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中央广场,如今已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往昔的繁华与神圣皆被尘埃与破败掩埋。

在这满目疮痍之地,教会剩下的两名审判者之一,提亚马特,宛如一尊被抽离灵魂的石像,呆呆地愣在原地。他那本应如钢铁般坚毅的身躯,在此刻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提亚马特,拥有远超人类巅峰、堪比天灾级灾害的恐怖实力,身为审判团的上位成员,是教会在漫长岁月中精心培育出的最高级战力,可此时,他没有丝毫的战意,只有发自心底的恐惧,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对绝对力量的本能畏惧。

别说显露妖魔姿态发动攻击的胆量了,他甚至连稍微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站在他面前的,是黄金君王麾下第一骑士,无铭骑士约书亚。

那骑士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压,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其气势所凝固。

他身着一身平平无奇的银白色盔甲,双手相撑以剑杵地,背后是许多若隐若现的繁复羽翼,内侧三对纯白翅膀圣洁无暇,似承载着神圣的光辉;外侧五对漆黑翅膀则透着神秘与威严,宛如夜幕吞噬一切。

这黑白交织的羽翼,恰似他行走于光明与黑暗边缘的写照,令人望而生畏。

“攻击他的瞬间我就会死。” 提亚马特心中暗道,他从那看似随意的站姿中,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强得可怕的气息,宛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巍峨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能轻举妄动,这家伙比我之前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如此一来恐怕只能……” 提亚马特犹豫了片刻,很快在心里低声念道:“群星的主人,漆黑夜空的唯一存在,位面的超脱者。您是星界之主,您是……” 然而,这样的祈求还未完,下一刻,半个脑袋便被干脆削去,裸露出舌头和下颚的牙齿,鲜血顿时如泉涌,身体无意识地向后栽倒,随着一声闷响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战场,从一地碎石堆里起身站起的绝惊天,扭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吧的脆响,他又活动了活动肩膀和脚踝的关节,看起来并无大碍。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锐利,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敌人,“那个老头不过是强弩之末,再得手一次,我就能杀掉他。”

突然,他似有所觉,迅速回头弹指一挥,一团扭曲的根须似的东西跟着被炸成了碎片,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淡绿色液体流了一地,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绝惊天见状眉头微皱,他看见在这栋建筑的深处,无数怪异的生物正蠕动着朝着这里前进,它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

“来不及犹豫!” 绝惊天心中暗道,双脚一蹬,想直接离开此地。

然而,那些生长而出的诡异触须迅速堵死了他之前撞开的那个窟窿,绝惊天下意识在半空卸力,避免与它们相撞,抬手便是一掌,掌风刷的一下冲破了植物的封锁,他的身影从半空掉落,接着一个翻身,赶在新的根须封死出口前穿了过去。

落地后,他感到呼吸变得急促,力量飞快流失,略带疑惑地看向掌心,此时,从疯狂状态下平息的格拉米歇尔缓步走了过来,面带笑意的开口道:“这里的植物在吸取生物的生命力?” 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位虔诚的神父,但此刻的绝惊天只觉得这老东西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而诡异的气息。

而在时钟塔顶层,孤身深入的巨人停下了脚步。那巨人身材魁梧,宛如一座移动的肉山,他握着一把堪比大树般粗壮的巨斧,攥紧武器的手心沁满了汗水,混杂着天空滴落的雨水流下,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道身影扇动洁白的翅膀缓缓从塔尖落下,她一穿戴较为暴露的黑色铠甲,铠甲贴合着身体曲线,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提着一柄十字长枪,枪尖闪烁着寒芒。

巨人警惕地朝着背后望去,身披半透明的带兜帽白袍的女人出现在那里,裙侧的开口很高,露出一双完美无瑕的大腿,肌肤如雪,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鼻梁高挑,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湖泊。

他看见了教会的叛徒,背弃信仰的叛教者,曾经属于七大主教之一的沉默魔女梅迪亚娜,她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

他还看见那魔女身后跟着别的人,但愤怒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下去,血液在体内沸腾,肌肉紧绷,宛如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爆发。

“你这叛徒,今日必诛!” 克瑞斯怒吼一声,消失在原地,挥动巨斧破风而去,誓要当场清理这个抛弃教义的叛徒,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与此同时,地点遗迹第五层浅层区域,妄想出来的一间书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张与灰尘混合的气味,昏暗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加利尔王子合上手上的一本古书,揉了揉眉心,转头对着背后的书架说道:“亚瑟先生,我们在这里埋伏有意义吗,这一层的管道那么复杂,他们完全可能避开这里走其他地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不安。

前对魔管理局局长亚瑟塔利尔,黄金君王麾下第九骑归零特莉图斯,第十骑吞食阿米诺,第十一骑铁壁范德拉尔,此时正在书架周围警戒着,他们的身影隐藏在阴影中,宛如潜伏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亚瑟塔利尔长相粗犷,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戴着副和气质毫不相符的黑框眼镜,发际线很高,他一边解释着,一边继续专注地研究手里的古书:“哈,我的宰相阁下,大可不必担心这点。

我们现在据守的地方是管道的中枢区域,只要进入了第五层,无论是想离开还是返回都需要经过这个房间。” 他的语气平静而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如果,我是说如果,降临教会的人不来第五层怎么办,我们不是白埋伏在这里了?” 加利尔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按照惊天那小子的计划,教会的残党不可能继续留在底层区域,如果他们的目的阻止我们去往深层的话,留在第四层最后只会变成瓮中捉鳖。”

一名披着轻纱般的白衣,年龄约莫十六七岁,肤色显得异常苍白,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是一双清澈的黑色眼瞳的少女,无精打采地趴在一本摊开的旧书上,那双小腿翘起时不时摆动,白皙纤细的玉足跟着抬起,她突然开口道:“无聊,无聊死了,喂!老头,你在看什么东西,看的那么认真,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 布莱妮凑近了亚瑟,看到他手里捧着的古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符号,让这位有看十行字就会死的病的少女扭开了头,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嫌弃的神情。

“绝帝陛下交给我的重要任务,破译遗迹里的古文字,总之和一些仪式有关系。”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亚瑟嘟哝着说道,眼神依旧紧紧盯着手中的古书,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周围的环境似乎都与他隔绝开来,只剩下那神秘的文字等待着他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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