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哦了一声以后,脑子好像是加载了好久,才想到后面要说的话。
“没事,休息吧,正好我还有别的事,待会再过来陪你。”
不知道是不是此时的莫许,流露出之前前所未有的脆弱。
常倩的声音轻柔舒缓,罕见的没有再做弄他。
“嗯。”
少年挣扎了几下,眼皮最后还是乖乖的合了上来。
“等我醒来再陪姐姐,睡一会.....我就睡一会。”
守在莫许身边,直到少年安详入睡。
常倩原本温柔平和的眼神变得犀利,为其盖好棉被,轻声迈步走了出去。
“大......”
刚一离开房间,常倩神情立马阴沉的可怕。
堪称恐怖的威压,让守门的两个护卫,称呼都还没喊完。
便立马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不知道哪里惹得常亲王生气,全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直至今日,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没人敢得罪常亲王。
“传虞南心去北楼书房见我。”
丢下一句话,常倩挥舞衣袖,消失在原地。
直到她离开了好一会,跪在地上的两个护卫。
才敢后怕的起身。
“大人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为何今天就发了这么大脾气。”
“还能是怎么,肯定是因为屋里.....”
年长的护卫比了个眼神。
另一名护卫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男人出.....”
赶忙捂住这傻子的嘴,年长护卫瞪了她一眼。
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房间。
“憨货,你丫不想活了,这种事能在这儿说吗?”
拍拍老大姐的手,护卫反应过来。
喘了口气,不敢再过多议论。
只是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唏嘘的感慨:
“没想到常大人,也逃不过男人这一关。”
........
........
“你是说,他自己乘马车过来的?”
书房里,听完虞南心的汇报。
站在窗边的常倩头也不回的反问。
即使看不到此时常大人的表情,跪在地上的虞南心也能感受到那种近乎快让人窒息的压力。
简直像是在街边遇到前男友,对方靠得越近,心理压力就越是成倍增加。
脑袋死死贴在地板,额头冷汗直流,虞南心如膜拜太阳一样膜拜常倩。
“句句属实。”
言语落地,紧接着又是该死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小秘书不敢爆发,所以现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灭亡了。
难道是因为莫公子生病了生气,所以朝她发脾气?
对男人温柔,对女人鞭策呗。
虽说对待情人和对待下属得完全是两个模子,但你这转变的也有点太快了吧。
呵呵,贞德部诗人啊。
“去查清楚昨天晚上到今天,莫许接触过谁,两个时辰以后告诉我。”
沉默许久,常倩打破沉默的号令,让虞南心松了口气。
常倩回身坐到书桌前,挑挑拣拣的打开一本书。
细眉微微皱着,紧盯书面仿佛里面有什么苦大仇深的内容。
但小秘书偷偷看了一眼。
那书,拿反了。
“明白。”
虞南心应声接下,旋即没有多问的起身离开。
从头到尾,连常倩的表情都不敢多看一眼。
生怕此时触了霉头,被训斥一顿。
虽然常倩努力的保持平静,但是作为跟随多年的心腹,虞南心能感受到那种平静,完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谁知道那波澜不惊的海面下,蕴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作为员工,不需要考虑任务为什么会出现。
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
况且比起平日里,常倩派给她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不能算是简单,完全是有些正常的匪夷所思。
但是再想想,常大人的神情,明显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让人忍不住想思索,猜测。
莫公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让常大人发了如此大的脾气。
但还是那句话,做就是了,别问。
......
......
“哗啦!”
接连换了好几本书。
连运转心法都无法保持平静,常倩烦躁的推掉所有的东西。
化身为桌面清理大师。
她起身来回踱步,脸色是愈发难看。
如果莫许是心甘情愿的失去身子,她可能还是会生气。
但决对不会如现在一般愤怒。
顶多终止合约,厌恶的跟这个男人永远说再见,然后好好把自己的身子洗一遍。
但看莫许迷迷糊糊的样子,明显不是自愿的。
用脑袋想想也能想明白,要真是莫许自愿。
他躲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来主动见她。
况且看少年呆呆的模样,怕是连自己遭遇了什么都不知道。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只有莫许被人用药了,或者用了某种摄魂夺智的秘法。
两种可能,无论哪种常倩都接受不了。
这不是代表她喜欢上了莫许,不愿意别的女人碰他。
而是纯粹的占有欲。
这一点常倩自己清楚。
不止是她,常倩认为莫许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莫许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盘等待享用的佳肴。
而现在的情况就仿佛常倩这边,刚刚吃完佳肴的前菜。
回过头发现,正餐被人弄得一塌糊涂。
吃完了,还丢个病恹恹的身子给她,毫不怜悯和珍惜。
这样的情况,常倩又怎么可能保持冷静。
重要的是莫许并不是自愿。
这也就代表了,她的愤怒不能对莫许发泄。
毕竟常倩又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
这几天莫许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实的情绪。
至少都说明了莫许在很用心的对她。
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当着她眼皮底下,拿走莫许的第一次。
还毫不在意的让他一个人跑过来.....
想到这儿,常倩唇角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意,凤眸当中,似是有两团疯狂燃烧的焰火在不断跳动。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常倩愤怒到定点的表现。
现在这蕴藏着心里的无穷怒火,急需一个宣泄的目标。
不能是莫许,因为这狗狗没做错。
受到欺负了,马上来找她。
因为现在只有她能让他依靠。
那错的谁?
这个世界?
不,是那个擅自夺走莫许第一次的女人。
所以。
抽筋拔骨,股骨剔肉,一个都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