从第一次救下徐晓，那个可爱而又因为贫穷窘迫，害怕被自己看到破了洞的鞋子的傻孩子……

又到一起去天海福利院，那个坐在他的三轮车后面傻笑的家伙……

他到底该怎么做？

无数个纠结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烦意乱，他越发烦躁，用力摁下冰冷的门把手，楼道间的冷风瞬时间鱼贯而入，呼啸的寒风，呜咽着，肆虐进客厅。

沈玄生一脚踏出门，额头已经滴下汗水。

气息渐渐平复下来，他轻轻关上门，眼神暗了暗。

路上，他双手插兜，低着头走在夜路上，抬头看到月亮，他迎着月光走在小区的路中央。

夜风吹拂着，他感觉到一丝孤独。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半，此刻的道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小区外的街道上，沈玄生走在马路边。

不远处有家烧烤店正准备打烊，沈玄生买下了最后两根羊肉串，却又买了足足四瓶啤酒。

他喜欢徐晓吗？

他不是很清楚……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可偶尔又莫名觉得徐晓对他似乎很重要。

重要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离开她，就会心情不好。

如果她在身边的话，即使二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的心情也会莫名的轻松起来。

至于性别的问题……

沈玄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知道徐晓曾经是男孩，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做……

某些时刻，他也会感到动心，可是下一刻就想起徐晓的性别……

如果喜欢徐晓，他该不会是男童吧？

他皱着眉头。

不……

如果真的爱，他想他不会在乎这么多……

但是……他恰巧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喜欢她。

不知不觉间，沈玄生走到了人工湖的小桥上。

剩下最后一瓶酒，沈玄生已经有些喝不下了，肚子被酒撑的慌，走两步路打一个嗝，不住的反胃。

有些头晕，沈玄生蹲在桥墩子旁，靠着桥墩子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吹拂，像是有人在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

他想静一静……

夜很长……

树林的响声在晚上一刻不停，沙沙声像耳疗一般治愈着这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