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情感污染超标。"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初代的声线,"执行最终净化协议。"
千早的薙刀劈向明日香,却在最后一寸生生停住。刀尖的雷光映出她脖颈后的疤痕——那是十年前千早亲手刻下的封印咒,为了压制她体内暴走的初代基因。
"你早就知道......"千早的雷纹在颤抖,"你才是真正的初代容器!"
女婴的神经索将悠真拖入意识深渊。他看见初代巫女跪在星际法庭,十二星系的执行官们将她的神格撕成碎片:"情感是文明的病毒。"他们用星轨锁链将她钉在青铜十字架上,"你将永远重复制造弑神者的轮回。"
初代在剧痛中狂笑,撕下自己的左眼抛向地球:"那就让我的孩子们......用爱杀死你们!"
画面骤变,悠真看见母亲在海底产房颤抖着接过婴儿。初代的左眼悬浮在手术灯下,将银色代码注入他的囟门。产房角落的阴影里,年幼的明日香正用星图刺青记录数据,她的眼神空洞如机械。
"你是我最后的复仇。"初代的声音从深渊底部涌来,"现在,让所有星系品尝爱的毒性。"
女婴的翡翠瞳孔突然迸裂,凛子的机械狐残骸从她颅骨中钻出,尾巴缠住明日香的星图刺青:"检测到宿主苏醒——草莓病毒全面扩散!"
整个火星地表开始震动,青铜藤蔓从裂缝中喷涌,每根藤条顶端都绽放着樱花状的口器。千早的薙刀卷起雷暴龙卷,却见藤蔓吞噬雷电后结出果实——每个果实都是悠真记忆里的片段:便利店打工的清晨、神社樱花下的打闹、凛子被炸飞的草莓冰淇淋......
"不要看!"明日香突然抱住悠真,初代的左眼从她掌心长出神经束,"那些果实会吞噬你的时间!"
她的身体迅速碳化,星图刺青化作防火墙阻挡藤蔓。在彻底石化前,她将嘴唇贴近悠真耳畔:"我的使命......是确保你足够痛苦......因为只有绝望的爱......才能杀死神......"
雷池已干涸成青铜巨树,巫女们被藤蔓悬吊在枝头,脚踝的铃铛印记正将灵力泵入树根。千早的薙刀插在树芯处,雷光与藤蔓的吞噬之力僵持不下。她望着火星方向的血色天空,忽然折断自己的雷纹左臂——鲜血在虚空绘出失传的禁术:「以我残躯,奉为雷殛」。
"凛子......"她握紧薙刀跃向树顶,"把那个笨蛋......带回来......"
初代的神骸在十二星系的投影中重组,每个星轨节点都闪烁着悠真的人生片段。凛子的数据病毒已感染70%的神经网络,青铜藤蔓在星空间绽放出樱花海。女婴的残躯突然抱住悠真,翡翠瞳孔流出血泪:"哥哥......妈妈一直在哭......"
悠真腕间的伪神之血突然逆流,化作冰刃刺入初代的神骸心脏。所有被吞噬的记忆喷涌而出——便利店老板娘偷偷多给的草莓糖、千早藏在便当盒底的护身符、明日香石化前最后一抹微笑、凛子机械心脏里循环播放的生日歌......
"这就是你的毒药......"初代的神骸在数据流中溶解,"真是......甜得发苦啊......"
火星祭坛崩解成星尘,青铜铃的共鸣传遍十二星系。巫女们脚踝的印记化作樱花飘散,千早的断臂在雷池重生为星纹。悠真抱着明日香的石化躯壳跪在废墟中,凛子的机械狐尾巴突然发出电子音:
"检测到初代程序终止,启动最终指令——"
地球的便利店突然亮起霓虹,所有冰柜自动打开,凛子录制的全息影像在每座城市上空播放:"现在为您播报今日特惠!草莓大福买一送一,附赠弑神者亲手写的祝福卡......"
夜空中,初代左眼化成的星辰悄然坠落。当悠真抬头时,一滴草莓味的雨落在唇间——那是凛子藏在月球基地的最后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