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玉罄清音自三十三重天外垂落,九条缠绕着混沌气的青铜锁链贯穿星穹。锁链交汇处,一朵十二品青莲徐徐绽放,莲台上端坐着的身影让整个诗雨城的法则都在震颤。
虞卿赤足踏着光阴涟漪走来,曳地宫装流淌着星砂般的光泽。三千青丝间垂落的不是珠钗,而是九轮袖珍的青铜仙殿虚影,随着她抬眸的刹那,那些微缩殿宇竟传出真实的诵经声。最摄人心魄的是她眉心那道竖痕,恍若将整条银河炼成了朱砂笔锋,一颦一笑间皆是镇压万古的帝韵。
"看来就是你杀了本帝的那个侄儿了。"虞卿皓腕轻抬,指尖捻住一粒王锐宏崩碎的神魂光点,"你知道,在本帝的洪易神朝斩我虞卿的人,有什么后果吗?"
虚空突然浮现青铜轮盘,逆转的刻度发出碾碎纪元的声响。
在萧伟伦骇然注视下,那些飘散的血雾倒流重组,王锐宏的残魂从时光长河中被强行召回。当青铜轮盘停止转动时,原地站着的不再是一俊逸少年,而是一位身着月华流仙裙的绝代佳人。
重生之人睫羽轻颤,额间浮现与虞卿同源的印记。
她低头看着自己如玉雕琢的指尖,再颤颤巍巍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
她望着眼前的绝世佳人,若是往常,这般美人被她发现,那可要被她好一番折腾了,如今,完全没有任何的想法,毕竟自己连工具都没了。
虽然自己是被复活了,但是这,这,这副模样让她如何是好。
虞卿看着她这副彷徨模样不觉升起了些兴趣。她随手掐咒,打出一记神光落入王锐宏脑袋。
然后她来来回回念叨着几句话。
“我王锐宏是女子,是妖娆妩媚的妖女,我王锐宏是女子,是妖娆妩媚的妖女。”
虞卿念着念着停了下来,但王锐宏却是跟着念了起来,少女双手抱着脑袋,一脸痛苦,想要停下来,口中却是在不断重复着。
“我王锐宏是女子,是妖娆妩媚的妖女。”
在一旁的萧伟伦一脸震惊的目光中,不知念了几遍,王锐宏才停了下来,突然轻笑出声,这笑声竟引得方圆千里落英缤纷:"多谢陛下再造之恩。"
"王锐宏,你可知罪?"虞卿眸光如电,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锐宏——此刻已是绝美仙子的模样,盈盈下拜:"锐宏知罪,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虞卿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萧伟伦:"你可知你,还有你父所拥有的青铜仙殿,乃是当年我神朝所遗落之物?"
萧伟伦心中一震,手中青铜剑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强自镇定,沉声道:"这青铜剑,乃是从青铜仙殿取出,而这青铜仙殿乃我萧家祖传之物,此前一直掌握在我父手中,如今我父被那罪人斩杀,传给了我,与仙子何干?"
虞卿轻笑一声,玉指轻点,青铜仙殿顿时脱离萧伟伦掌控,飞入她手中:"哼,本帝好声好气与你说话,倒让你以为你有资格与本帝讨价还价了。"
“实话告诉你,你母亲乃是本帝姑姑,她嫁给那位帝君后与一马夫私通,有了你,而你爹,也就是我刚刚干掉的,就是那个马夫。”
萧伟伦脸色大变,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他并没有猜到虞卿的身份,只是猜出她地位应该很高,那看来自己娘亲应该就是死在了她口中的帝君手上。
虞卿玉手轻挥,一道青铜光芒闪过,萧伟伦顿时如遭雷击,身形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鲜血淋漓
虞卿不再看他,转身对王锐宏道:"你既已重生,便随本帝回宫吧,日后还会遇到很多这般的人,你去替我处理。"
王锐宏盈盈一拜:"谨遵陛下旨意。"
“至于他嘛,杀了本帝的侄儿,那自然是不能让你好过了。那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得来我地盘撒野了”
"轰隆!"
萧伟伦跪伏之地突然浮现青铜阵纹,九条缠绕着轮回气息的锁链破土而出。他体质全开,却发现修为早已被某种帝级禁制冻结,连神识都难以离体三寸。
"咔嚓——"
当虞卿那布满裂天道纹的纤纤玉手按在萧伟伦肩头时,整片诗雨城地脉都在悲鸣。萧伟伦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膝盖生生碾入刻满荒古凶兽图腾的青石地砖。
九道神环在她身后演化三十三重天虚影。素手轻扬间,四道裹挟着混沌气的虚空刃斩落,萧伟伦四肢离体的刹那,伤口处竟生长出诡异的青铜苔藓。
"九劫封仙钉。"虞卿指尖流转着青铜仙殿投影,九根烙印着帝纹的骨钉悬浮半空,"当年上几代洪易神朝帝主用来镇压不死洲至尊的器物,今日倒是便宜你了。"
骨钉,每钉入一根便引发天地异象。第七钉落下时,整片东荒突然白日星现,北斗七星竟排列成困龙之局;第九钉贯穿天灵时,萧伟伦七窍喷涌的已非鲜血,而是混杂着玄黄母气的青铜浆液!
"带走。"虞卿广袖翻卷,虚空裂开青铜门户。萧家众人化作流光没入门内,沿途洒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三千枚猩红道符,竟是某种献祭大阵的阵眼。
虞卿双手抱胸,立于空中,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第一个天命之子那么简单就被解决了,不过也对,一个还没发育起来的天命之子,又能翻出什么大风大浪呢?不过就是没有些天命之子后台站出来吗?正好想检验一番自己的实力。”
虞卿冷冷地注视着下方哀嚎打滚的萧伟伦,眼神中没有半分情绪。
“阁下,你这般就有些过分了吧。”
啧,果然来了吗。打了老的来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