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某位神秘存在的苦苦劝导,更应该说是哀求,以死相逼,朝着虚空便扣下了扳机/手中的枪毫无仁慈的射向那个站在天台的哥特女孩。

她的身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遭的所有一切的如同颜料一般,被迅速冲刷下去的。

某人的存在彻底消失。

回过神来时,自己正坐在办公室里,敲着键盘,写着自己因为不知名昏迷而耽误的时间。

“警察先生,我祝福您,你会平稳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头顶那个吊诡的黑色太阳,就像一只闭上的眼睛。

或许自己就会这么平淡的度过自己的生活吧,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按年龄退休,领着退休金,然后在儿孙的簇拥下,跟某个女人一起迈入坟墓里。

只是新闻报道上,那越发频繁的自杀案,从集中出现于一分致胜的,大家普遍认可的高压的高中时期,有朝着越发低龄化的发展的趋势。

不过这所谓的剧变,在我活着的时期,应该还无法遇见吧?

于是便闭上眼,便心安理得的沉沉睡去。

耳边不知是孙子还是孙女说着自己,在家里的书房里找着的画着昆虫的科普书本,跟自己说着自己的幻想,自己早就听过的幻想,俗套的幻想。

“爷爷,爷爷,你不觉得虫子们很像是外星来的生物吗?嗯,我看了有关他们的很多很多书。可很奇怪的,从匍匐爬行,进化为长出翅膀,这中间段的化石出土却相当稀少啊?而有些虫子就能在星球之外的生存。说不定他们真的就是从外星来的生物,踏着星海而来。”

“那他们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个世界呢?!”自己沙哑着的回答着孩子们的话,呼吸变的急促,本该混沌的头脑,明晰感觉到生命之流在迅速的从自己的指尖划走,无论如何拳握,都无法抓住。

“或许,或许,警察先生,或许他们来此只是为了寻找诞生他们的母亲,来寻求无止尽的爱和安全感。”

“他们只是为了寻求爱。”

“只是为了爱。你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愿赠与我的爱。”

“警察先生。”

因为先天体型的局限,种族之间的不同,导致生产力的不同,以敬仰的神明居然是毁灭自己族群的罪魁祸首为导火索,所爆发的战争。

即使有着以迷信一般为力量,独裁专制,越过了各种道德水平,也要冲向天空,寻找宇宙里那创作自己的神明,已经被毁灭了的先辈,所构建的巨大的,承载着一切科学技术的飞船。

却被某些有心之虫,给掌握,成为了自己享乐和独裁的工具。

直到革命军的刺客,跨过了重重阻碍,各种舆论风暴,最终还是报废了给这个飞船的核心。

后来者不必担忧由于巨大的科技横沟,而造成的几乎无法翻身的压迫了。

而与此同时,巨大的,如穹苍一般的东西,发现了此处肥硕无比,又有些硬茬的虫子们,聒噪的声音消失了。

出身于垃圾堆边缘里的小虫子,捡拾着上层遮蔽了天空的地方,不断不断倾倒下来的,被称为废弃物,垃圾,无用品的东西,躲避着危险,心中除了麻木,一定还有不甘吧?

所以当用木质的树枝轻易便锤爆那核心的时候,肾上腺一定是在极速分泌着吧!

所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在凭借着微弱的信息,寻找驾驶着最后的备用飞船的两位叛逃者。抵达到这里时,照耀着行星的恒星已经坍缩为了一颗散发着白光的老年恒星了。

只搭载了几个虫的飞船降临,目之所及的黄沙充斥了整个视野,根据仪器扫描,火山喷发,陨石撞击,耀斑爆发这几种足以毁灭所有碳基生物的灾害,居然都曾发生过。

“真不敢想,生活在这里的家伙们该有多艰难。”

“不,他们不是因为这些自然灾害才毁灭的,他们的族群早就在灾害到来,很久很久很久之前便自杀了。”

“整个族群自杀?这可能吗?!我以为宇宙中所有诞生的生命都会拼了命的活下去,自杀,这真是不可思议啊,闻所未闻。”

“先是幼年的个体,纷纷在成年之际选择自杀,他们的双亲,无法承受,便也紧随其后,直到剩下的不可避免的老死,随后接踵而至的灾难,毁灭了这个种族所留存的一切。”

沙地里凭空拔地而起,与他们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粉蓝相交,坚硬光滑的,散发着令人沉醉的光辉,一棵美丽的树。

毁灭了他们的种族,又切实是重铸了他们之身的,可憎,可恶,却无法忍住渴求它的抚摸的母亲。

让他们生出这可憎自我,然后互相争斗了无数岁月的母亲。

每个菱形的截面,折射出她死后所看见的,人类这个种族的始末。

最中间侧躺着一个纤细消瘦的人类身影,被无法辨认类别的鲜花淹没了大半的躯体。

而背弃族群的二人,丢弃了作为伪装的似人的外形,只以最为本源的存在,陪伴在其身边。

只是为了报答她所施舍的不足为道,但可当涌泉相报的恩情。

等待着,等待着,

梦境中,妄想中,

她始终沉睡着,一味的沉迷之中,或许正等待着谁人的解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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