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很莫名其妙。
对纪蕾蕾来说，所谓的大人就是来了说一大顿莫名其妙的话，打你一顿后就走了。
不过，这个陪练也算是可以吧。
至少对于明天的比赛来说，是不错的热身。
纪蕾蕾闭上眼，回忆着刚才的战斗过程，顺便调养身体。
赌场老板离开了训练室，站在门口并不着急离去，从口袋摸出干瘪的烟盒，搜了搜，发现刚才已经是最后一根烟了。
却在这时，一只粗犷的手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递来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
赌场老板稍稍一愣，但随即张口玉口将那根香烟轻轻咬住，等待一束火苗将它点燃。
“抽烟要出去抽。”对方说道。
“是吗，以前我叫你弄出去，也没见你听过几次？”
这话将对方弄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递上火机，打着火，将那根香烟点燃。
深吸一口，将清淡的烟雾一口吞入，再从鼻孔缓缓吐出。
曾经被这东西辣得呛出眼泪，但如今却不知不觉变得没有它不行了。
“你不好好看你的大门，来这里干什么？”赌场老板将烟缓缓吐在对方的脸上。
这个男人，就是跟纪蕾蕾关系不错的门卫。
但他同时，也是赌场老板的前夫。
“这孩子冲动，我不放心。怕她为了成绩乱来。”
老板瞥了一眼男人一眼。
浓黑的剑眉压着宛如匕首细长锐利的眼，脸沟壑纵横，一脸凶相。
高大的身形，让男人看起来更凶狠，压迫感十足。
如今却露出一副温柔的模样，让赌场老板都有些恍惚。
“你说，咱孩子如果也这么大了，会在干什么呢？我估计也和你一样倔脾气。”
“不知道。”赌场老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袅袅白烟。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抽烟了。好似这么一吐，那曾经的过往都被这白烟轻轻带走，然后就这么消散在空气中，好似再也还回不来。
哪怕只有那么短暂一刻，但那一刻真的轻松不少。
她迷恋这种感觉，纤纤玉指染上了淡黄色的痕迹，指甲边缘也不再那么光洁，那恶臭的烟味已经缠绕在她的身上，和香水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她身上独特的气息。
她学会了如何熟练地用手指夹住烟，如何优雅地吐出烟圈。烟雾在她面前缭绕，像是把她与外界隔离开来，形成了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小小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她可以暂时放下那些疲惫和无奈，让自己在这片刻的宁静中喘息。
“不管怎么想，那孩子现在都躺在那堆土里。”
可男人仿佛没听到，目光灼热地透过训练室大门那狭隘的玻璃窗，看着那盘坐着的纪蕾蕾。
“肯定和她一样。执着，倔强。”
“她一点都不像，老陈。”赌场老板将烟头轻轻弹飞，那根纤细的香烟就像是他们的孩子，转瞬即逝。
“像，像着呢。”老陈喃喃道：“咱闺女就是那样的。小时候，听说他妈不能按照约定来，就犟起来了，说什么都要等。怎么劝都不听，一个糖葫芦拉不走，十根也是。”
“……”
是啊。
那个倔强的小孩子。
明明只是一个小孩，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怎么装得下那么大的犟种。
赌场老板脱下高跟鞋，挂在手上。
光着脚安静的离开。
这个男人的回忆，她不想去打扰。
也没资格打扰。
甚至连和他一起回忆的资格都没有。
轻轻推开大门，用灵力包裹着那扇门轻轻合上，不发出一点声响。
场地中央的纪蕾蕾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体已经调息完毕，精力依旧充沛。
睁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门口，猛盯着自己。
“陈叔？”纪蕾蕾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瞎猜的。”老陈挠了挠头，将放在旁边长椅上的保温盒拿起，“这我做多了，上班路上顺路过来看看在不在，在的话就送你。老周那孙贼肥头大耳的，再给他吃我怕他媳妇揍我。”
纪蕾蕾打开大门，接过那保温盒。
“陈叔，谢谢。”
“顺手的事。我先去上班了。”
“陈……”
“下次聊，下次聊，迟到了！要迟到了！”
不给纪蕾蕾说话的机会，老陈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拒绝都没机会，只能吃了。
刚好肚子也饿了。
打开饭盒，里面的菜很简单。
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并不好，很咸。
下一道菜，很淡。
下下道菜，甚至就没有味道。
凭借武者的体质，很快就吃完了。
味道并不怎么样，但对于纪蕾蕾来说，非常好吃。
体验到了久违的感觉。
好像回到那间破烂的小屋，自己坐在餐桌前，等着那只能装下一个人忙碌的小厨房里，端出几道丰盛饭菜的男人。
会赢的。
纪蕾蕾鼓励着自己。
而另一边，纪蕾蕾的竞争对手——秦墨池，此刻也是忙碌。
只不过是忙碌着停止争吵。
“别废话！肯定是要穿这件衣服！”衣凛不依不饶，“这件才能体现出武者的风范！”
“那种老古董穿上去怎么可能体现出秦同学的身材？秦同学是朝气蓬勃的武者，不是什么垂垂老矣的老东西！”
一件传统的武者袍，一件黑色紧致，能够勾勒出肌肉的黑色紧身衣。
“秦墨池！”
“秦同学！”
“选哪个！”
两个女人的目光如炬，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
本想说随便，但是总感觉自己真要这么说的话，免不了要受罪。可两边都不想得罪。
他只能蒙上眼睛，转个圈，指到哪个就选哪个。
选到了衣凛的武者长袍。
“可恶！”林昕然不服气，“那接下来就到我选鞋子了。”
梦想中两个女人为自己争执的场景再次出现，但秦墨池依旧没有开心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像是坐在两只猛兽的中间……让人不寒而栗。
坐如针毡。
“那个……我的发型、衣服、甚至是首饰都被你们安排完了，那鞋子我总该+——”
“闭嘴！”
两人呵斥倒是默契拉满。
秦墨池没办法，也只能坐着，任由她们把自己当布娃娃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