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代由纪推开门,不由轻轻皱起了眉头。

走过长廊推开入口后,她们在侍者的接引下来到了招待室,原以为对方是在玩什么鬼把戏的青代由纪一直握着刀柄警惕四周,只要侍者做出一点点越界的事情,她就会瞬间出手让对手人首分离。

但对方只是取来了一个急救包便躬身退了出去,一言不发,像是设定好的机器。

没有想象中的埋伏,没有毒酒炸药,有的只是两枚放置在桌上托盘中,代表一百万日元的黑色筹码。

“这是在搞什么啊……”石上樱轻轻吐了一口气,把玩着两枚筹码,“这不会是巧克力吧?”

此时青代由纪一直别在后腰的对讲机发出了刺耳的鸣声,里面发出了女人明媚的轻笑。

“自然不是,毕竟这可是代表着两位客人的价值呢,还请不要遗漏哦。”

“我们可没兴趣跟你玩什么赌博游戏,而是来要你命的。”

“不管是极乐馆的名字,还是你招纳的人,以及入口绘制的地狱恶鬼图……我还以为这是你对神道教与旧时代的极端执念了。”

青代由纪取下对讲机。“你把别人的命当做筹码,就应该清楚你也不过是个棋子。”

“青代小姐说笑了,我还没有资格成为那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只是跟您一样,本金只有自己性命的赌客罢了。”

“既然你想赌,为什么不去买五颗子弹玩俄罗斯转盘呢,那样也死的干净些,省的恶心人。”

“这个游戏我已经与北原小姐玩过了,不得不说是一次很有趣的经历呢,但相比起来,北原小姐还是太过无趣了一些,所以我才想方设法邀您一起来玩场游戏。”女人轻笑。

“你已经达成了目的,就别拐弯抹角了,不觉得烦吗。”

“是吗……那么最起码也要让我为您讲解一下最后的游戏规则吧。”

女人发出了娇媚的笑容,不难想象这个女人拥有着怎样美艳的面貌,但这让任何男人都会产生性趣的声音却吐出了令人恶寒的话语。

“极乐馆连接着地下穹顶的一个入口,北原小姐已经被我投放进去,并派出了猎人前去追杀她,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抓鬼游戏?在这场游戏中速度可谓是最关键的一环……您不妨猜一猜,等到您终于找到北原小姐时,寻到的是一具尸体,还是一个浑身伤痕的残疾少女呢……”

对讲机在此挂断,刺耳繁杂的白噪声让人烦躁,就像是在默然寂静的发出讥讽嘲笑。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青代由纪松手任由对讲机掉落,推开了障子门,侧头看向石上樱,表情平淡,却含着止不住的怒意。

“她在笑。”青代由纪轻声说。

“先找到你的女孩,我们再一起剁了那家伙的嘴。”石上樱说。

青代由纪嗯了一声,眼神凝重。

她有听闻过抓鬼游戏,一种恶劣的逃杀游戏。下放一只诱饵,再派出鬣狗去追杀诱饵,但鬣狗们在每次抓到诱饵时却不会立刻杀死。

就像是猫抓老鼠那般,每一只鬣狗在抓到诱饵时都会在诱饵的身下留下伤痕,随后将诱饵放跑,直到玩够了,把人折磨疯了。

鬣狗们才会开始一刀一刀剐下诱饵身上的肉,割掉舌头,挑断脚筋,让人彻底沦为一个完全崩溃的破烂玩偶。

这是在黑市中最畅销也是最恶心的杀人游戏,自诞生之初就是为了满足那些大腹便便之辈猎奇色虐的欲望。

真是挑了一个最麻烦,也最让人难受的游戏啊。青代由纪心想。

*

透过监视器看到两人出门之后,栗见川勾起了一抹戏谑的冷笑。

在她的对面,北原柊被两个黑超架着,嘴巴被胶带绑死,不管怎么挣扎都发不出声音。

刚刚听了全部过程的北原柊大概是想要痛骂这个女人的无耻,因为她就在这里,并不在什么狗屁地下穹顶里,而无论之后她会不会被丢到那个鬼地方,两人都很难相遇。

“好了,别摆出这幅要吃人似的表情,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对啊。”栗见川轻轻挥动,一旁的黑超撕下了胶带,让北原柊能够之后痛骂出声。

“我谢你姥姥!你******一辈子*****生****!”

“哎呀呀……骂的真脏,这可不是坏孩子该学会的词。”栗见川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这让北原柊的脸庞瞬间愣住,怀疑起在她对面的这个疯女人是不是个艾慕。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赌约……每轮的获胜者都是有奖励的,而上一轮的奖励我还没有给你呢。”

栗见川呵呵笑道。“我想想,在之前的两次中,我分别讲了青代由纪的由来,以及青代由纪的声名鹊起,那么这第三次,就讲讲为什么青代由纪会沦落至此吧。”

北原柊闭眸,转过头去,一副我不搭理你的样子。

“不想听吗?啊,当然,毕竟这种关乎青代由纪生死的事情,你一个不喜欢她的骗子怎么会关心呢?啧,玩了人家的身子却不愿意负责,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冷酷无情。”

“你……”北原柊气结,无声骂了一句。

三轮的赌约,每一次都是栗见川的故意放水,在经历了第一次的慌张,第二次的疑惑后,她已经渐渐明晰,栗见川的所作所为是想在她的心里埋下一枚种子。

一枚让她嫌恶,恐惧青代由纪的种子。

她在分化两人,就像是假惺惺规劝情侣分手的闺蜜,表面上一副为你好,我站在公立的角度上,实际埋着许许多多的小心思,就藏在那虚伪的笑容里。

她告诉青代由纪,北原柊并不值得她来拯救,试图告知青代由纪,北原柊的一切都是有所求的,有预谋的。

而她又告诉北原柊,青代由纪并非表面冷淡但内心温暖的缺爱女孩,而是一个暴戾的,弑杀的,能够轻易弄死一个人的疯子。

她很狡黠,她知道这无法让人动摇,所以只是让语言轻飘飘的扎下一根刺,不奢求你信,只是单纯的膈应你。

真是贱啊。北原柊恨恨的瞪了栗见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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