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命...我还觉得哪位大叔挺好的,一上车就分我玉米汁。”

浅色眼睛女性点了点头,将围着小脸的围巾拉下来了点,露出白如牛奶的肌肤,还有精美秀气的五官。

“我叫西塞罗,我的房间在哪里?”

“啊是这样,我们社今晚只剩下两...两个房间,原本五个人的话是三个人一间,另外两个人一间。不过现在的话...”

见到女战士,勃诺夫的酒都醒了一半,他挠了挠头结巴的说。

“我们三个一个房间,都是大男人没什么讲究。让这位女士自己一个房间吧。”

另外三个男人见状,识趣的说。

大家都是普通人,非常有眼力见。

谁敢和女战士住一个房间?被打死都没处说理去。

“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了。”

西塞罗拿起一根钥匙,在指尖上甩了两圈,对身后一起坐了一路车的乘友们点点头,然后上楼去了。

她确实不想和别人住一间,索性便领了这个好意。

房间很破旧,只是勉强能住人的程度。墙壁和地板上沾满了清理不掉的灰尘和污垢,让人看着心里不舒服。

西塞罗无视了糟糕的住宿条件。毕竟她是乡下来的,乡下的住所一向不好。

她摘下绒帽,露出一头柔顺的浅灰色长发,再解下围巾,纤细的脖子如天鹅舞者般优雅。

她的体温偏低,遇上冬天会更低。西塞罗不喜欢身体冷得像尸体一样,只能多穿点捂住本就不多的体温。

从房间里找到一个浴桶,她拿着刷子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刷了三遍,然后装上了热水。

路上没有洗澡的机会,到了地方是该洗洗。

虽然身上也没什么味道,像是停止了新陈代谢般毛孔不排出废物。

她脱下衣服,曼妙的白玉躯体如去了毛的羊羔,发育得当的身材女人味十足,却又没有熟女的臃肿。随即踏入浴桶,将洁白圆润的肩膀也没入水下。

还是喜欢水,还有被水包裹的感觉。总有种特别的亲切感。

浅灰色的发丝落入水中,丝丝漂浮起来如蔓延的海棠。光线折射入水中,只能看出模糊的少女的肉色身体。

她长舒一口气,紧崩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杀了贤王使徒的叛匪,救了村里的小孩。西塞罗被村民们尊为英雄少女,周围的村庄都传遍了她的名字。

西塞罗也很自豪,觉得自己拯救了生命。只是依然有无辜的村民被波及,死掉了。

老战士对此相当无所谓。他们守护的是村子,是村子里大部分人。而少数死掉的人只是意外,可以被接受的损耗。

西塞罗想了想,把审判庭给她的奖金捐了出去,给那些失去了亲人的家庭。

或许她并不用为这样的事负责,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只是单纯觉得有人比她更需要钱,就做些虚伪的好事。

再留了点钱给自己暂住许久的芬科妮一家,西塞罗的钱财基本都散光了,来皇城只能坐最便宜的灰狗马车。

她先来到了香槟城,她的师傅——哪位老战士委托城里的铁匠为她打了一把长剑,一把短刃,让她去城里取。这样一来,西塞罗就不必再用老战士的锈刀了。

衣服内藏着短刃,外挂着长剑,再带着那个和她一起被发现的琥珀口琴,西塞罗就这样上了灰狗马车。

考虑到便宜的价格,一辆马车不可能只坐她一个。

男性外出比女性更方便,腾伯特帝国内也有很多男人在家外谋生计。西塞罗是孤身一人出发的,只能另外四位男人拼一辆马车。

马车内空间狭窄,怎么坐都不舒服,更何况和别人挤在一起了。不过作为车里的唯一女性,西塞罗和其他人保持了距离。

问话就回复,被递吃的就说谢谢,不说话的时候闭目养神,睡觉的时候抓紧腰间的武器。

虽然是车厢里唯一的女性,而且长得既年轻又漂亮。但考虑到她战士的身份,还有身上的武器,其他人就算有小心思也不敢行动。车内的氛围相当和谐。

只是运气有点差,路上遇到了劫匪...哦,是劫匪运气差,遇上了西塞罗。

对于坏事做尽的恶人,西塞罗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隐隐绕绕的血腥味。

怜悯是不必要的。

解决劫匪用不了很长时间,只是有乘客死于意外,被飞起的碎石砸死。

看着那位可怜的乘客,西塞罗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被碎石砸死的概率,是不是比被劫匪杀死的概率还低?

呵,死亡还真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谁都要俯首听命运的安排。

死了就死了,单个人的死激不起任何水花,悄无声息。

或许对于世间的许多事物来说,能看几十个春秋的人类已经很不错了。许多草木都因为冬天的到来而枯死,被埋没在白雪下面。

下雪就不会下雨了。在下一个春天到来前,西塞罗来到了皇城。

她对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指望,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芬科妮。

那位从农村出来的姑娘很有骨气,成功的在皇城扎下了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虽然芬科妮在家信中说一切安好,但还是让人很不放心。

毕竟一个年轻女性,也是没有武力的普通人,孤身一人来到全新的地方,少不了委屈受气,遇到不少困难。

西塞罗大抵是来给芬科妮出头来的,让大家都知道芬科妮的背后不是没有依靠。

这样的话,应该能给她减少不少麻烦吧?

在普通人眼里,一个战士是很有分量的。

夜幕降临被雪覆盖的城市,本就低的气温又下降了一个层次。就算把自己穿成大面包一样走在街上也会被冻僵。

西塞罗的身体像冰块般,很快的吸干了水中的热量。没过多久桶水就变得冰凉。

她起身擦干身上的水分,换了一套贴身的衣物,再将原本那些厚重保暖的衣服都穿上。

这些衣服都很破旧,带着大大小小的破洞和补丁,衣服的颜色也被洗涤得泛白。

这样的穿着自然算不上时尚,但在村里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能自理的芬科妮,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家里的经济压力很大。

西塞罗也没有给自己配置衣服的意思,只要有得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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