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试如何运用灵气吧。”他轻声自语,眸中闪过一丝试探与期待。
他闭上眼,调动体内那一丝初生的灵气,缓缓凝聚于掌心。那缥缈的力量渐渐汇聚,包裹住手中的石子,隐约散发出一抹微弱的光芒。
离愁目光一凝,手腕一甩,将石子猛然投掷而出。
“嗖——”石子破空而去,划出一道残影,瞬间撞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砰!”一声巨响,大树应声折断,木屑纷飞。
离愁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中浮现出几分惊讶与深思。
“这样的力量……远超凡人。”他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与自信。
他目光投向四周那破败的乱黑城,低声说道:“修炼者与凡人的区别,果然在于灵气的运用。力量的强大,只是其中之一。”
“在这座城市,修炼者并不多,绝大多数是普通人。修炼者意味着力量,也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
他缓缓站起身,拳头微微握紧,目光清冷而坚定,“如今,我已踏入修炼之路,至少能更好地活下去,甚至……守护想守护的人。”
离愁收回目光,垂下手掌,指尖残留着灵气的余韵。他感受着体内微弱的波动,眉头微蹙,“虽然踏入修炼之路,但这点修为太弱,无法支撑太多次这样的攻击。”
他低声呢喃,脑海中开始思索,“修炼者的力量来自灵气,而灵气需要源源不断的积累。我该如何快速提升?仅仅盘坐吸收远远不够……”
离愁低头沉思,脑海中各种念头翻涌,忽然间,他眼中闪过一道灵光,“灵石!灵石是关键!”
他呼吸一顿,思绪渐渐清晰起来,“用灵石中的精纯灵气开拓丹田,不仅能扩充容量,还能加速吸收天地灵气。若能得到足够的灵石,突破修为只是时间问题!”
他很快冷静下来,灵石何等珍贵?乱黑城内少有人拥有,就连城中那些勉强修炼的人,也多是靠采集荒地的资源为生。
离愁目光扫过院外的黑暗,忽然想起街头那些关于乱黑城的传闻。
“城外荒地,传闻有些人偶尔会寻到灵矿、灵草,甚至残破的修炼功法。”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虽然危险,但或许能让我找到些机会。”
然而,他很快冷静下来,心底清楚其中的风险。乱黑城外荒地,常年被黑暗笼罩,不仅有猛兽出没,还有强盗横行,稍有不慎便可能丢掉性命。
“若我出事,娘亲怎么办?我不能轻易冒险。”离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蠢蠢欲动的想法。他明白,现在的他太弱,贸然闯入荒地不过是以卵击石。
“先去找点吃的吧。”离愁低语,目光从远处收回,轻轻拍了拍肚子,转身走向街巷深处。
——
乱黑城,漆黑的街道在朦胧微光中显得更加压抑。破旧的屋檐下,窸窣的脚步声此起彼伏,饥饿的人们在黑暗中翻找着残余的食物。
哪怕是腐臭的残羹,哪怕沾满泥污,只要能果腹,人们便会争得头破血流。
刚踏入一处巷口,离愁便看见前方数人在厮打,拳脚相加,眼中充满红芒。
他眉头微皱,脚步略顿,但很快就摇了摇头,自语道:“如今我已是修士,没必要和他们争这些东西。”
他抬头看向远处漆黑的高楼,目光冷然,“乱黑城几大势力控制着所有资源,修士占据上风,肆意挥霍,而普通人却只能为一口腐臭的食物挣扎至死……可笑。”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耳边忽然传来惊恐的叫喊声。
“快跑!那疯子来了!”
“什么?哪个疯子?!”
“废话,当然是那个疯小子了!快走!”
一瞬间,原本嘈杂的街巷如潮水般退散,人群四处逃窜,眨眼间竟空无一人。
离愁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四周,嘴角微微抽动,“什么嘛……”
他苦笑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他的“疯名”在乱黑城早已人尽皆知,为了活下去,他曾不顾生死与人厮杀,甚至咬断敌人的喉咙。那一幕幕被无数人铭记,自此,“疯小子”的名号响彻街巷。
“哼,这样也好,至少没人打扰我。”离愁冷哼一声,迈步走向另一处,心中盘算,“修士的区域比这边干净得多,或许还能找到些完整的食物。”
他刚刚决定换个目标,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宏亮的声音:“喂!疯老鼠!昨天侥幸逃了命,今天老子看你往哪跑!”
话音未落,三道人影自暗处走出,迅速将他围住,领头的大汉嘴角挂着冷笑。
“怎么,不跑了?昨晚让你侥幸逃生,你该不会以为今天还能有这么好运吧?”大汉狞笑着,缓缓逼近,眼中满是戏谑。
离愁眼中寒光一闪,手指轻轻收拢,淡漠地看着三人,仿佛看着毫无威胁的蝼蚁。
“怎么不说话?吓傻了吗?”领头的大汉狂笑着,笑声却戛然而止——
“嘭!”
离愁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手掌骤然按住大汉的后脑,将他的头狠狠摁在地面,坚硬的石砖瞬间龟裂开来。
“疯子!找死!”剩下两人大吼着扑上前来,挥舞着刀刃直劈离愁。
“太慢了。”离愁眼神冷然,身体微微一侧,轻松躲过攻击。手腕翻转,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臂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骼应声而断。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喉咙便已被利落扭断,鲜血如泉涌出。
“咔嚓——”
最后,倒在地上的领头大汉也没能逃脱,伴随着离愁冷酷一脚,颈骨断裂,彻底毙命。
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离愁蹲下身,动作冷漠地翻找三人身上的财物,最终摸出几包钱袋。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随手抹去溅在脸上的血迹,转身离去。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在乱黑城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就得足够狠,足够疯。
离愁立在原地,鲜血顺着地面蜿蜒,他却连眼神都未曾波动半分。
黑暗中,他的身影冷峻如刀,低沉的声音在夜幕中回荡:“弱者,注定只能为强者铺路。”
他眸光微敛,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宣告,“哪怕有一天,我倒在更强者手中,那也只能怪我不够强,死不足惜。”
他的声音越发冰冷,透着一股决然的孤傲:“任何人都能杀我,只要比我强!”
他的目光更冷了,似夜色中的寒星,“但在此之前,这条路上没有比我更强,我便踩着他们走下去。”
话音未落,他转身离去,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仿佛与这片混沌融为一体。
寒风吹过,裹挟着血腥味消散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