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手足无措之际,但火势可不会给他们留下思考的间隙,只见那火焰以肉眼可见之速疯狂蔓延开来。
杨谋见火势瞬间肆虐,心中焦急如焚,但多年养成的沉稳心性让他迅速镇定下来,高声喝道:
“来人!趁火势尚未完全失控,速寻水桶,自井中取水灭火!再遣一批人,设法遏制火势蔓延,绝不能让这火殃及茶楼其他之处!余下之人给某牢牢看住这些闹事之徒,一个也不许放走!”其声铿锵有力,在这嘈杂混乱的现场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黑衣人中不乏深谙灭火之法者,当下立刻行动起来。一部分人快步冲进茶楼,将里头的水桶、水盆等一切能盛水的器物尽数取出,旋即飞奔至附近水井处汲水。一部分人疾奔向周边店铺,不多时便借来了几只水桶,他们排成一列,水桶在众人手中依次传递,宛如一条高效有序的运水长龙。另一部分人则手持长杆,奋力欲将那燃烧的牌匾捅落,以防火势顺着木质架构向茶楼内部蔓延。
剩下的人则将李三桂等人团团围住,手中的武器紧握,眼神警惕,不让他们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李三桂见势不妙,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他深知一旦被抓住,必定没有好果子吃。此时,大火已经将牌匾烧得摇摇欲坠,炽热的火苗还在朝着茶楼的木质结构舔舐,情况愈发危急。
他瞅准黑衣人包围圈的一个缝隙,猛地冲了过去,口中大喊:“让开!”负责阻拦的黑衣人毫不退缩,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用手中的长刀鞘横扫过去,试图挡住李三桂的去路。李三桂身形一闪,灵活地避开了这一击,但他的动作也因此慢了下来。另一个黑衣人趁机向前一步,用手中的长刀刺向李三桂的手臂。李三桂连忙侧身,匕首在慌乱中挥舞,挡开了这一刺。
当李三桂与黑衣人僵持不下之时,杨谋亦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其实,早在那火折子掷出之前,杨谋便留了几分心神在李三桂身后众人身上。他总觉人群之中似有居心叵测之徒暗藏其中。正因如此,杨谋方能在第一时间察觉那从人群中飞出的火折子。指挥手下人等前去灭火之后,杨谋便开始在人群里细细搜寻那纵火者的踪迹。
他目光如炬,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可对方似乎非常擅长躲避视线,扫视一圈周围后杨谋居然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那纵火之人仿佛鬼魅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谋心中暗忖,这背后定有隐情,此人如此行事,说不定与李三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杨谋把目光放到了李三桂的身上,既然找不到纵火者的影子,那就只能从李三桂身上下手了。
他目光如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杨谋深知李三桂与那纵火之人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下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朝着李三桂走去。
李三桂正与黑衣人激烈对峙,额头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慌乱与恐惧。他察觉到杨谋的靠近,心中一紧,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
“李三桂,你最好老实交代,那纵火之人究竟是谁!”杨谋站定,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李三桂强装镇定,冷哼一声道:“我怎会知晓?这火突然烧起来,莫不是你们自导自演,想以此来诬陷我等!”
杨谋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李三桂,说道:“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早在火折子被丢出之前,我便留意到你身后之人形迹可疑。如今纵火之人不见踪影,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
李三桂心中一凛,万没想到杨谋心思竟如此缜密。只是,纵是他有心交代,可那纵火之人的底细,他当真一无所知啊。
李三桂心中苦闷,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得更急了,他强装镇定,大声辩解道:“杨谋,你莫要血口喷人!我虽带人前来闹事,可这纵火之事我真不知情啊!那火折子不知从何处飞来,与我无关!”
杨谋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不信,“无关?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你带来这么多人,那纵火者就在其中,你会不知?今日你若不交代清楚,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他一挥手,周围的黑衣人立刻将李三桂围得更紧,刀光闪烁,寒气逼人。
李三桂看着这阵势,心中愈发慌乱,这下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知道自己若不给出个说法,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李三桂暗自咬牙切齿,在心底将那神秘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狠狠咒骂了一番。与此同时,他的心思飞速转动,急切地思索着究竟如何才能从这危局之中安然脱身。
就在这时,茶楼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原来是火势借着风势,越发凶猛,已经蔓延到了茶楼的一侧厢房。熊熊烈火映红了众人的脸庞。浓烟滚滚,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负责灭火的黑衣人虽奋力扑救,但火势一时之间难以控制。
杨谋心中一紧,深知此时不宜再与李三桂纠缠,当务之急乃是先扑灭大火,保住竹雪斋。
杨谋遂命两名黑衣人看住李三桂,自己则与其余人等一同前去控制茶楼火势。
大火越烧越旺,打水的黑衣人来回奔跑,不断将水泼向燃烧的牌匾和茶楼。尽管火势凶猛,但他们毫不畏惧,齐心协力地想要控制住火势。
杨谋一边留意着灭火的进展,一边留意着李三桂那边,防止再生事故。突然,一块燃烧的木板从牌匾上掉落下来,眼看就要砸到一名正在灭火的黑衣人。杨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名黑衣人推开。木板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杨谋顾不上这些,转身继续指挥众人。
在杨谋的指挥下,火势逐渐得到了控制。经过一番努力,大火终于被扑灭,茶楼虽然受到了一些损伤,但并未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此时,杨谋原本整洁的衣衫因为刚刚的救火行动衣袖上溅满了水渍与黑灰,变得斑斑驳驳,然他此刻无心顾及这些,目光转而投向李三桂及一众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