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它歪着小脑袋，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忍不住吐槽：“不会是聋子吧？”
“不，不，我听到了……”我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反应过来，一只鸟说话？这比**排队跳进水沟里还离谱！
小鸟高兴地扑腾着翅膀：“非常感谢你救了我！我刚才真是吓坏了！”它说着说着，竟然挤出几滴豆大的眼泪，还用翅膀做了个擦眼泪的动作。
我彻底凌乱了。鸟会哭？重点难道不是鸟会说话吗？！
我眼神放空，试图逃避这魔幻的现实。小鸟似乎也哭够了，突然换上欢快的声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菲奥雷。你呢？”我决定先接受现实，一只会说话会哭的小鸟。
“我叫可可！”它脸上分明露出了笑容，虽然我觉得一只鸟应该不会有表情，但它确实……笑了。
“可可……是女孩？”
“灵魂没有性别，随便你怎么称呼！”可可语出惊人。
灵魂？我感觉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不会吧，我不会真的撞见灵魂了吧？
灵魂极其稀有，据说一个国家十年也未必能出一个能和灵魂签订契约的人。我居然就这么碰上了？
“……真不可思议。”我喃喃自语，可可似乎听到了，好奇地歪头看着我。
如果是灵魂，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据说灵魂能理解人类的语言，甚至能运用自如。
“灵魂是天使创造的吗？”我回忆着戴安娜教我的知识，灵魂是天使创造的，而魔兽是恶魔创造的。据说两者都能和拥有强大魔力的人签订契约。
“灵魂很难离开出生的地方，除非它们达到更高的层次。”可可解释道。
“灵魂是诞生在城市里吗？”
“不太可能，灵魂诞生于自然能量充沛的地方。”
“可可没离开过森林吧？却会城市的语言……”
“生来就会啊。”
灵魂生来就继承了某种知识？真是神奇，和人类完全不同。我还想继续追问，但感觉再问下去会超出我的认知范围，还是适可而止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别再被怪物抓到了。”我说着，想把可可放到树枝上。
“等等！”可可急忙叫住我。
“怎么了？”
“我还年轻，魔力不多，可能会成为负担，但我还是会尽力帮助菲奥雷……”可可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
“我没有不愿意和你签订契约的意思，只是……我从没想过和灵魂签订契约会这么容易，而且我不能把你带离你的出生地……”
“和人类签订契约后，灵魂就能去任何地方了！所以每个灵魂都想和人类签订契约！”
“真的？”我震惊了。那为什么一个国家十年才有一例和灵魂签订契约的？
……也许是因为灵魂只能诞生在自然能量充沛的地方。而这种地方，通常伴随着大量怪物，人类不敢靠近。如果灵魂无法离开出生地，那签订契约的概率自然就低了。
就算想进森林和灵魂签订契约，也不知道灵魂在哪，能不能遇到全凭运气……考虑到我以前从未见过灵魂，灵魂的数量应该不多。
“能遇到人类的灵魂肯定会想签订契约，但拥有足够魔力的人类不多……菲奥雷的魔力太棒了！绰绰有余！”
“——菲奥雷，你愿意和我签订契约吗？”可可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以后请多关照！”虽然和灵魂签订契约会让我更引人注目，万一被皇宫发现会被强行带回去，但……可可实在太可爱了，我无法拒绝。尤其是它那湿漉漉的眼神，谁能说不？我承认，我对这种直白的请求毫无抵抗力。
“真的吗！？”可可兴奋地在我的手掌上扑腾着翅膀，可爱极了。我捂住胸口，我对可爱的东西也毫无抵抗力……
“菲奥雷，把我举高一点。”
我依言举起双手，可可飞起来，用柔软的羽毛轻轻触碰我的额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很快就消失了。可可落回我的手心。
“契约完成！”可可骄傲地仰起头。
契约完成的一瞬间，我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仿佛与可可之间建立了一条看不见的纽带。我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谢谢你，可可，以后请多关照。”我由衷地感谢道。
“嗯！”可可欢快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活力。
“对了，可可有什么能力？”我好奇地问。
众所周知，灵魂拥有人类无法企及的特殊能力。我本以为这只是闲聊，没想到可可原本欢快的气氛瞬间消散，变得有些低落。
“抱歉，要是不喜欢，可以不回答……”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试图补救。
可可却摇了摇头，用比之前低沉的声音说：“……我只能促进植物生长，提高它们的药效。不过，如果我成长了，就能做更多的事情！”
可可努力地解释着，但我已经被它现有的能力震惊了。促进植物生长和提高药效，虽然不像攻击魔法那样华丽，但绝对是非常实用的能力，尤其是在像我们村子这样接近自给自足的地方，田地的收成直接关系到村民的生计。
“可可，这真是了不起的能力！”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可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扑棱着翅膀，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其、其实也没什么啦。”它小声说。
看着可可这副模样，我心里简直要被萌化了。这家伙……也太可爱了吧！
“真的很厉害，下次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吧。”我提议道。
“现、现在吗？只要能让一朵小花开放，我现在就能做到。”可可似乎对我的夸奖感到很兴奋，从我的手心飞起，悬停在我面前，翅膀轻盈地扇动着，每一个动作都可爱得让人心颤。
“那……你能让那朵小花苞开放吗？”我指着一株毫不起眼的野草上的花苞问道。
可可高兴地点点头，飞向那株野草，落在地上，用它小小的喙轻轻啄了一下花苞。就在那一瞬间，花苞被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缓缓绽放成一朵娇嫩的小花。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我、我做到了哦。”可可回头看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小骄傲。
“哇，太神奇了……”我惊叹道，小心翼翼地捧起可可，它灵巧地扇动着翅膀，做出一个类似于挠头的动作，可爱极了。这个动作让我再次意识到，可可真的是一个灵魂。
“没想到菲奥雷会这么夸我。”可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
“那是因为可可的能力真的很神奇啊。”
“谢谢……不过我好像有点累了。”可可说着，落回我的手心，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皮也开始打架，似乎是刚才让花苞提前绽放消耗了它不少体力。
“使用能力后，需要休息一下吗？”我关切地问。
“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现在我和菲奥雷签订了契约，恢复速度应该会更快一些。”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和我签订了契约？”我有些疑惑，这和我的恢复速度有什么关系？
可可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没错，签订契约后，菲奥雷会分给我一点魔力，这样我的恢复速度就会加快。”它用一种困倦而轻松的语气说道，但这可是应该在签订契约之前就说明的事情啊！
“这、这对我没什么坏处吧？比如，不能使用魔法之类的！”我急忙问道，生怕自己占了它的便宜。
可可叹了口气，回答道：“没关系的，如果灵魂获得的魔力超过了人类原本的自然恢复量，那就无法签订契约了。而且，菲奥雷的自然恢复量非常惊人……我可能根本感觉不到减少。”
这样啊……那就好。我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忧烟消云散。
“那个……可可，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诉你这些重要的事情？”我有些无奈地说。我这算不算诱拐未成年灵魂？不过想到可可之前自由自在的样子，我也没法对它生气。我这个人，对没有明显恶意的人总是格外宽容……这一点我自己也很清楚，但就是改不了。这都是因为戴安娜，她总是把我照顾得太好了。等见到戴安娜，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想到那个拥有“深红魔女”称号的女人，我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时，已经快要睡着的可可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作为你提供魔力的交换，我会……好好帮助你的……”
说完这句话，可可就完全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睡颜可爱极了。虽然很想吐槽它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睡着，但一想到这是它信任我的表现，我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
“谢谢你。”我轻声对熟睡的可可说，然后环顾四周。我打倒的火狒狒还躺在那里……该不该把它们带回村子呢？
如果不是遇见了可可，我原本打算继续深入森林探索的，现在看来只能放弃了。我总不能带着可可在危险的森林里乱跑，只能先回村子了，虽然比计划提前了不少。
既然如此，就把这些火狒狒带回去吧。肉可能不太好吃，但毛皮和爪子都能派上用场……就当是为村子做贡献了。
“好。”我从异空间取出魔杖，注入魔力，然后用重力魔法和风魔法的组合，将五只火狒狒托到空中。
虽然可以把它们收纳到异空间，但储存这么大又重的东西需要消耗大量魔力，还是这样搬运更有效率。
“把东西收纳到异空间还真是不容易……”我忍不住感叹。戴安娜就很擅长使用异空间收纳，我还差得远呢。存放一些必要的重要物品倒是没问题，但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机会搬运大型魔兽，看来我得多加练习才行。
我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捧着熟睡的可可，另一只手握着魔杖，控制着火狒狒，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耳边时不时传来可可轻微的鼾声，让我感到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