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克斯通郊区某大型基地
顾晓霜靠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动力甲早已卸下，身上是莫莱之前硬套到她身上的造物议会女将官制服。她的左脸贴着纱布，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目光透过旁边的窗户望向远处正在从运输机上卸下的轮式步战车。
亚瑟王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她将一碟小蛋糕放在茶几上，声音难得柔和：“霜，你应该去睡一觉。”
“阿尔，你什么时候来的？”顾晓霜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一杯温度正好的热牛奶。
亚瑟王在她对面坐下，猩红披风垂落在地毯上：“那个穿枢机军制服、戴眼镜的女人说你连续72小时没合眼。”
“莫莱倒是一如既往地多嘴。”顾晓霜放下茶杯，用勺子切下一块蛋糕，“都已经这时候了，睡不睡也没啥区别了。”
“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虽然你的身体素质远超所有英灵，但按时睡觉这事已经成习惯了。”亚瑟王圣青色的双眸看着顾晓霜，“她是什么人，还挺了解你的。”
“她是我军校舍友，现在是我们师里的副师长。”顾晓霜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后，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准备离开，“本来11年结束后她要过来的，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完之后以太浅海乱成一锅粥，她被送到了一八几几年。”
“不过，我从她身上发现了类似天之座的波动，但又觉得远比天之座要强，她到底是什么人？”阿尔托莉雅走到顾晓霜身前，挡住了休息室的门
顾晓霜叹了口气，脑袋凑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耳边，用英灵才能勉强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到：“1st。”
说罢，两人再次对视，顾晓霜不顾阿尔托莉雅的表情，用手势告诉阿尔托莉雅收声，紧接着又说到：“你见到先王了？”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嗯，母亲说虽然她很危险，但有你和顾凌女士在，暂且可以信任她。”
“那就好。”顾晓霜说着拉开休息室大门，“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晓霜拉开休息室的门，迎面撞上了正倚在墙边的莫莱。她依旧穿着那身造物议会女将官制服，黑色连裤袜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莫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聊完了？”
“咋了，跟门口干啥？”顾晓霜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等你啊。”莫莱耸耸肩，目光越过顾晓霜的肩膀，瞥了一眼休息室内的亚瑟王，“陛下，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她回去了。”
亚瑟王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停留在顾晓霜身上：“霜，好好休息。”
顾晓霜点了点头，跟着莫莱离开了休息室。走廊里，莫莱的脚步不紧不慢，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顾晓霜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忽然开口：“你刚才偷听了？”
“没有。”莫莱头也不回，“我只是恰好路过，顺便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这小姑娘拐跑。”
顾晓霜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不一直这样吗。”莫莱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顾晓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认真，“毕竟整个指挥学院就咱们两个特立独行。”
顾晓霜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莫莱，说实话，你不该露面的。”
“怎么？”莫莱挑了挑眉，“你是担心邪神腐化？那我得提醒你，这里不是战锤40K，我哪怕堂而皇之在街上走也不会钻出来一堆色孽信徒的。”
顾晓霜的眼神微微一凝，随即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莫莱没有接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金属装置，递给顾晓霜：“拿着，便携式泡泡护盾。知道你不喜欢用以太壁垒。”
顾晓霜接过装置，指尖触碰到莫莱的手心，感受到一丝微凉的触感。她抬起头，正对上莫莱的目光，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到了。”莫莱率先打破沉默，“咱们两个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行，那我洗个脸。”
……
当顾晓霜洗完脸出来时，莫莱整正躺在床上玩手机，黑色连裤袜包裹的长腿随意搭在床沿，高跟鞋整齐地摆在床边。她抬头看了顾晓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洗完脸时候要解决下自己的欲求不满问题。”
“你倒是悠闲。”顾晓霜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椅子上，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对了，阿尔托莉雅刚才问我你是谁来着。”
莫莱放下手机，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你怎么回答的？”
“摊牌了但没完全摊，说你是1st。”顾晓霜侧过身，目光落在莫莱的脸上，“她没啥反应。”
莫莱轻笑一声，坐起身，然后抬起顾晓霜的脑袋让它枕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倒是一如既往。不过，她迟早会知道的，毕竟天之座在她眼里已经是极限了。”
“是啊，要不是陛下在飞机上告诉我，我也没法把你跟邪神联系到一块。”顾晓霜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脸正对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莫莱，“不过，两位陛下都信任你，至少阿尔不会有意见。”
顾晓霜的话音刚落，莫莱的嘴角微微上扬。她伸手轻轻拨开顾晓霜额前的碎发，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你啊，真是的。”
顾晓霜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挪了挪脑袋，却被莫莱按住：“等会，身子再转回去，我帮你掏掏耳朵，估计你好久没清理过了。”顾晓霜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莫莱摆弄。
莫莱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组掏耳工具，在顾晓霜的记忆里，好像是自己某次出差回来时候莫莱突然就学会了这玩意，从此之后似乎莫莱只要在家里，无论什么时间都能拿出来一套掏耳工具，在此之前为了省事自己都是拿棉签在耳朵里稍微捣鼓几下完事，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让莫莱帮忙的来着？
就在顾晓霜这样想着的时候，莫莱轻轻捏住顾晓霜的耳垂，动作轻柔地将耳勺伸入耳道。顾晓霜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下来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莫莱一边小心地清理着耳垢，一边轻声问道。她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顾晓霜微微摇头，却没说话。莫莱的动作很轻，但耳道内传来的轻微触感却有些让她痒，她忍不住轻轻扭了扭身体。
“别乱动，不然会弄疼的。”莫莱轻声提醒道，顾晓霜抿了抿嘴，乖乖地躺好，任由莫莱继续操作。
耳勺细微的刮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顾晓霜的肌肉逐渐松弛，连日的疲惫如潮水漫过神经。莫莱的气息近在咫尺，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
耳勺突然碰触到某处敏感的褶皱，顾晓霜猛地一颤。
“别躲。”莫莱扣住她的肩膀，“马上好了。”
出人意料的是，那么长时间的战斗后，掏耳勺退出时居然只带出来一点点不细看就发现不了的耳垢，莫莱将掏耳棒上的毛绒球朝下再次探入顾晓霜的耳朵里，毛绒球在耳道里活动，刺激着顾晓霜的神经。
“来，转过来，我看看右边。”
还是乖乖地转过头去。莫莱的动作依旧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她一边清理着顾晓霜的右耳，一边低声说道：“你这耳朵里居然出人意料的干净啊，是不是那两个小姑娘掏过了？”
“别老叫素言和狐狸小姑娘了，咱们几个年龄差不多。”
顾晓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莫莱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跳渐渐平缓下来。耳勺的每一次轻触，都像是在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好了。”莫莱轻声说道，将耳勺放回工具盒。她轻轻揉了揉顾晓霜的耳垂，仿佛在确认她的耳朵是否还有不适。
顾晓霜微微点头，随后轻轻抬起脑袋，让莫莱的双腿从自己的脑袋下离开，莫莱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脱掉衣服，躺在顾晓霜身边，顾晓霜为自己和莫莱盖好被子，她能感受到莫莱身上的气息在自己身边环绕，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安心，催促着她缓缓闭上双眼
不远处的跑道上传来航空发动机的咆哮，在这一刻，连战争仿佛都成为了模糊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