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普勒叹了口气,声音在废墟中回荡,仿佛每一声叹息都加重了这片土地的悲凉。他说:“那位是名副其实的神灵,不论我们躲到哪里,对祂而言都没有区别。”

尽管如此,众人还是决定围在雷天周围,形成一道并不牢固的人墙,一脸戒备地望着洛基。他们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对邪神的深深忌惮。

“从最开始的事件里,洛基就操纵死灵的使徒接近你,一步步引导你。”托普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在消耗他最后的力气。“那些周而复始的死亡,和成为觉醒者,最后为王的命运都是他的一手安排。”他的手指向洛基,那手指因长时间的战斗而沾满血污,此刻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他洛基想要的东西是身体。”托普勒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是自被剑神破坏后无法重塑的身体。”

“你问为什么是你?”托普勒微微一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其实我也是直到此刻才终于明白背后的原由。”他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在回忆那段被血与火洗礼的历史。“数万年以前的魔大战摧毁了一百个位面中的九十九个,只有我们现在所生活的这个位面留存了下来。

那位洛基就来自被摧毁的那九十九个位面之一,我不清楚他是如何来到我们这个位面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并非在数万年之前就来到了这里,我推测洛基降临的时间应该不早于一千年前,黄金君王继承的剑神记忆也能印证这一点。”

“有三件事情都发生在千年之前,你们还记得吗?”托普勒的声音突然提高,仿佛在唤醒众人沉睡的记忆。剑士点了点头,想起飞鸟说过的话,于是简单复述了一遍。托普勒接着说:“没错,大灾害,剑神陨落,降临教会诞生,这三件事情都发生在同一时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而毁灭古代文明,间接导致剑神之死,蛊惑降临教会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那里。”他再次指向洛基,这次他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洛基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在欣赏着这些凡人的挣扎与无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说:“你们这些凡人,终究只是蝼蚁罢了。”

月球遗迹地表满目疮痍,一片荒凉景象。陨石撞击形成的环形山遍布各处,大大小小的坑洞错落分布,有的深达数公里,边缘陡峭,内部幽暗,仿佛是月球表面的巨大伤疤。

这些环形山周围散落着被撞击溅射出的岩石碎片,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锋利如刀刃,有的圆润如卵石。

月球表面的土壤呈现出一种灰黑色,干燥且布满细小的颗粒,没有一丝水分和生机。在阳光的照射下,地表温度极高,而在阴影处则寒冷刺骨。由于没有大气层的保护,月球地表直接暴露在宇宙射线和太阳风的侵蚀之下,使得岩石表面布满了微小的坑洼和裂纹。

托普勒继续说道:“剑神几乎杀死了洛基,但是未能彻底破坏祂的神格,或者说这位来自其他位面的邪神本就是不死不灭的。总而言之,在布拉格之秋事件里,飞鸟屠杀觉醒者阻止祂的神降,凌云潜入教国盗走完美躯壳,让洛基的计划功亏一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于是,他有了最终的方案。”他的目光转向雷天,“也就是你。”

“雷天,你的灵魂和洛基来自同一个世界。”托普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他千年之前降临阿比斯大陆带来的唯一的外来之物。”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不知道你的灵魂过去属于哪位伟大的存在,让你可以跨越位面与位面之间的星海。”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但我知道的是,他需要你一步步变强,又一次次死去,直到满足作为他的容器,他的身体的需要。”

托普勒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身体也在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他接着说:“他伪装成古神降下神谕,让重楼尊者那日在柳木镇将七神印记托付与你。他装作蒙多斯蒂亚的意志背后操纵降临教会,一点点撬动这位旧日的封印,我想,洛基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自己打造最为合适的躯壳,然后利用黑月,在旧日支配者完全苏醒以前,取而代之,他想一步成为这个世界的至高主神,成为比肩魔神杰诺瓦的唯一存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不要让他得逞,千万不要让他得逞,安息圣殿是阻止祂的关键,钥匙就藏在月球的……”

那最后一句还未说完,托普勒的脸庞陡然扭曲,身体爆炸开来,像一朵绽放的血之花一般,温热的鲜血溅了雷天和剑士一身。这是这位一直背负沉重宿命的老人的最后的余温。

众人无一不是惊愕地回首望向洛基,只见这位诡计之神从容地抽回手,面带笑意地说道:“你说的有点太多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愧疚,只有对凡人的轻蔑。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雷天,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最后还是勉强维持住了理智。他望着这位黑暗法师的尸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托普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仿佛要将洛基碎尸万段。

加利尔王子也语气发颤地说:“你竟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

洛基微微一笑,轻蔑地说:“凡人,你们的愤怒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们的抵抗,不过是为了延缓毁灭的命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享受这最后的时刻吧,因为很快,你们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雷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他知道,愤怒无法解决问题。他必须冷静,必须找到阻止洛基的方法。他望向剑士,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们不能让他得逞。”剑士点了点头,眼神中也充满了决绝。

在这片废墟之上,一场关乎生死与尊严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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