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焰翼,在地面上缓步行走着。
洞穴中非常黑暗,地面上的发光的植被只能照亮一小部分空间,我只能靠着羽毛发出了光芒缓缓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会不会迷路了啊...”我自言自语道。
不过这样也说明,他们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了。
在洞内没有阳光,我也不清楚时间流逝的速度。
大概...自我醒来后过了一天左右了?
光着脚走在洞穴的地面上,足底从原先的生疼逐渐变成了麻木,我左肩的伤口也传来阵阵疼痛感。
倒是不咋流血了。
......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了。
我背靠着岩壁,屁屁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直到此刻,我才有时间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左肩的骇人的伤口依然没有结痂,并且左臂稍微一动依然会传来疼痛。
脸颊上的划痕并不是很长,很快就结了痂,大概会先于左肩的伤口痊愈。
这时,我开始仔细端详起那个,可以说是救了我的命的羽毛。
羽毛自末梢开始,上半部分已经变得焦黑。
看起来如果整片羽毛都变得焦黑了,这份力量似乎就不能再继续使用了。
如果是这样,看来得节约点用这份力量了。
今后用这个羽毛来照明说不定不错。
我将发光的羽毛移到身上,看到了我穿着的衣服。
并不是先前我在进入那个梦境前穿着的那一套衣服。
我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连衣裙,裙子上有星点状的点点装饰。
更为疑惑的是这个衣服的材质,似乎并不是布料,而更像是某种生物的皮革材质的材质,但摸着很柔顺,穿着也挺合身舒服的。
倒不如说,合身得过头了。
是有谁给我换了衣服吗?
我目光突然朝着洁白的大腿间瞟去,用手掀开裙摆瞧了瞧。
什么也没有!
真空!
我大脑陷入了一阵空白......
刚刚的战斗中没有被看见吧...应该...
别去管这些细节了,让伤口痊愈,好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伤口痊愈,就得需要营养。
摄入营养需要吃饭。
但是...洞穴里上哪去找吃的啊!!
没有吃的我会死的吧!!
绝望的心情重新涌上我的心头。
但是,还不能死在这里!
......
岩石上爬着几只大拇指大小的蜗牛,岩石上还残留着蜗牛爬过的湿漉漉的痕迹。
这几只蜗牛今天要倒大霉了,因为我盯上了它们。
我随手抓起一只蜗牛,蜗牛那软软糯糯的身体一下子就缩了进去。
可惜它的防御举措都是徒劳,我拿着它的壳在岩石上轻轻敲击一下,只见咔叽一声,壳应声破碎。
对不住了,小蜗牛——
如果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我是绝不会尝试这些食物的
......
在强忍着恶心的心情吃完了这些后,我躺在了地面上,身体摆成大字型。
虽然已经吃了一些东西,但依旧没有什么饱腹感,单纯维持生命体征罢了。
也不知道洞的出口在哪里。
虽然不排除他们三人在洞口守株待兔抓捕我的可能性,但考虑到这个洞穴体系非常复杂,可能有不止一处出口。
如果出去被抓了,可能会被抓住,被抓住了后可能就会死。
但出不去一定会死。
何况这里没有水源,只通过食物摄取的水分是远远不够的。
尽快找到出去的道路才是第一要义。
我的眼皮在微微打颤,视野中的事物也在逐渐模糊。
好久没有睡觉了啊...
睡觉才是第一要义!说罢我便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意识。
少女酣睡中。
......
在洞穴中没有阳光,自然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因此我只能按照自己睡觉的次数,通过自身的生物钟来感知时间的流逝。
在接下来的几次睡眠周期里,我基本都是都是吃一些蜗牛或者昆虫什么的来度过日子,同时也会吃地面上的那些发光植被来充饥。
俗话说的荤素搭配大抵是如此了,虽然我这个只能称得上是原始人版本的。
不,我这过得还不如原始人呢。
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找到洞的出口。
长时间待在地底下,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我,以及看似毫无头绪的逃生之路,使我的心情逐渐陷入阴暗绝望的边缘。
可是在越困难的时候,人越要坚韧,我时常对自己说些玩笑话来调整心情,不让自己彻底陷入绝望中。
虽然如此,依然有个隐隐的危机感盘旋在我的脑中。
那三个西洋人真的就离开了这个洞穴吗?还是说他们也在这片区域的洞穴中追查着我?我无从得知。
也因为如此,但凡在黑暗中传来了什么声音,我都会停下手中的事情,手中的羽毛也隐隐发光,时刻提防着接下来的攻击。
可是他们的追击始终没有到来,我却常常因此陷入惊恐之中。
感觉继续这样下去,人是会变得神经质的。
——————————
黑暗中,金发男子打着火把,在黑暗的洞穴中一点点的前行。
金彻斯科仍在寻找着几天前的那个少女。
突然,在洞穴通道的拐角处,他听到生物的呼吸声。金彻斯科立马提起了警惕心,踮着脚尖靠了过去。
那个他所寻找的少女躺在地面上,睡得相当的死。
他轻轻长吁了一口气,之后缓缓靠了过去。
少女如小猫一般蜷曲着身体,侧躺在地面上,姣好的面容略微有些凌乱,嘴皮干瘪,先前的脸上划伤已经完全愈合了。
她的腹部在有节奏地起伏,娇嫩的小脚丫的足底脏兮兮的,想必也是在洞穴中行走了很长的距离。
可能她是在找洞口的位置吧。
“在那天的追逐中,你都没有想过要杀死我们吧?”
金彻斯科轻声喃喃道。
事实上,在那天,他们是真的准备下死手的。
毕竟按照原先的认知,这样的『存在』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杀死。
所以一开始完全没有留有余地。
可是到最后,即便是神经大条,最为冲动的伯克尔,也曾在追击时曾有一时的心软。
也因为他的心软,在将少女控制在身下的时候,有了一丝的犹豫,没有第一时间杀死她。
也因为一时的犹豫,给了少女逃生的机会。
倒不是因为发现最后是个女孩,也不是说这个女孩有多漂亮之类的。
而是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存在』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
甚至伯克尔能轻易地将那个少女按在身下,纵使她不断挣扎也无济于事。
如果不是最后触发了那样的神迹,少女是绝无可能逃脱的。
炼体力量上似乎真的跟普通的女孩子差不多呢。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坏人的感觉。
金彻斯科凑近瞧了瞧少女左肩上的枪伤,伤口已经有些感染化脓,如果再不包扎的话她真的可能会死掉的。
虽然一开始他们以为这个少女是不会死的。
金彻斯科拿出草药,涂抹在少女受伤的肩膀上。
睡眠中的少女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嘴里不止地发着呻吟声。
没有醒来就好,他内心想到。
简单包扎好后,金彻斯科又看少女那干瘪的嘴唇。
“啧啧,真是可怜的孩纸~”
金彻斯科解开瓶塞,将瓶子内的水一点点地倒入少女口中。
这时,金彻斯科注意到了少女手中紧握着的那片紫色羽毛。羽毛的三分之二已经变得焦黑。
“看起来,她的那个力量似乎来源于那片羽毛?”他低声喃喃道。
说罢,金彻斯科好奇地将手往那片羽毛伸去。
突然,少女的眼皮在微微抽动。
霎时间,少女一声惊呼,警觉起身,抽身到距离他几米处,咬着牙,用尖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彻斯科。
“唉...真麻烦啊...”金彻斯科叹了口气后说道,“那个,你冷静下,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只要你乖乖跟着我走...”
可是那个少女似乎并没有搭理金彻斯科说的话,她手中的羽毛闪着紫光,几颗炽热的焰球出现在少女的身边。
草,她不会听不懂我说的话吧?
或许...只有那种语言才能和她进行交流。
金彻斯科在脑海这样想着,随后伸出双手,慢慢地后退,表明自己没有恶意。
少女依然没有放松警惕,紫色的焰球照亮了整片洞穴的空间,纤纤玉腿微屈,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金彻斯科只能继续往后退。
10米,20米,30米...
等退到通道入口拐角处,少女便立刻转身跑去,没入黑暗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