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刀尖所指,众人看见天际线正在扭曲成老式电影胶片的齿孔状。凛子浸泡在雷池中的机械心脏突然加速运转,冰蓝发丝间迸出三根翡翠色发梢:"学园祭时钟塔的齿轮...在反向啃噬现实。"
明日香的新面具泛起汞银色涟漪,耳后新延伸的星图刺青正吞噬着阳光:"锚点的灵力共鸣点位于——"
"草莓可丽饼摊位。」悠真举起手机,照片里螺旋状的果酱纹路正渗出青铜色液滴。放大二十倍后,漩涡中心竟有初代巫女簪子的微型投影在旋转。
鬼屋传出的第七次尖叫声带着金属刮擦的杂音。执行委员长怀表玻璃内侧结满冰晶,每当分针颤抖着越过三点零七分,操场上空就会垂落青铜色的时光蚕丝。
"棉花糖机里掺了时蚀粉尘。」凛子指尖冻住正在膨胀的气球,那些印着扭曲星图的橡胶表面,浮现出微型青铜铃的浮雕。她突然按住机械心脏位置——那里传来的不再是齿轮声,而是初代巫女祭祀时的神乐铃清响。
千早劈开时空薄膜的刹那,众人看见钟楼顶端的青铜铃残片正在分娩。每当时针逆跳一次,铃身就剥落一片带着血丝的铜锈,露出内部刻满「献祭第八人」的发饰胚胎。悠真攀上齿轮组时,闻到浓烈的草莓腐酸味——那些发饰仿制品的簪头,全在渗出三年前便利店地缚灵事件时的暴雨气息。
"时空的滋味如何?」祭司从巨型玩偶服里伸出的手布满青铜鳞片,他捏爆的气球中涌出2019年的梅雨。悠真坠入时光褶皱时,看见十四岁的自己正站在便利店前,手中融化的冰淇淋滴落成初代巫女发饰的形状。
雨幕中的幻象便利店正在增殖。每排货架都延伸成青铜梁柱,收银台长出冰棺的棱角。悠真挥刀斩向过去的幻影,刀锋却穿过少年身体刺入冰棺——棺盖上蛇目纹与他手背伤口严丝合缝,吸吮出汩汩伪神之血。
"用初代大人的冰棺做因果律的支点...真是恶趣味。」明日香的声音裹着星图刺青特有的蜂鸣传来。现实中的凛子突然撞破时空壁障,机械心脏射出的冰锥在击中冰棺瞬间汽化,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双重记忆:三年前的地缚灵脖颈系着黄泉教团符咒,而便利店店员的围裙下露出青铜铃纹身。
祭司从冰棺碎片中现出真身,初代发饰在他掌心锈蚀成蠕动的青铜虫群:"每修改一次历史,现实就会多出七条锁链...猜猜现在东京湾上空有多少条了?」
千早薙刀上的锈迹已蔓延至锁骨,她突然轻笑:"正好需要导电材料。」
学园祭上空的雷云泛着青铜器皿特有的包浆光泽。当锈斑爬满千早眼睫时,她反手将薙刀刺入心脏的动作流畅如舞蹈。喷涌的鲜血在刀身烧灼出白炽雷纹,那些纹路正是初代巫女撕裂神格时镌刻的星空伤痕。
贯通天地的雷柱中,悠真看见七十二道青铜锁链汇聚成初代巫女的脊椎骨形状。凛子踩着冰晶阶梯冲向主链节点,左眼突然迸发的翡翠瞳光在冰面投射出第八契约的全文。现实人格的凛子咬破舌尖,将草莓混血的冰淇淋甩成锁链:"我的甜品美学...可不容许这种老旧的悲剧美学!」
两种灵力对撞产生的时空乱流里,悠真看清每个锚点都是母亲簪子的仿制品——最顶端那枚簪头蛇目,正与自己手背结晶完美重叠。
伪神之血熔化的契约碑残片重塑成簪子瞬间,东京湾升起的光柱里浮现出青铜文明的星轨图。烟尘散尽后,学园祭时钟的青铜指针永远停在三点零七分——这个时刻的阴影里,持续传出初代巫女切割神格时的冰晶碎裂声。
凛子耳后的翡翠光点化作樱花纹身,每片花瓣都刻着微型食谱。千早新生的薙刀刃面上,星辉正沿着雷击纹奔涌。最令人窒息的是祭司遗落的面具——内侧不仅刻着悠真母亲的名字,还有用伪神之血绘制的妊娠纹路图。
"北极的方尖碑...」明日香触碰面具时,星图刺青突然蔓延到眼球表面,「正在用『祸星蚀』吞噬人类的时间感知。」她背后的全息投影炸开血红色警告:挪威上空的极光里,初代巫女封印的祸津神瞳孔正在缓缓睁开。
青铜色的雨开始落下,那些雨滴在触地瞬间都凝成微型时钟。凛子舔了舔指尖的雨水,露出机械与血肉融合后特有的虎牙:"看来下个战场是...时间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