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骨衣揉着下巴。
“天女答应姐姐了是吗？”
“不可能。”
姜天女转头，背对着她。
“哎呀，那我们不说这事情了，姐姐给你准备礼物了呢。”
姜天女不理会。
“是糖葫芦哦。”
姜天女还是不理。
姜骨衣叹了口气，看来姜天女还是如此恨自己。
看来真是没办法了，只能让叶裴寒自己来了了。
姜骨衣起身，拍了拍腿上的草屑，弯着细腰，湿漉漉的袜儿变得干爽，纤细手掌将袜口拉开，弄出里边调皮钻入的嫩草。
整理好衣裙与发丝，姜骨衣召来绣花鞋穿好，转身准备离去。
右手一挥，她看着手中的糖葫芦，轻叹了口气，好吧，不是曾经的姜天女了，不会理自己了，伤心。
姜骨衣正迈开一步，要离去。
身后，突然压上一具柔软的娇躯，熟悉的香味滚滚朝着她淹来。
姜骨衣一愣。
下一秒，一双手直接抱住了她。
姜天女：唉？？？
姜天女一愣，感受着身后的温暖，让她有点恍惚。
“天女，你这是...”
尖尖的下巴压在了她肩膀，身后那人凑在她耳边。
“你不是说，给我买糖葫芦，结果一去不回了...这就是当年那一串吗？好久了哦。”
“姐姐，我想吃糖葫芦哦。”
身后的女子轻笑着，一手腾出抓着了姜天女的手腕。
强硬控制着，举着那串糖葫芦，送到自己口中。
姜骨衣眼珠子斜偏，看得够对方精美的侧脸，小嘴努力张大，咬住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子。
闭合唇齿，缓缓咀嚼。
耳边，响起细碎的糖衣破碎，果肉翻食，汁水飞溅声。
“糖葫芦，好好吃呢~”
姜骨衣倒吸一口凉气！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吃根糖葫芦都如此涩情？
姜天女那正经样，绝不会做出如此姿态。
“天女...不，你不是天女！”
“我不是天女，谁是天女呢？姐姐~”
从肩膀处滑入进她视野之中的发丝尾端猩红，渐变金，多出了一抹妖艳感。
“你...你是...”
此刻的姜骨衣，感觉自己被束缚住，无法动弹。
明明后面的人，没有用任何力量，就是单纯的握住。
“我是天女，是你一手造就的天女呀，我聪明白的姐姐，如果你当时肯回头一下，可能就没有我了。”
“所以，我亲爱的姐姐，我就是天女，因为你而出现的天女。”
“我们都很爱你。”
嘭！
姜骨衣瞬间消失在原地。
“哎呀，姐姐跑掉了呢。”
怀中变得空荡，发丝上血色褪去，重新变回了纯金。
恢复正常的姜天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蹲下身来，抱住了头。
阴影里，那猩红的瞳孔剧烈颤动。
半藏发丝里的脸蛋，攀爬上越来越多的绯色。
“你...你个混蛋...不要随便操控我的身体啊，滚进去！”
前方，虚幻的姜天女弯腰俯视，唇角高扬。
【你个心口不一的胆小鬼，明明心底还是喜欢她的。”
“住嘴！”
【你明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明已经理解她了，原谅她了。】
“闭嘴！”
【明明想给她止血丹，想送她礼物，却像个别扭的小孩，可真是......】
点破她内心的声音，逐渐消失。
良久。
姜天女缓缓站起，重新变回风轻云淡模样，继续坐在岸边垂钓。
瞧着恢复了平静，不再被影响。但是发丝间的耳朵，还是挺红的。
............
阵傀峰，卧室。
姜骨衣从上落下，摔的了地面上，大口大口呼吸，面色绯红惊人。
她不明白，姜天女怎么会变成这样？太放浪了...
心魔！一定是是心魔作祟！
难怪，她长居戒律堂后山钓鱼，原来是在修身养性。
姜骨衣缓缓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胸脯起伏着曼妙弧度。
她坐在了床边，直接后躺下去，怔怔看着天花板。
她为什么离开？
姜骨衣总不能说，她将姜天女的父母都给杀了吧。
那两虽是人渣，但怎么说也是生了姜天女，这可是实打实的父母之仇。
姜骨衣敲了敲脑袋，头疼的紧。
突然，她感觉自己胸口有异物感，疑惑掏了掏。
竟是一枚止血丹。
还是五品的，上上品质。
姜骨衣一愣。
目光变得柔和，笑了起来。
......
不一会了，姜天女这又来了一人。
“丹灵峰，商玲珑，拜见戒律堂堂主。”
姜天女：......
姜天女突然很不爽，姜骨衣就算了，这人也跟叶裴寒关系不浅？
他到底跟多少人关系不清不白？
............
叶裴寒盘坐在山巅上，进行修炼，尝试着自己的想法。
事实证明，有史以来哪怕是再强的妖孽，金丹都只有一颗，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直到了夜晚，叶裴寒睁开眼，看着天边升起的明月，缓缓起身。
白衣拂扫叶尖上坠着的寒露，叶裴寒下山，往戒律堂而去。
计划进度，零。
......
叶裴寒落在草地上，准时到地。
叶裴寒目光向前看去，一怔，河流边的金发少女依旧坐在哪儿垂钓，月光编织成纱衣披她身上。
叶裴寒注意到她旁边放了个垫子，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天女这是怕我凉着...”
“才不是。”
没等叶裴寒说完，姜天女主动打断。
“是怕脏了腿，然后我坐上去，弄脏了我。”
“明白了吗？”
如果姜天女没有补后面的一句话，可能叶裴寒还会有点信。
“过来。”
叶裴寒走到旁边，坐在了那垫子上。
姜天女起身，自然的坐在了叶裴寒腿上，盯着湖面一眨不眨。
叶裴寒准备看着姜天女漂亮的侧脸，渡过今夜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流动，忽然姜天女握紧竹竿的手一松，她扭头。
不知何时多了，那红眸里多出了一抹水意，略显羞怒的瞪了叶裴寒一眼。
叶裴寒：？
叶裴寒愣了愣，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叶裴寒想要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清白。
可是，刚举到一半，手腕就被温软小手给抓住，移动到了那素裙细腰上。
紧扣着。
掌心贴着姜天女的小肚子，裙子很薄，叶裴寒完全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天女？”
“别乱动。”
姜天女丢下这一句，就继续垂钓了。
叶裴寒歪头，有点看不明白。
金色发丝里藏着的耳朵尖，泛起一丝绯色。
无风，但是河面却是有着细微涟漪。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叶裴寒尽量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无聊，手不乱动，不去碰着姜天女的肚脐眼。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叶裴寒：？！
看着姜天女又突然说话，叶裴寒内心是高兴的，但是这话...着实让他不解。
“有香囊的味道。”姜天女补充。
叶裴寒：“我没有挂香囊啊。”
姜天女握紧了竹竿，她不说话了，扭头冷冷盯着他。
叶裴寒战术后仰，也是嗅了嗅自己身上，除了姜天女的味道，没别的 了。
叶裴寒来之前，是沐浴过，还过衣服了，所以身上是不可能残留商玲珑与姜骨衣的味道。
看着叶裴寒呆呆出神，不说话，姜天女心头又升起一丝烦躁。
她就在他腿上，都能出神？
姜天女吸了口气，脑瓜用力的往上顶，磕着叶裴寒下巴，疼的他眼角抽搐。
叶裴寒捂着下巴吃痛：“天女，你干嘛？”
姜天女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
叶裴寒揉了揉，忍着痛，心中叹息现在的姜天女，性格真是喜怒无常的。
姜天女瞧着叶裴寒只是有点发红的下巴，移开目光，继续垂钓。
又是过了不知多久...
“天女长大了吗？”姜天女突道。
叶裴寒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当然长大了，都变成大姑娘了。
以前在他腿上只是小小一只，一条腿就坐的下。
而现在，他两条腿合并着都有点不够坐。
“当然了。”叶裴寒点头：“你都比小时候重多了呢。”
咔嚓！
竹竿弥漫条几条裂缝。
“叶裴寒！”
姜天女的声音，头一回带上怒气。
叶裴寒给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姜天女转头，凝视着叶裴寒，猛地重重往前一倾！
光洁的额头砸着叶巡渊脑门，受到了重击，让叶裴寒向后倒在草地上，眼冒金星的。
“痛痛痛...”
下一秒，身子一重，金发女子坐在了他的腰上。
骑在他身，冷淡俯视。
金色秀发散落，盖住了白净的脚，也遮掩了叶裴寒侧腰。
“天女？”
叶裴寒歪头，不解的看着姜天女。
姜天女对视着他黑色的眼，只有自己倒影，十分的干净，能轻易见底，有着淡淡的担忧。
他在，担心着她。
小时候，他常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姜天女感觉更烦躁了。
她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无法描述，但是不想让叶裴寒继续用这种目光看她。
“天女，能从我身上下来吗？”
这姿势着实有点不雅，而且有些不妙，毕竟姜天女现在是大姑娘了，在这么坐下去，容易让他阳火旺盛。
看着叶裴寒想要起身，想要将自己从身上推搡下去。
姜天女忽的眼睛一眯。
然后...她头低下了几分。
叶裴寒推着姜天女的腰，一开始还能推动几分，但突然...一动不动了。
叶裴寒：？
“天女？”
姜天女抬起头，眸色变得更加深沉，勾勒起来唇角，浮现好看微笑。
金色的尾端，染上了丝丝血红。
“先生，你看天女美吗？”
叶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