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桌也是急得偷摸扯容的衣服。
魔女用魔杖挑起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是有点姿色，但看报告前身是个仆从军，莫不是看到契约吓傻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说的一言一行你们最好给我当作一回事，规定再怎么样写也变不成花来，在我这，我说的才是理。”
魔女用魔杖轻拍打手心，环视一周，然后将视线放到容身上。
见容点头，她转身回到讲台，将椅子斜放，坐着往后一仰，高高翘起黑色裤袜包裹的修长大腿，随性地说道：“那么做决定吧。”
魔女说完话，这个小教室的众人便开始混乱起来。
初次遭遇这样的变故很多人也是一脸雾水，完全是被迫留在此处。
容看着桌上的莎草纸契约，笑了起来。
契约一：本人自愿与落渊签署契约，承诺为其工作20年，期间所得收获皆由洛渊管理分配，且本人无异议，契约到期后自动续约20年。
契约二：本人承认为落渊所属，，对洛渊指派事项无任何异议。
契约三：本人...
纸上的契约总计十二条，无一例外全是宣告人身自由结束的，妥妥的无限制卖身契。
这样的东西放着让你签你会同意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为了这一张莎草纸容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无数个日夜幻想着成为神秘的魔女，就是为了这一刻。
以他仆从军的身份，想要走功绩兑换药剂不知道要攒到多久，现在有了机会，怎么说都要把握住。
他的目标，可是成为魔女啊！
魔女，一个丧心病狂的种族。
哪怕没有见过，但也一定听过她们的传闻。
在宇宙远方混沌尽头有一群魔女，她们聪明又美丽，邪恶又狠卑鄙随时随地挑起战争而且自私自利。
她们是魔女，是卑鄙的魔女...
作为臭名远扬与宇宙海盗其名的邪恶种族，魔女被所有智慧种族在文明传承中标注为极度危险，接触必须谨慎再谨慎，且不可听信魔女的承诺，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危险到什么程度？从被魔女灭绝的文明幸存者中口述“她们就是一群疯子，无可理智的疯子！”
这一点容深有体会，因为他便是来自毁灭于魔女的世界。
他曾经的家园并没有神秘独特之处，文明正常发展，缓步推进，属于会被一发歼灭炮炸成飞灰的普通星球。
那天第二个太阳出现，朝着世界撞击，宣告末日的到来。
遮天蔽日赤红阴影笼罩天空，大地撕裂发出悲鸣，海啸，地震，火山爆发...数以万计的天灾同时爆发。
30秒后，世界毁灭。
没有任何预警，没有任何提示，赤红的烈日滚携着炽热，将一切化作飞灰，连同星球上的万亿生灵一起，尽数摧毁。
31秒，容的意识回归，天空是无尽的浓烟翻滚，脚下是赤红色大地，岩浆弥漫。
此间世界，用地狱形容再合适不过。
32秒，他意识发生了什么。
33秒，有人开始疯狂嘶吼。
34秒，接受不了现实的人跳进岩浆选择死亡。
35秒，各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响起。
36秒，世界重新安静，嘶吼的人全部变成了飞灰。
37秒，魔女出现。
38秒，魔女很满意。
39秒，魔女笑了。
40秒，“那么，活下来的家伙们听好，我是魔女木二花，很遗憾你们的世界没了。但请记住，我不是来表示哀悼，而是来通知你们，从现在起来你们就是我属下的仆从军，我会给你们提供维持基本生活的帮助，你们则需要为我打仗，劳作，直到永远。”
“如何？没有问题的话就这样决定了。”
魔女用悦耳的嗓音说出这般恐怖的话，让人难以置信。
那段发言在容的脑海里回荡，提醒他适应，理解并接受。
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明白魔女的恐怖，什么叫做拼尽全力依旧无法战胜。
至于他是如何成为仆从军最后来到这里，“联合魔女教育学院基础教育恒天分校”的原因，则是不值一提。
只要明白，成为魔女的机会就在眼前，一生且仅有一次。
哪怕会成为魔女们无限制压榨的对象，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做人了，你们随意。
与容同坐的倒霉蛋是活泼的美少女，黑色其肩长发，长相乖巧。
秉承着你我都是人类原则想着问问容对这个契约有什么看法，毕竟她这个同桌刚刚才被魔女警告过，没曾想，她一偏头看去，容就将自己的大名规规整整地写了上去。
假设她没有看错，用的好像还是楷体。
你卖自己就没有一点犹豫？被那个女人吓傻了？
“你怎么...签这么快？”少女惊叹容的举措，琢磨不定地看着容。
“那是你没有经历过，不明白魔女的手段。”容将签好的契约拿起晃了两下，契约迅速自燃烧尽。
“当你体会过之后才会明白，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加入她们才是正确的选择。”
“要是你觉得还与我同属于人类，那我劝你，不要想着逃避，接受它，接受成为魔女的命运，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容靠着椅背，静待其他做出选择。
契约已经签下，剩下的就是如何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仆从军的那些年，他除了拼命活着就是不断学习魔女的知识体系，了解她们，为成为魔女做足准备。
眼下，很快就是检验成果的时间了。
相反，少女则是很难理解容的想法，明摆着的不平等，怎么他怎么还能这么开心？
但有一点她认同，这是个机会。
思考片刻，少女在契约上签下自己名字——王冬玲。
契约自燃消失不见，让她感叹神奇，随后朝容伸手，“初次见面，我叫王冬玲，是人类。”
“仆从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