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莉莉丝,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难过的样子?”阿透涅莉雅如是说。

“我不知道。”这是莉莉丝的话语。

绝对是假话的,毫无意义的,所谓莉莉丝的话语。

“你知道她是狼,所以就不在乎了?”阿透涅莉雅的声音低了几分,试探着问道。

但其实不是试探,更像是开门见山的嘲讽。

但是莉莉丝没有生气,更没有难过。

“不是。”

莉莉丝只是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慢慢说吧,想到什么说什么,起码我想知道。”阿透再说。

如果多得到人们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一定就可以凭借这些感情打出信息差吧。——仅作为游戏思考的话。

所以阿透问了很多,很多和游戏本身没有关系的,没有意义的话语。

“我没有资格难过,应该这么说才对吗?”莉莉丝低下头去,去擦拭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擦拭这个行为不再有了建设性,只能作为态度而言。

“没有资格难过,是什么意思?”

明明阿透知道,但是阿透依旧要问。

因为阿透想要莉莉丝亲口说出来,不然的话,永远都只能是猜测。

“杏铃被投之后,我显的无动于衷哦。如果我大喊:我是狼我是狼,说不定其他人都会投我了吧。但我却没有那么做。”

莉莉丝说着荒诞的话语,明明谁都知道她“没有责任”。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她还是这么说了。

然后阿透回应:

“你不是狼,这不是你的责任。”

这不是回应,这是陈述,这是事实。

“即便如此,她还是死了,如果我死了的话,她就不用死了。这是我的心结,别人评价不了,也无法去评价。”

“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就算这么多完全没被落下,可在知道杏铃死了之后,我连眼泪都没有掉哦。眼·泪·都·没·有·掉!”

莉莉丝宛如大吼的样子,却没有吼出声来,只是声嘶力竭的样子——明明没有声嘶,也没有力竭。

或许她只是遵循着阿透一开始说的话吧。

阿透让她小声,保持安静,她就这么照做了。嗯,就这么简单。

“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因为,你的情感很复杂吧。”

阿透如同搪塞一般的话语收获不了任何人的芳心。但是要想让对话进行下去的话,这般话语是无法缺少的。

“嗯,很复杂,复杂到连‘把悲伤放到第一位’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就是这样的我,让杏铃死了。”莉莉丝抬头望着阿透。

两人再次视线平齐。

“很奇怪,明明杏铃的死和你没有直接原因,你为什么要内疚呢?”

“我没有内疚,所以我不会流泪。”莉莉丝坚定的说道。

没错,莉莉丝没有流泪,莉莉丝只是很平静。

明明装作和杏铃很要好很亲密的样子,但是依旧没有流泪。

那份感情是虚假的吗?即便是莉莉丝,也依旧在怀疑着这一点。

“即便如此,你还是表现的很失落。”

“大概是这样吧,嗯。今天死的是谁?”

莉莉丝转移话题转移的很生硬,即便如此,阿透也会配合她的。

因为不是什么必须聊的话题,所以转移了,也无可厚非。

“硫酸铜。”

阿透如是说。

尸体的样貌还在阿透眼中烙印着。

“她死了吗?”

莉莉丝依旧平静的问道。

她一直都很平静,在一周目清理尸体的时候也是这样。

“没错,她是被狼人杀死的。”

阿透不打算刻意隐瞒信息,她想听听莉莉丝的看法。

“那么,她一定就是人吧。”

莉莉丝说她是人。那么她是人吗,还是说是狼假扮成的人呢?

还是说,进入了反套路呢?

不知道。

信息太少了,根本无法推理。在现阶段一切推理都是猜测。

“你是验尸官吧,那你今天晚上可以给硫酸铜验尸吗?”

阿透知道规则,这只是试探。

阿透也知道莉莉丝是验尸官,但依旧只是在试探。

明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在试探,是在试探什么?

应该说是一种“可能性”吧。

“不可以,因为硫酸铜不是被处刑死的。我只能给被处刑死的人验尸。”

没错,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也难怪啊,不然的话,你能验河狸子才对的。”

现在河狸子的身份成了谜,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什么。

她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神职,甚至可能是意外死掉的狼。

但是永远都只能是猜测,而不是“确信”。

“嗯,可惜了。”

从莉莉丝的门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硫酸铜的门前,尖叫声,悲叹声一类的并行。

宴会要开始了啊。

【阿透涅莉雅,

杏铃,(死亡)

莉莉丝,

浅仓楠,

夏目悠奈,

伊艾,

硫酸铜,(死亡)

见雅,

幽纪,

美穗,

河狸子,(死亡)

清子,

白坂雪乃,

布洛赫】

14个人,目前只死掉了3个。

按理来说是第0天死1个,然后一天死2个,到第三天死了5个才对。

现在第三天了才死了3个人,谁知道游戏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而且,大家的肚子也陆陆续续撑不住了吧。

虽然有几个人看起来身体没问题,应该是会自己煮饭的家伙,

还有几个少女脸色很难看的样子,除去看到硫酸铜尸体的可能性,大概就是几天没吃饭了吧。

这里有水龙头,所以有干净的可以直接喝的水(未必干净就是了)。

“又有人死了……”

夏目悠奈神情复杂的看着远方。

那里是山。

这是个被山环绕的村落,如果下了特大暴雨,会不会变成很夸张的水库呢?

谁知道。

然后阿透对夏目悠奈说道:“你怎么看待硫酸铜被杀,硫酸铜为什么被杀?可能性,只是可能性的话,你想得到吗?”

阿透问夏目悠奈的理由很简单,首先是阿透怀疑夏目悠奈,其次就是夏目悠奈正好在阿透旁边。

然后夏目悠奈说:“不知道,那种事情。杀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做得到的?让我共情什么的,更是做不到。”

如同胡言乱语一般,夏目悠奈结束了她的论述。

大家的感性早已超越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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