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你居然敢骗我!”卢安娜抓狂了。

秋铃露出狡猾的笑,“不装的惨一点,怎么把你引出来?这么有趣的事,你可不能躲在那群魔修后面啊。”

“哪里有趣了!就不能好好做回洪肖岭吗?”卢安娜有点崩溃。

秋铃做出噤声的手势,“嘘,现在可是爱恨情仇交加的时刻,我们需要为两位主演创造空间。”

血衣的圣子亦或是圣女从漆黑的深渊悬崖边缘起身,“你来啦。”

魏圳手执长剑,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冷硬得像石头。

“切,还是老样子。”血仙教圣子冷哼一声,“我还以为见到我本体你会多说两句。天天看画看不腻,看见真人又说不出半个字。”

魏圳静静站在原地。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这算是你的报复吗?”

圣子背着手走到魏圳跟前,“当然了。你当初伤了我的心,我肯定要报复你。我最恨背叛,尤其是被我最熟悉的人背叛。”

魏圳冷声道,“你真有那么痛恨背叛,当初为什么还要把你们的计划和盘托出?为什么还要来教我神通道法?这些不都是背叛?”

圣子冷笑,“我本来就不是南洲的魔修,当年我对你说过,我是东洲人,凭什么我要为南洲的疯子们卖命?”

魏圳终于正眼看向圣子血红的眼眸,“可你还是变成了南洲魔修的一员。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受害者,但你在南洲做的一切都是以加害者的身份做的。”

“怎么,魏圳,你还想教训我不成?几百年过去了,你还要说教?不腻的吗。”圣子一脸不屑。

魏圳摇摇头,“能劝就劝,我不是你的对手。当年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我只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赎罪。”

“赎罪?你把我关进这鸟不拉屎的封印画卷里面五百年,还指望我赎罪?”圣子更为不屑了,“我何罪之有?哪门子罪?我在南洲灭宗灭门你们不是乐见其成吗?南洲内斗其他四洲不都是鼓掌欢呼?我杀的越多对你们不是更好的事?”

“那些魔门就真的全是十恶不赦之人?其中难道就没有像过去的你那样的人?”

血仙教圣子低声说道,“杀便杀了,大不了我提上一壶酒祭奠他们便是。”

魏圳再也没说话。

五百年前就没什么话好说,五百年过去,能聊的事情只会更少。

“好像主演们忘词了,这时候就需要配角上场。”秋铃很是自得地指了指自己。

李易从秋铃身上跳了出来,“呼,她的身体还是比不上我自个啊,做自己最爽。”

秋铃一脸煞白,头发蓬乱枯槁,站都站不稳。

卢安娜连忙将秋铃扶起来。

李易大踏步来到魏圳和圣子身边。

“嘿,两位,想我了没?”

血仙教圣子眼底满是奇异之色,“居然会产生这种变化,真是闻所未闻。”

“过奖过奖,是我天赋异禀,剩下的算是严墨你的功劳啊。”李易一点也不谦虚。

“既然融合了,那我该叫你什么?”圣子饶有兴趣地开口。

“李易。”

李易转向沉默的魏圳,“嘿,师尊,你怎么不说话。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你拉进来,一点也不容易,你要体谅体谅我呀。”

“面对两个疯子,我无话可说。”

李易摊了摊手,“我尽力了,严墨。魏圳他自己不争气,我没办法。”

血仙教圣子严墨浅浅一笑,“你能打开这条通道就算帮我大忙了。至于让这个绝情的石头人进来算是添头。帮我把封印打开。”

李易捏了捏拳头,“打开封印有什么好处?”

严墨媚眼如丝,朱唇轻启,“我可以介绍你到合欢宗去,这个条件如何?”

“很有诱惑力,但是不太够。我要更多好处。”李易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要不你当我的老婆?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严墨捂嘴娇笑,“好,只要你帮我打破封印,我做你老婆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以前可是圣子,不是圣女哦。”

李易嘿嘿一笑,“无所谓,我也可以是别的东西。咱们不是很般配吗?”

他两手伸入空中,奋力一撕,面前空间露出一道裂缝,像是宣纸破开了一个口。

“规则之体真是不讲道理,你这种叠加变异的更可怕,居然连封印带着空间一起撕碎了。”严墨白皙赤足迈入幽邃的空间通道,“出去是哪里?别跑的太远,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李易小拇指挖着耳朵,“我知道,你想收拾东阳仙尊嘛,正好我也有点想打他,不如同去?”

严墨殷红衣袍在通道内一闪而逝,“那你可要跟紧了。”

“切,都要当我老婆了还不等我。我也想看看东阳仙尊会遭什么罪。”李易漫不经心地走入通道。

魏圳望着逐渐褪色消散的画卷天幕,长长叹气。

终究还是没留住。又有什么办法,她早就疯了。

卢安娜长长的耳朵不断颤抖,“魏圳,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

“···没一点办法。我也算是咎由自取。”魏圳看了看手中长剑,“当年她愿意如实相告,其实是拼上了所有的勇气,但我无法接受啊。我怎么接受?”

“和自己相处数十年,并肩作战抗击魔修的好师傅居然是血仙教的圣子,圣子。不是圣女。”魏圳苦笑,“确实是我背叛了她。”

“那有什么关系,你把她逮住打一顿不就行了。”秋铃张开干裂的嘴唇,“人格修正拳包治百病。”

“我自己都神魂不稳心魔丛生,哪里还有心思呢。那时候一气之下就带她回了宗门,我希望宗门把她废了,以后再也不用做什么圣子圣女。”魏圳抚摸着长剑,这把剑是他刚刚接受东极宗外出历练任务时师兄东阳送给他的,也是和血仙教圣子严墨第一次相见时佩戴的剑。

“我觉得你脑子有包。”秋铃摔下这么一句。“那个圣子脑子也不太清醒。”

“谁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想的···老祖和东阳师兄虽然表示了理解,但还是强烈反对我的意见,严墨她也不愿意束手就擒,两边都不肯让步,在东洲打得天昏地暗。我实在没法坐视不管,只好骗她和她一起离去,把她带入了封印之中。”魏圳露出极少出现的迷茫神情,“你说我做得对吗?”

“正确错误不都是相对的吗?与其去想不如放手去做,做错了改不就好了。”秋铃很是认真。

“···哪有机会再改。有些事情做错了,一辈子都补不回来。”魏圳收起长剑。

“走吧,我们也出去。至少可以让那两个疯子疯的不那么厉害。”魏圳手里黑色碎石飞速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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