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血与火交织的战场上,凯尔的惨叫声划破了天空。

他的右臂,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枯叶,砰的一声飞了出去,断臂处鲜血如泉涌,铠甲的碎片如同破碎的希望,纷纷扬扬地掉落在地上。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教皇,如今单膝跪下,虚弱到了极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短短几秒的功夫,人类的最强战力便遭到重创。

面对压倒性的强敌,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还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都感到了打心底的深深恐惧。

凯帝又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依然没有倒下。

刚刚的攻击,他利用王者之剑的力量,将大部分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才让摄政王崔格和凯尔等人没有当场暴毙。这个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区区人类巅峰实力可以插手的了,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绝望之下,绝凯帝不禁回忆起一段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那是一段被硝烟弥漫的岁月,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一个身穿粗衣的少年,表情木然,漫无目的地向着前方走去。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机,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周围躺着许多的尸体,有的是他的亲人,有的是他的朋友,但少年只顾前进,未驻足回望。他想要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和绝望的地方。

第二段:少年的抉择,命运的转折

少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死相凄惨的人的脸,不去想自己的家人有没有逃离村子。他没有余力去拯救其他的人,在生与死之间,他选择了生;在自私和无私之间,他选择了自私。仅仅是这样而已。少年不想变成尸体的一员,活下去的渴望是如此强烈。

至少要再活二十年,不,二十年就够了吗?至少要再活上个五十年。

内心虽备受煎熬,但脚步没有停止。

突然,一个踉跄,少年被脚下的碎石绊倒。他低头一看,只是膝盖被磕破了。少年想暂时不顾伤势先离开这里,才刚刚起身,迎面走来一个人。那人戴着竹木编织而成的一顶斗笠,肤色较深,一双黑眸如同深邃的夜空,让人捉摸不透。

“我听说这一带已经被镇压了,应该没有活人了才对。”男人语气平静地说道,就像是问别人早餐吃了些什么一样。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摸了摸腰间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剑柄上刻着古老的纹路,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告诉我,小鬼,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男人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谁?”少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警惕地反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仿佛眼前的这个男人随时可能会对他下手。

“在问别人的名字前,不应该先自报姓名吗,小鬼?”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于是男人索性继续朝前走,一副要接着走自己的路,根本不在乎这个少年的样子。斗笠男才走过少年身边几步,那名少年便出声叫住了他。

“那里很危险,有坏人在劫掠附近的村子。”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你住在那?”面对少年的好意提醒,男人没有丝毫感谢,回头问了一句。

少年默默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人都去哪了?”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未等他回答,男人露出坏笑,大声说道:“啊,我明白了,你抛弃了他们!”

“不,不是这样的……”穿着粗衣的少年表情突然扭曲,矢口否认,但那语气里却掩盖不住愧疚。

第三段:神秘男人的介入,力量的展现

“那是怎么样的,你倒是说说看啊。”男人见对方顿时哑然,摩挲了下手掌,啪的一下从右手掌心变出一枚戒指,从容地戴在了左手中指上。那枚戒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既然你不打算说,那我也就不听了。”男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自己亲自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没事,你不用跟过来,毕竟你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出来的对吧?好好享受劫后余生吧,可怜的小鬼。”

他朝少年摆了摆手视作道别,转身接着走向不远处正在燃烧的村子。少年咬了咬嘴唇,神情变得低落,在原地驻足了几秒,内心有所动摇。最后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跟了上去,就好像赌气做了很可能会让之后后悔的决定。

浓浓黑烟在屋头冒出,一场大火正在肆虐,哀嚎和惨叫夹杂其中。穿过田间小径和贫瘠的土地,斗笠男人很快来到了村子门口。一群野蛮的兽人聚集在靠近粮仓的地方,他们的体型庞大,肌肉虬结,眼神中透露出野性和残忍。

几名全身赤裸的女人仰面倒地,脑袋被砸破,下体流出黑血,一个个都翻着白眼,明显神志不清。那些兽人拽起小腿将她们拖行到一旁昏暗的房间里,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对生命的蔑视。

破败的街道上堆积着许多村民的尸体,多是农夫或者矿工的打扮,叫人生厌。苍蝇漫天飞舞,在这场腐尸的盛宴里抢着分一杯羹,发出一阵又一阵嗡嗡声。

一个体型巨大的灰皮兽人此时坐在一堆裸体女人砌成的座位上,从脚边随手抓来一个小孩,咔吧一声掰开头,就着新鲜的脑浆当下酒菜。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耳边的惨叫声对他来说就像牲畜的叫唤,而一名屠夫是不会在乎被屠宰的牲口叫的有多惨烈的。

斗笠男看似毫不在意地走近了这间粮仓,这一举动迅速迎来了周围游荡的兽人的注意。迎接他的是狼牙棒和铁斧,那些兽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眼看武器就要砸在他的身上,却不见斗笠男露出任何慌乱或者恐惧的神色,那双黑色的眸子里只有蔑视,一种像是在看低等生物的居高临下。

铁斧擦身而过,未伤及斗笠男分毫,他明明只是站在那里纹丝未动,然而攻击还是打偏了。诡异的是所有的武器全部打偏了,仿佛歌剧舞台上细心排演的结果,巧妙地错开落在了斗笠男的身边。

离得最近的一名熊人族,猛地提起手中武器,朝着斗笠男的脑袋打去。头破血流脑浆四溅的血腥场景并未出现,那名熊人族战士握住大锤的整只手臂突然断掉。他哇的惨叫出声,捂住受伤的地方,斗笠男这时取下头上的斗笠,甩了甩上面沾到的血迹,没有也没有说,只是盯了周围的兽人一眼。

随之而来的杀气吓得那群兽人愣在原地,竟然一时忘了攻击,忘了本能。粮仓的深处,疑似首领的灰皮兽人走了出来,脚步无比沉重,每走一步都能感到地面在微微震颤。他的体型比其他兽人更加庞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肉……很美味……”他用不太娴熟的通用人类语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环顾一周发现没有别的兽人靠近自己后,斗笠男一语不发地走向那名兽人首领。对方抢占先机,抡起巨斧砸了过来,斗笠男轻松避开,露出想要玩一玩的表情。斧头落空砸在地上,巨大的岩石刺涌出破坏了仓库的外墙,兽人首领恼羞成怒,疯狂地挥舞手中斧头,完全是凭一身蛮力在胡乱地发起攻击,没有丝毫的技巧,在斗笠男看来破绽百出,没一个动作像样的。

他一个轻盈的翻身规避从侧面砍来的斧头,迎着攻击正面冲向兽人首领。此时兽人首领突然高举武器,露出阴险的笑容,似乎之前的攻击只是故意吸引斗笠男接近自己而已。卖破绽骗对手使其轻视自己,虽然不算多么高超的伎俩,但是简单又实用。

这样下去,力量远不如兽人首领的斗笠男会身陷险境,稍有不慎送命也并不奇怪。然而,战斗自此已经结束了。从斗笠男拔出腰间悬着的一把长剑后,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剑锋直直刺去,兽人首领抬起铁斧对碰,可在一声脆响过后,整把斧头赫然断成两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剑光从眼前闪过,斗笠男优雅从容地拔剑收回剑鞘。长剑收敛锋芒,杀意荡然无存。

身后兽人首领的身体俨然被斩成两半,上半身沿着平整的断口向下倒去,伴随沉闷的声音倒在了地上。鲜血如同瀑布般涌出,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因为你没有力量,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不是吗?”斗笠男撇了一眼兽人首领的尸体,转头望向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仿佛在说,这就是弱者的下场。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相顾无言。

斗笠男的身影逐渐消失,变成了帝国万智军师凌云。少年的模样也跟着消失,变成了帝国绝凯帝绝岱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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