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铁丝是不是撬的楚致远家的门,但是她还是赶紧敲了敲窗户,在楚致远反应过来前,迅速跑到了楼前的单元门里。
这...怎么单元门还被关上了啊!密,密码是多少来着?
少女暂时被拦在了大门外...
“谁啊!大晚上的敲人家窗...”
楚致远立刻闭上了嘴,因为接下来,伴随着一阵锁声响动后,楼道的灯光照进了他所在的卧室。
老爸老妈回来了?不对啊...他俩长期在外地工作的,再怎样也得提前打个电话吧,一年才回来一两次,说什么也不应该这么悄无声息...
“我勒个去!这房子看起来真带劲,要是哪天能搞个妹子,带这种地方好好玩玩的话...哧溜~”
门口传来了听上去就能令人联想到尖嘴猴腮的鞋拔子脸,混混特有的佝偻瘦狗体型的声音,一个瘦小的佝偻男人刚用金属丝捅开锁,便迫不及待地踮脚走进了房屋。
家里进贼了!?
“你他妈小点声!这里面可是有人的,这块老子可是踩点好久了,看到那边的柜子没!”
一个满身肥肉的黝黑大叔直接将瘦弱男拽了回来,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像被猪油淹了嗓子一样。
两窃贼套好鞋垫走进了楚致远家的客厅,肥胖男一手直接指向了一座柜子。
“你上去把里面的保险箱撬开,有什么拿什么!”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了柜子前,瘦弱男打开柜门,两座不小的保险箱就在里面。
“老大,这东西我认识,开了秒报警的,你忘了以前咱俩就是因为开差不多的东西进看守所,被条子折磨成那逼样吗?”
“给你钱全特么拿去爽了吗?没看过最近新闻吗,咱这块出了个小屁孩天天拆大街,那帮废物全去抓那小孩了,赶紧干完这票大的,老子就回钢山金盆洗手了!”
瘦弱男正在紧张地看着这保险柜,但是听到肥胖男所说的那个“小屁孩”后,突然就狗哈巴气兴奋了起来。
“小屁孩...是那个什么魔法少女吗?不行了,上次亲眼看到她那次我就受不了了,啊啊~太水嫩了!我现在连做梦都想着她的身子!可惜了那么好的妹子,上街了也不知道穿点超短裙水手服...还好还有截小腿能看,哪天找下组织里厉害的人,搞来几个她的视频好了...”
“真你妈没救了,分完钱你就给我滚蛋吧,死马恋童癖。”
看着瘦男忍不住地舔嘴唇,还有他某个不安分的部位,肥胖男只觉得嗤之以鼻。
话说回来,楚致远家的保险箱,根本就没有什么带钥匙孔的构造,只有一个旋钮与一个类似读卡器的构造。
但是对瘦弱男来说根本无所谓,他仅仅是左手掏出个公交卡往上贴,右手随便抓住了那个旋钮,右左右左,伴随着一阵咔擦声,坚不可摧的保险箱就这么轻易被打开了,然而...
“尼玛!这家人脑子有洞吧!”
柜门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大堆的...文件夹,各种相簿,还有一些看上去皱巴巴的日记本,怕不是另一个柜子装的也是这堆破烂。
“怎么办老大?直接走吗?”
“就这么走了?我记得这房子里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初中小鬼,把他揪出来!实在不行抢个钱包也行!”
“初,初中,我去...”
“是男的!你特么!”
说罢,肥胖男凶狠的目光,对准了楚致远所在的卧室。
楚致远还是第一次遭遇窃贼进门,看到那个肥胖男的瞬间,他的心底就已经惊慌至极。
他只是在初中生里显得出类拔萃,但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对付不了这种脑满肠肥的中年人的。
在肥胖男开始砸门的时候,楚致远早已锁紧房门,并挪床封死了入口,掏出手机报警。
7分钟。
这是海洲区公安局独有的,针对怪人的出警速度指标,因为这里的怪人威胁远大于其他地区,七分钟赶到现场,足以阻止九成以上的怪人犯罪。
“喂小鬼!赶紧给老子开门!狗东西往保险箱里堆垃圾,你丫纯心搞我们的是吧!”
“偷东西的还有理了是吧!我警告你俩,我现在已经报警了!你们就等着蹲大牢吧!”
“混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喂猴子!给我过来把这门撬了!”
“来啊!有本事你就把门砸开!”
照这样子...对面那两个人很明显是要和自己爆了,楚致远知道这个世界有怪人,知道警察很快就会包围现场,但是直面怪人后他才清楚,怪人能够使用的犯罪手段,比想象中地更加棘手。
七分钟,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完全不可预测的!
楚致远翻了翻箱子,然而他只能掏出一把指甲刀...房间里没有能用来自卫的东西!
都是自己这个该死的体质!隔三岔五给我丢花盆就算了,把我的脸差点划烂了我也忍了,现在就连怪人都可以轻轻松松找上门来了!
学习那么好有什么用!到最后连喜欢自己的人,自己都没办法去正面回应她们!
【入室抢劫的话,直接杀了应该也可以吧?】
哈...!?
我...我怎么可以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楚致远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一种不可知的存在,正在有意引导着他的思考。
那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人类社会之物,与自己所遭受的【恶意】如出一辙。
寒冷的微风透过窗户,激起了他的每一寸皮毛,深深刺入了他的后颈。
夜风暴动,窗帘伴随床单如妖魔般飞舞,装满撬棍符号的书本最终被卷起,掉落在了楚致远眼前的床头柜。
一阵极寒使得楚致远脑海变得一片苍白,他的潜意识逐渐构建出一片繁华的闹市。
窃贼被麻绳悬吊在路灯上,楚致远操作着手中粗钝无比的指甲刀,硬生生地剐掉了他们的每一寸血肉。
群众疯狂地端着他们的瓷碗,他们的购物袋,他们的真皮包包,盛满各种粮食,高高举起,争相抢夺着窃贼尚存温热的鲜血,享受着窃贼生命消逝的嘶吼。
他们用地上的碎骨暴力砸破窃贼的头骨,用残破的血管争相吸吮窃贼的大脑。
整座闹市愈加疯狂,哀嚎与狂欢融为一体,最终逐渐沉沦,堕入无底的血海。
再次睁眼,床头柜上的抽屉已经被打开。
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楚致远瞳孔瞬间紧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门外的肥胖男都开始嘲讽了起来。
“怎么了臭小鬼!怂逼!你要真没胆量了,现在老实把门打开,把你的钱都给我交出来,老子还会考虑饶你一命!死猴子你干啥去了!赶紧过来把锁开了!”
楚致远经常用这个床头柜存放东西,里面有什么东西他都能背出来。
但现在眼前的抽屉里,一把崭新的,漆黑到发亮的手枪,正静静地躺在其中。
配备的弹夹则是十分优雅地横放在一侧,两颗不知道什么型号的子弹露出的铜头映射着月光,反射出血滴般的鲜红。
他双腿一软,差点倒坐在地上,门外的哐哐声愈发加重。
身为夏国人,楚致远可以说不能更清楚,私藏枪支是相当重的罪名。
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想到这里,他颤抖着右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手枪,没想到另一只手开始不受控制地,试图拿起弹夹压进手枪。
“不...不行!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