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众人的汽车逐渐见不到身影,基地外头只剩下了千萧秦天二人,以及一只蜘蛛母体。

“千敌,我…”少女磕磕巴巴,她完全不知此时该怎么讲,“我…我有很多问题…”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千敌摊示意她住嘴,“但现在,这里并不适合回答问题。”

“那我们回家吧,千世她也一直在想你,她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千世…”千敌沉默一阵后问道,“她,我现在这副样子她见到不会害怕吗?”

“放心,千世她没这么娇气,一路上她帮的忙比我都要多”陆秦天边说着边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好,嗯,麻烦您来虎牢关区域接应一下。”

“就这么直接叫打滴的了吗?”

千敌不解,男人则解释道:“这是军区专用接送车,我是民兵的一员,所以不用担心,等着吧。”

“太麻烦了。”

“哎?!”

千敌二话不说抱起了凌千萧,在调整好姿势后他回头撂下一句话:“我与千萧先走一步了陆学长,你自己慢慢回来吧。丫头,带路。”

说完他以惊人的弹跳力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只留下陆秦天一人,他叹了口气苦笑:“哎,今晚就让他们好好聚一聚吧,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去瞎掺和了。喂司机,修改一下地址…”

此时已经入秋,寒冷的半夜下,月色朦胧,夜空绰约,在这曲径花影中,一个黑色身影在公路上肆意奔驰,他敏捷的步伐在月光的折射下甚至还能隐约看到在他的手中还有一个人影,少女贴在“男人”的怀里,她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紧紧拥抱住对方的手臂怕他下一秒再离自己而去。

“丫头,接下来往哪里走?”

“男人”停下脚步开口询问,凌千萧看了一眼四周后她大致推断出两人已离家不远了,少女指了指:“在东南方,有一座路灯,那就是我们的家。”

“明白了。抓稳了,我冲!”

前者在得知了方向后深吸一口气他迈开步伐,如冋一道风驶过,跑起来带动的风将公路旁的草都吹得摇摇欲坠,在跑大约五分钟后,一座建在山脚的庄园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是…你的家?”

千敌感到不可思议,他原以为在这一片废土有像样的房子就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了,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座完整的庄园,千萧则解释说:“别忘了我 以前是什么身份,凌氏大小姐,有这么一座庄园完全是洒洒水的事,可惜了爸爸他去荆州谈生意了,不然我可以把你还在这个好事告诉他。”

“生意?末日下?这还是我听到的词语吗?”千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这三个月内他经过的所有地不是被感染者完全侵占的城区就是一群已经无家可归的末世疯子到处拉帮结派打内斗,这突然蹦出一个做生意他顿时脑子转不过弯。

少女捂着嘴笑了笑,她从“男人”身上下来按下人脸识别后她边走边说:“进来吧,我告诉你我们国家目前的一切情况。”

进入庄园,千敌仔细的观察四周,院子的面积虽然不大但也还是有一片小草坪和一片小池塘,平常可以在这里休息和晒太阳,凌千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座庄园是我父亲当年在首都的郊区买的一套度假别墅,平时我们并没有什么机会来这里,但末日爆发后,这套度假别墅成为了我们唯一的家。”

“那其他人呢?他们又是什么个情况?”

“灾难爆发后,国家以最快的速度集结军队和救援人员向各个地区派发救援物品与镇压人手,使危险系数尽可能的降到最低,同时国家在六个州内设立了防线与庇护城,以保证每个地区的人们能尽可能的受到国家的保护;对于那些不愿意被国家庇护的家伙就随他们咯,被自己人杀死,还是被感染者吞噬国家一概不管。”

“原来如此啊…”

“那些已经完全被感染者占领的城市,军队的做法能救几个幸存者就救几个救,救不了的就用导弹将其轰成碎片,”凌千萧接着介绍国家目前的情况,“目前六州庇护城在国家的领导下与首都形成连锁之势,每个州都无法离开彼此独自生存, 它们各自都肩负着一份重任。”

“原来如此,没想到国家考虑这么多。”千敌恍然大悟,“那凌伯父他去 其他州是为了制造方面的事吧,毕竟你们集团就是生产机器的。”

“真聪明!不亏是你!”少女竖起大拇指称赞道,“我们到家门口了,没必要太在意形象。”

“嗯。”

说着少女打开了家门,里面漆黑一片,但凌千萧打开了一旁的小灯,客厅有了些许灯光,千敌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少女则靠在他身旁。

“我们似乎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坐在一起了。”少女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幸福。

“是啊,自从在公路上我与离开了你们分开后…我都不敢想象我竟然会活下来,更没想到是以这种姿势与你重聚。”

“先前在秦学长父亲手里救我们与水火的是你吧?”凌千萧质问起来,“还有那次,我们被地狱犬追杀时出现的感染者,也是你,对吧?”

“原来你已经…”千敌不知该怎样面对亲人的质问,只能磕磕巴巴的似答非答,“我还以为我变成这个你已经认不出我了。”

“从见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一直不敢下定论,”少女握紧拳头,终于说出了那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你明明一直在我身边为什么不肯与我重聚?甚至,在城墙上还说出那样的话…”

“虽然很残酷,但…”千敌唉了口气回答了少女的疑惑,“确实如城墙上说的那样,我是感染者,你是人类,我们不再是同一个阶级的物种在一起只会对你的生活,还有声誉产生影响,所以我尽可能的说的刻薄一点,好让你放弃那个念头。”

“就因为这样吗?”

“嗯?”

“生活?声誉?”少女苦笑着道,“自从你闯进我的生活后,我哪一天没有被这些流言蜚语骚扰?哪怕到了大学这种‘你怎么跟一个白毛怪做朋友’的话依旧在我耳边飘荡,我已经被这种话影响了这么多年还差你那一次吗?”

“这…我…”

“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15岁的那天…”

少女说着说着眼神又逐渐伤感起来,她抱住“男人”的手臂贴紧:“我希望你这次不要再离开我了,可以吗?”

“我答应,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千敌一个字一个字嚼清楚说出来,“我发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去找你,只要我我想去,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嗯…可以的话,要不…”

“姐姐,外面怎么这么吵啊?是凌叔叔回来了吗?”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打破了二人之间的事情,少女连忙将头转过去,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女孩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姐姐,你…是感染者!”

“不,不是的千世,他是…”

“怪怪怪怪物!离凌姐姐远一点!”

女虽然很害怕声音也夹带着一丝恐惧,但她还是勇敢的朝对方吼出,千敌看着眼前的女孩难以置信的说道:“千…千世?”

“这个熟悉的声音…你…你是…”

“千世,他不是那边讨厌的怪物,他是你的哥哥,也是我们的家人。”凌千萧连忙解释才是误会,停止下来。

“哥哥…怎么可能?”千虽然不肯相信,但她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走进一步,“我的哥哥,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扑通。”

男人跪在了地上,让二女都惊呆了,千敌闭着眼睛,沉重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千世内心的疑惑再次被打破几分,她见靠近眼前的感染者,她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

“对不起小世,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千敌在地上向自己的亲人,他的亲妹妹道歉,“灾难发生的时候我脑海里甚至没想到过你只是满脑子想找千萧,直到我回想起来时我甚至认为你已经死在了灾难中,我…我简直是私自至极!”

“不,这不是你的错!”

千萧极力劝着他,千世也终于抛开之前的戒备,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哥哥没有任何错,千世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吗?哥哥没有错,姐姐也没有错,都是那个大坏人,是他陷害哥哥,哥哥才变成这个样。”

“千世,你…真的不怪我?”

“嗯。”女孩笑着脸朝着“男人”,“在千世心里,哥哥永远是最好的。”

“千世…”

“我明天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凌叔叔,我先睡觉去了姐姐你和哥哥要加油哦。”

千世竖起一个大拇指后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千、萧两人,就是千敌不了解妹妹朝自己竖着个大拇指是什么意思,但千萧是完全明白,那丫头,她居然看到了吗?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也可以混过去。

千敌观察四周,房子虽然外头很豪华但里面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奢侈,除了一张沙发一些常用的家具外 ,并没有什什么奢侈的装饰品,而那些家具也都是十分普通,千萧解释道:“现在国家压力十分大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做的就是缩衣节食不再像过去那么大手大脚。”

“压力?是感染者的事吗?”

“没错,世界上的第一起病例是在4月份,在经历了这么多个月的进化之后,感染者的实力越看越强,一些普通的武器渐渐无法对它们造成可观的伤害,尤其是出现了“残响者”这种新型变异体后各个国家都在研究针对它们的武器,但都迟迟没有进展。”

“难怪他们要找我合作,”千敌摸了摸下巴思考一会儿。

“感染者日益强大,作为人类的我们在科技上迟迟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日下防线每天都有人员牺牲。”

“看来即使有着国家的守护但人类并不是完全高枕无忧呢,话说,”千敌突然发现了盲点,“你刚刚说那防线每天都有士兵牺牲,对吧?难道就是你加入军队的理由?”

“不,我并没有加入军队,因为…唉…”凌千萧叹了一口气,随后解释之前她在域墙上的原因,“由于人员的伤亡情况,部队不得不拓招一些民兵或志愿者,他们可以选择上城墙作战或在后方搞后勤,而自从你死后我一直想用为保护他人的方式来赎罪,于是我自愿上前线作医疗方面的内容。”

“都说了,你没必要赎什么罪,不是你的错。”千敌表情严肃起来,“都是佐川,放心吧,我已经替你,还有我自己都报了仇。”

“佐川…”少女闭上了眼睛捂了一下头,随后睁开眼睛,“他,死了吗?”

“嗯,我让他在死前感受到最大的绝望,这是他欠我们所有人的,哦,对了,还有这个…”

千敌说着他将放到后背,表面上在拿东西,实则遮挡“加拉尔”手环的事,有些事先还是尽量别让好知道为好。在“翻找”好一会儿后一把刀从他身后拿出,说并道:“这东西,是你的吧?在郊游时我见过你带在身上。”

“那是…我的刀!”少女颤抖着手接过这把刀,“我还以为它已经消失在了城市的哪个地方,没想到…”

“这是我在佐川的身上找到的,这东西会在他身上就说明他一定对你干过禽兽不如的事。”

“他…”凌千萧不知不觉又回忆起了那个晚上,佐川的淫笑,感染者的鞭子,血淋淋的断臂,还有变态的调教…

“丫头?你怎么了?丫头?”

痛苦的回忆又一次涌上她的心头,她用双手抱住头颤抖着说道,“不,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丫头,你振作点!”

一声怒吼将凌千拉回现实,千敌抓着自己的肩膀喊道:“我不知道佐川那家伙对你干了什么恶心的事,更不想知道你曾经遭受了什么苦难,你只需要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放下吧,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你再吃任何苦。”

“千敌…我…”少女将头埋进对方的胸口,泪水加川流小息从眼角涌出,滴在了男人衣服上,“我…我好累,我不想再…呜呜呜…”

“哭吧,别在委屈自己了…”千敌一手抱着女孩的后背,一手不停抚摸她的后脑勺,少女的抽泣声和颤抖他能感受到一丝一毫,但他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发泄情绪,他明白,这位女孩承受了许多她不该承受的事。

在哭了好许后少女终于停止了抽泣,她将头从对方胸口探着心底的感动,夜风掠过窗前,带来一丝丝的凉意,仿佛触碰到了心扉的柔软之处, 长长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摆,宛如一对相爱的情侣,轻轻拥抱,两人看望彼此,而客厅的灯火,配合秋夜里的雾气,暗示了这一片空间中隐藏的柔情。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千敌与千萧同时转过头,他咳了几声后朝门边走:“我去开门…”

“嗯…”

“男人”打开门一瞧,原来是弗兰克.何志指挥官,他见开门的是千敌于是致歉道:“原来是千同志,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吗?”

“我不是很需要睡觉,”千敌回答道,“请问弗兰克指挥官怎么夜半三更的来拜访我们?”

“我不是有意冒犯,但还请我道来,”何志开始讲述自己来的原因,“明日是一年一度的新兵比武大会,新兵们将在部队的操场上进行考核,我邀请你作为特别嘉宾出场。”

“哦?我一个部队没呆过一分钟的粗人去会不会不太适合呀?”

“此话差矣,”何志微笑着娓娓道来,“在今…哦不昨日与母体的对抗中因为你我们才能战胜敌人,虽然首都的危机已经解除,但感染者仍旧孜孜不倦地进攻防线,我们绝不能现懈怠,但那些新人当中还有不少不知他们将来的敌人是如何的恐怖,你的到来,能让这些新人更好的了解他们之后的敌人可以打击他们中一些人的傲气好让他们放正心态。”

“原来如此…嗯…这倒也是我树立威严的一个好时机…那我就答应吧。”

“太感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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