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林永乐面色发红地娇斥打断：“佳佳还以为爷爷要说什么呢，原来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还在调侃戏弄佳佳呢！”
“呦！”林老爷子笑道：“是，爷爷是老狗，那佳佳啊，就是小狗，就是小母...咳！”
林老爷子骤然脸红，想起昨夜青楼的一些床笫之事。
某些称谓，对于未出阁的女儿家身份的林永乐来说，实在是太过粗鄙了一些。
就算他们家算是武林世家，那也没有必要胡乱说道。
“小母什么？”林永乐心直口快，没有经过思考直接询问出来。
结果她却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
她这是吃了女儿家的大亏，她这是被爷爷欺负、欺占了性别上面的便宜。
“哼！”林永乐面色发红地分外不悦，不乐说道：
“爷爷老匹夫，居然欺辱我。我不管，我要闹！爷爷如果不补偿我，那我就要大声嚷嚷爷爷非礼我，嚷嚷爷爷调戏我，哼！”
“诶诶诶！”林老爷子非常不悦，指责林永乐说道：“家里还有下人呢，就算是在家里，为了你的女儿家闺名着想，那也不能乱说啊！”
“我不管，我就要补偿！哼！”林永乐眼咕噜转悠，小脑袋偏向右边，高傲扬起白皙修长脖颈地撒娇要求补偿。
“什么补偿？”林老爷子蹙眉，感觉自己对着自己孙女开黄腔好像是有些过了。
就算只是无意，那也不太合适。
林永乐闻言瞬间回头，她嬉笑拉扯自己爷爷右侧胳膊说道：“我要知道家里武馆和饭店的事，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对我家下手。想要知道，我们家，能不能应付下来。想要知道...”
林永乐声音渐渐低沉，缓声低头说道：
“想要知道，是否...家里一如既往的安宁日子，就要这样随风而去。”
以及是否，她天天当着大小姐，天天伪装成二少爷在城里面到处胡搅蛮缠、除暴安良的快活日子，就要因为外人的对她家的居心或侧，从此变得烟消云散。
或许，她自此以后，也该收敛一些。
像是看见有着纨绔惹事，有着纨绔欺压百姓、抢占民女，也该收敛收敛脾气，尽量少去干预一些了。
她之前可以装着纨绔子弟到处收拾权贵、纨绔，那是仗着自家无人敢惹。
但是如果她自己家都要塌了，那她还怎么去世帮助保护他人，还怎么去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呢？
她还挺怀念这种除暴安良的欣赏周边路人、邻居的幸福、快意生活的日子的。
只是可惜，为了自身安危以及不给家里惹事着想。
就连她这个城东南的小魔王，都要安分守己才行了。
“诶！怎么能这样说呢？！”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孙女的情绪分外的低落，林老爷子笑脸扳着林永乐的香肩，对其宽慰说道：
“只要爷爷不死，你就还有一片晴朗的天。你的天，就不会塌的。
等到爷爷老了，你还会有你的夫君。
在爷爷彻底老了之前，爷爷会为你找到合适、强大的夫君，让你未来的夫君，好好照料你一辈子的。”
“夫君？”
林永乐嘴里喃喃，呆呆望着爷爷的苍老脸颊，看着爷爷的年迈脸颊上的耳际白发，以及嘴上唇下的灰色胡须，她问道：“爷爷也会彻底...老去吗？”
“当然！”林老爷子笑着摸着孙女脸颊说道：
“爷爷也会老去，也会彻底老去。就连皇帝老子，也会彻底老去。
我们每个人，都会彻底老去。
不过老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老去之前，如何做到快意潇洒的自在活着。”
“老去之前，趁着年轻，开开心心地活着，那才是最为重要的。
所以，像是武馆啊，像是饭店啊，这些家事小事。它们不应该被刚刚长大，还在花样年华的漂漂亮亮的佳佳所担心。”
“我们佳佳啊，就每天快快乐乐地生活，有着爷爷顶在前面，那就足够了。”
“足够...了吗？”林永乐目光呆呆地询问爷爷。
“当然足够了！”林老爷子目光温和地笑脸说道。
“可是...”林永乐犹豫缓缓说道：“可是佳佳也会长大，也会离开...离开如花似玉的年纪。面临外面的真正纷扰，那是迟早的事情。佳佳...难道...不需要提前适应吗？长大成人的佳佳，难道，不需要去提前感悟吗？”
林永乐目光里面蕴含着疑惑，疑惑着自己所提的问题。
林老爷子笑呵呵说道：
“在爷爷老去之前，佳佳啊，都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爷爷硬朗着呢。
有着爷爷为着佳佳挡风挡雨，我们佳佳啊，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些问题。
好了，睡觉去吧。该玩什么玩什么。有着爷爷在，这个家，那就一定还在。去吧，睡觉去。”
话落，林老爷子看向小春四女，吩咐说道：“还不送小姐回房？”
“是！”
小春立马带头应和，并且对着林永乐走近，对着林永乐端起后者的左手臂弯说道：“小姐，我们回屋吧？”
“...嗯。我们...回去。”林永乐心里犹豫，抬头看了一眼爷爷。
继而，她认真点头地起身蹲身行礼地告别爷爷。
“记得换回女装，女孩子家家的，穿得漂亮一些，爷爷才会更喜欢你宠着你一些。”林老爷子吩咐。
“嘻嘻！”林永乐勉强边走边笑说道：“才不要爷爷更宠佳佳一些呢，哪怕是一分也不行。要是再宠一些...那么佳佳啊...”
林永乐忽然回身，忽然蹦跳着回身提手看向爷爷。
她左手背在腰后，右手放在唇边，眉目带笑说道：“那么佳佳，恐怕就要化了！哈哈！走咯！再见爷爷！明天见！哦不，晚饭见！”
...
林永乐走后。
院内，林老爷子一直目光盯看着林永乐嬉笑离开的方向。
林老爷子脸上泛着笑意看了半天，说道：“佳佳啊，晚饭见。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快意潇洒...活着。”
“像以往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肆意、潇洒活着。那样，爷爷也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