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我的脚指甲碰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诶疼疼疼,慢一点啊我没穿鞋!”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样啊,那我们走慢一点吧。”
......
渐渐地,道路旁的树木开始减少,逐渐能看见大大小小的农田,远方逐渐能看见数个的房屋。
怎么总感觉他们两个不太像好人啊...
“大哥...你们带我去村里要去干什么吗?”我装作娇滴滴的样子问道。
大哥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带你去见我们的乡长,他想要见见你。”
想要...见见我?
我心头一震,滋生了不妙的情绪。
什么叫...乡长特地想来见见我?我从未与这个世界除了那三个西洋人以外的人见过面。
我总感觉有什么蹊跷。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便进了村子。在村中的小路上,村民们纷纷向我抛来异样的眼光。
讨厌这样的感觉。
无数的想法在我脑海中诞生,我的心情从原先的兴奋逐渐逐渐地跌入了谷底。
那个乡长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难道,那几个西洋人已经和周边的所有村落都已经串通好了吗?
我到底会被怎样对待?我是不是该选择逃跑才对?
为什么...怎么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
我紧握着羽毛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汗。
我们停在了一座房屋的院子外面,大哥将我拉到身前,在后面推了推我的后背。
“进去吧,乡长已经在里面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进了院子里面,在院子中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青衫,看起来挺文绉绉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看见了我进了屋,目光移到我的身上,立起身,双手握住我的手,挤出一脸的笑容,说道:“饿坏了吧,小姑娘?”
“...是。”我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乡长随后回头,往屋里喊到:“静兰,给小姑娘带点吃的出来。”
静兰...是乡长的妻子吗?
说罢屋里来了一个中年女人,端着盛了几个白面馒头的瓷盘过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哎呦,多标致的小姑娘啊,来这边坐下,吃点吃点。”
“嗯。”
我面无表情地在长椅上坐下,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小口咬着。
我望向院子外,那两个兄弟都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去哪了呢?
女人又看了看我的脚,说道:“咦——看看你这脚丫子脏兮兮的,你不会都是光着脚在外面走路的吧?我来给你打点水你来洗洗脚。”
“嗯。”
说罢,她提着一个木桶,在不远处的河水中打了满满一桶的水,随后将水提到我的腿边。
“来来,把脚伸到桶里面洗一洗。”
“嗯。”
于是我也照做,将腿伸到桶里,冰凉的触感从腿部传来,污泥从我的小脚上剥离。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迟疑了一会儿后说道。
“不不不,不需要你来干什么。”女人摇摇头,说道。
“毕竟,你也帮了我这么多,我不做点什么的话也说不过去了。”
“唉真不需要,你就一直待在这就行。”
我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得走了,不能在你们这白吃白住。”
“不行,你哪也不许去。”女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叫‘哪也不许去’?你来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娇糯的声音现在略微有些沙哑。
女人似乎被我激动的情绪所吓到,说话有些结结巴巴:“额...那个...”
“你倒是说啊!”
“...实话实说吧,之前有三个外乡人来我们这边,告知我们假如发现了一个光着脚,头发很长的女孩子的时候就得把她给留下,然后尽快去告知他们三人。”
“所以,那两个兄弟已经去告知他们三人了吗?!!”
“诶...是的...”
“那三个外乡人,是不是一女两男?”
女人面色凝重,随后慢吞吞地说:“嗯...是。”
......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逐渐开始苦笑起来。
“我要走了。你们是拦不住我的。”
说罢,我立刻起身,径直大步向院子外面走去。
倘若再慢一些恐怕就会被那三个西洋人给抓住了。
什么嘛,原来还是那样的,用虚情假意骗取我的信任,然后再偷偷暗算我。
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步。
“等一下,我要说一件事!”女人突然说道。
“又是想拖延时间吗...”我低声喃喃道。
“你左肩是有伤的吧?”
霎时间,我愣了一下,停下来脚步,脑袋微微向后看去。
“你要走是可以的!但是...请允许我澄清一些事情。”女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先前他们三人来的时候,告诉我们你的左肩有伤的,叫我们好好对待一下你,不需要干什么活,好好待着等待着他们到来,会向你解释的!”
所以,还是要搞什么恶心的煽情洗白套路吗?
“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也请不要再光着脚丫了。他们也有给你留有鞋子。”
我回头看去,那双鞋子是青色的布鞋,规规矩矩的摆在女人的面前。
......
搞什么啊,真的不明白!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向我开枪,那为什么到最后不选择一直贯彻到底!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刚刚村庄中的女人说的话,搞得我像是什么叛逆的小孩子一样,怎么可能啊!
我小跑在原野上,朝着树林的方向进发。
虽然说布鞋不怎么合脚,但是总好过于光着脚走路。
我怎么...有一点点想哭...
好想离开这个世界,想回到梦境前的那一刻。
夕阳西下,终于是到了树林,我将自己藏匿于其中。随后我用一些树枝和叶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床,确认周围没人后,便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撒向地面,给树林平添了几分暖意。
我起身后,漫无目的在林中走着,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如今的我靠着羽毛的力量尚且还能在这个世界中生存下去。但是羽毛的力量只剩下四分之一了,假如羽毛的力量彻底用尽,我将沦为一个普通的少女,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一处溪流旁。我蹲在旁边,捧起清水洗了洗脸,清凉的感觉滋润了我疲惫的心灵。
这时,耳边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人讲话的声音。我提高了警惕,惦着脚尖向着声音的方向靠近。
在不远处,那三个西洋人聚在一起,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我神经紧绷,仔细端详着他们的神态。
“@*&逃走#*,不@分@&*。”其中那个金发男人这么说道。
话说回来,那个金发男人是给我包扎伤口的那个?
很奇怪的是,相比于一开始他们讲自己的语言而我完全听不懂的情况而言,我似乎又能听懂了一些词语。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如同曾经记得的一些东西,在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忘掉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完全忘掉,只是大脑将这些东西放到了另一个更加深层次的地方。等有人再度提起时,这些东西便会从脑海中深层次的地方重新回到了我的记忆中。
虽然这么说起来很怪,但是经历在穿越后连我自己名字都彻底记不起来这样的离奇事件后,这点小事反倒不如为奇了。
在那个那个金发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他们三人便各自分开走向不同的方向。
我屏住了呼吸,等他们三人隔了一定的距离后,我悄悄地朝距离我最近的,那个金发女人的方向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