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的他已经有了系统这么个外挂般的存在,但他的修为顶了天也就金丹巅峰。
在面对一尊无限接近于洞虚期顶级大能的视线之时,还是会本能的感到一阵心悸。
这便是修为境界所带来的压迫感。
根据天魔宗里的一些古籍所记载,渡劫期的顶尖强者在面对渡劫之下的修士,几乎一个眼神就能将其秒杀。
起初陈长安还以为只是前人杜撰,而如今当自己的境界真的与叶凝霜相差好几个大境界时,他才明白那撰写古籍的人真的没有吹牛。
只不过在如今这个大乘不出,渡劫不现的年代,洞虚期便是当今修士能够触碰到的极限。
强如叶凝霜,在原著中杀青时也不过洞虚后期。
只有身为男主的萧炎到大结局时才成就了渡劫巅峰,打破此方天地的限制,飞升上届。
至于之后萧炎又在上届经历了什么冒险,陈长安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狗作者写到这儿就太监了,无奈的读者们也只能把萧炎一统下届,飞升上届的情节当成了大结局。
不多时,叶凝霜的目光从陈长安的身上挪开。
“诸位想必已经非常清楚来参加此次廷议的目的,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陈峰主,你且好好为大家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是,宗主。”
陈长安起身,简单讲述了前些时日与合欢宗的冲突与原因。
各峰峰主听完陈长安的话后,反应各有不同。
“好一个合欢宗,竟然敢私通正道贼修来谋害我天魔宗峰主,简直岂有此理,必须出重拳!”
“廖峰主,此言差矣,合欢宗的行径固然可恨,可陈峰主还是太过冲动了,哪怕只是斩杀一名核心弟子,合欢宗恐怕还不至于和我们闹到此等地步,可陈峰主偏偏想要在徒弟面前出头,不顾后果的斩杀了冷长老,这属实不该。”
“没错,陈峰主既然抓住了合欢宗私通正道贼修的证据,就应该牢牢握在手中,以此来作为让合欢宗赔偿的筹码,可现在陈峰主闹这么一出,哪怕我们把证据扔到其他宗门的脸上,他们也只会认为这是我天魔宗想要覆灭合欢宗所伪造出来的。”
“宗主,要我说您当初还是太着急了,就应该等到陈峰主正式突破化神期之后再给他峰主身份,一峰之主毕竟代表着整个宗门,现在其他宗门肯定以为是我宗想要对合欢宗下手才故意让陈峰主斩杀冷长老,这恐怕会让他们对我宗失去信任。”
……
峰主们倒是有人担忧陈长安的安危,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合欢宗与天魔宗全面为敌的担忧。
单单是一个合欢宗并不可怕,但合欢宗在中洲传承了万年之久,其底蕴仍旧不可忽视。
更何况,天魔宗若真是与合欢宗前面开战,还会引得其他势力相继怀疑。
叶凝霜即将突破洞虚期,他们有理由怀疑天魔宗之所以对合欢宗下手,就是叶凝霜想要一统整个中洲魔道势力。
合欢宗只不过是只出头鸟。
等到合欢宗被天魔宗收拾以后,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们了。
能在魔道中立足的势力,哪个不是活了千年的狐狸,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天魔宗杀到自己头上?
万一联合起来对抗天魔宗,到时候天魔宗要面对的前有正道势力,后有联合起来抵抗天魔宗的魔道势力。
这般前后夹击之下,就算天魔宗再如何强盛也不是对手。
“宗主,目前正道贼修正在蠢蠢欲动,我们实在是不宜与合欢宗为敌,还请宗主仔细斟酌!”
龚炬仁又一次跳了出来。
他着实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和他有着相同的观点。
身为正道势力派来的奸细,他当然是希望魔道大乱。
但在此之前,陈长安必须得除掉才行。
对于如今的正道势力而言,天魔宗的确是罩在魔道头顶上一块难以拔掉的木板,而这块木板中又数叶凝霜和陈长安这两颗钉子钉的最牢。
在他们眼里,天魔宗不过都是一群眼中只有私利的蠢货,只需要将天魔宗内的两个核心人物,也就是叶凝霜和陈长安除掉以后,天魔宗自会不破而散。
叶凝霜如今马上就要突破洞虚,想要在暗地里除掉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陈长安不同。
陈长安毕竟还为成长起来,如今修为更是跌落了一个大境界,简直就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
陈长安一死,正道势力的一个心头大患也就没了。
至于怎么对付叶凝霜?
软的不行那就直接来硬的。
哪怕她真的突破了洞虚期,还能抗住数十位合体期修士的轮番猛攻?
“望宗主仔细斟酌!”
“望宗主仔细斟酌!”
……
龚炬仁话音刚落,就见不少人纷纷附和。
他们作为天魔宗的既得利益者,自然是不希望天魔宗出什么状况的。
天魔宗在,他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峰主大人。
天魔宗若是不在,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化神真君固然强大,可整个中洲的化神期修士也不算少,竞争简直不要太激烈。
如果仅仅是牺牲陈长安就能稳住自己的峰主之位,他们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陈长安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
除了极个别的两三人以外,这群人全都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的货色。
不过他已经做好了翻盘的准备,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叶凝霜的判决了。
面对一众峰主的建议,一心为宗的叶凝霜哪怕不愿惩罚陈长安,也肯定会多少降下些惩罚装装样子。
但,这就是龚炬仁想要的。
陈长安哪里不知道这个老六早就把赏罚堂的人给买通了。
要是自己真被送到赏罚堂去,估计能被他给玩死。
只可惜,他是看过剧本的。
龚炬仁被正道买通的证据他可都记得,到时候只需要把他揭露出来,自己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毕竟他和龚炬仁所犯下的事情,孰轻孰重,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