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光宋子恒，连一旁一直静静站着的萝芙都懵了一下，随即毛茸茸的耳朵立了起来。
“你这龙奴！怎敢如此妄议少爷！”
下一刻，小狼女仆瞬间炸毛，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毛茸茸的尖耳朵转来转去，随时准备上来教训莉莉娅一顿的样子。
而对此莉莉娅默默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扫了萝芙一眼。
“哎，我这可不是乱说……别掏爪子！我这是学术讨论！你看我这一路上看见的女仆都是亚人种，就没一个是人类。”
“……噗，原来是这个。”
不由笑了一声，宋子恒便有些哭笑不得的回应道。
“放心吧，这只是家族里的一种安全手段罢了，其他几个大家族也都是这么做的。”他摆了摆手，“亚人战斗力普遍比人类要高一些，而且也更加漂亮一些，当然亚人女仆是一方面，另一方也确实是当做战奴……还有一面，当然是为了维护家族血统纯洁性，以及生殖隔离。”
宋子恒突然用折扇挑起一旁萝芙的下巴，轻浮无比，“毕竟人类和亚人有生殖隔离，怀孕本就不是易事，就算本少爷哪天喝高了把女仆按在《物种起源》上做些有伤风化的事……”
“少爷！”涨红脸的萝芙不由低声叫道。
“……也只会得到一窝毛绒玩具，而不是私生子。”折扇“啪”地展开，露出“坐怀不乱”四个狂草大字，“怎么样，是不是比避孕咒文环保？"
书房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莉莉娅盯着扇面突然笑出声：“你们人类真会玩，那要是和龙族呢？”
她故意让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听说初代龙骑士和翡翠龙女王……”
“然后就有了着名的'龙眠岛惨案'。”宋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晃来晃去的尾巴，“史书记载那位勇士被岳父的龙炎烤了七天七夜，最后墓碑上刻着'爱过，勿念'，不过那也是龙骑士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之中，值得纪念，不过你又不是纯血巨龙，关你啥事？”
“啧。”
莉莉娅不由咂了咂舌。
身为龙皇，或多或少莉莉娅也是知道贵族圈内的一些破事的，就比如继承人子嗣之类的问题。
雄性嘛，或多或少都有管不住下半身的情况，就连她莉莉娅在还是尼克斯的时候更是如此，更别提人类这个早熟的种族了，十多岁都可以进行性行为了。
而为了避免家族里乱作一团，用亚人女仆确实能很好的避免诞下不该诞生的后裔——毕竟生殖隔离摆在那里，想要自然命中的概率着实有点低，除非用魔法特别强化……哪怕真的生下来了，亚人种也不可能获得什么继承地位的。
不过这也确实算得上是贵族的一些小秘密就是了。
“好了，我带你去书房，正好我也闲的没事，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我。”
宋子恒起身，悠哉悠哉朝着一侧走去，而莉莉娅想了想，也紧随在了后方。
“说起来，我现在在哪？”
跟在宋子桓身后，思考片刻后莉莉娅也是接着发问道。
“当然是在我的私人宅邸，也是宋家的府邸之一。”
“不，我想问的是……地区。”
“嗯？”宋子恒微微驻足，转过头扫了一眼金发的龙娘，“这里是大夏的帝京，【天阙台】。”
“大夏，天阙台……”
莉莉娅呢喃着这对于自己而言属于陌生的词汇，看起来在自己沉睡的这一段时间内，人类的国度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不过也无所谓，人类的国度而已，对于龙族而言也不过是漫长生命之中的一瞬罢了，一觉而过改朝换代都是常事。
“好，到了，你想看什么书？或者说……你识字么？”
一路上，宋子恒也简单的回应了莉莉娅一些简单的问题，而很快他便带着莉莉娅进到了一间充满书香气味的书房之中。
“哼，人类的文字与古龙文相比简直就如小儿一般。”
莉莉娅冷哼一声，然后思索了一番，“给我拿编年史、物种起源、近代魔法史，反正接近数百年比较重要的事情都可以。”
不能表现出对自己身为尼克斯死亡之后的事情有明显的趋向……
“你直接说邪龙尼克斯陨落之后的历史不就完了？”而对于莉莉娅的小心思，宋子恒一边准确的从堆满书籍的书架上取书放到她面前，一边白了一眼，“还这么弯弯绕绕的干什么。”
“！”
瞬间，莉莉娅吓了一跳，尾巴的鳞片骤然绷紧。
不过看宋子恒那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她也是逐渐的放缓了自己的状态。
“说起来，你对龙皇尼克斯知道多少？”
“你很感兴趣？”
宋子恒挑了挑眉头。
“我对死人没什么兴趣，不过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曾经的龙皇，永夜暴君，邪龙尼克斯，在最后登神之际被诸神世人所肢解，抹杀意识，其身体化作无数不朽碎片四散人间，而背后的龙族则是随着尼克斯的陨落沦为了众人眼中的移动素材库。”
“……”
听着宋子恒的话，莉莉娅沉默了下来，无声的翻阅着手中的书本。
“噗。”
忽然之间，她笑了。
“人类居然把元素潮汐写成月经周期？”她抖着书页转向宋子恒，“看这段——‘邪龙龙皇陨落引发大陆魔力紊乱’，建议改成‘某位半神洗澡时脚滑摔碎王冠’更贴切，咋什么锅都能往龙皇上扣？”
“你关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干什么？更何况这上面不是写的疑似么？”
“呵，没事。”
莉莉娅眯了眯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子桓，忽然突发奇想。
“看起来，你是有正式的婚约对象？”
“差不多吧。”
宋子恒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听说人类贵族流行在婚约里加贞操条款？”莉莉娅尾音带着毒蜂蜜般的甜腻，“需要我帮你设计个龙血契约吗？比如……”
她凑近了宋子桓，突然用自己的尾尖轻触对方喉结，“出轨就变青蛙的那种？或者换一种你们大夏更喜欢的方式，七窍流血而死？”
哪怕只是尾巴，那也是龙族、龙裔的致命武器，在鳞片收紧的时候，不亚于一道坚固的鞭子，尾端尖若一把锐利的匕首。
甚至此时此刻，只要轻轻往前一送，就仿佛能洞穿宋子桓的喉咙。
宋子恒反手将她尾巴挡开：“容我提醒，某些人现在的年纪和身体……”他故意打量少女纤细的腰肢，“连初潮都还没经历吧？”
“……！”
先是一阵沉默，随之整面书架的防护结界应声爆裂，古籍在龙威中纷飞如蝶。
当萝芙抱着灭火水晶冲进来时，正看见莉莉娅把《物种起源》拍在她家少爷脸上，而某位龙裔正坐在书堆顶端冷笑：“建议人类在进化树顶端加条备注——‘距龙族差五百万年’。”
宋子恒：“……你是龙裔，又不是龙族。”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