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眠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但是目光却一直盯着沈河厨房桌子上的还没拆封的面包和牛奶。
沈河也注意到了沈雨眠盯着食物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她现在的情况。
正巧他现在手头非常空闲,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而且生活费也还剩下了一部分。
他走到沈雨眠面前,伸出手,故作长辈的样子。
“出去吃饭吗?”
沈雨眠看着沈河,虽然脸上不屑的表情并没有消散,但是眼中却浮现出一抹光芒。
“你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吗?谈了对象连身体都不要了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监督你去吃饭吧!”
沈河没有回答沈雨眠的话,只是带着她出去吃饭。
这女娃子,还是傲娇属性。
下午的旭阳流下灿金一般的光辉,照耀在二人的身躯之上。
沈雨眠跟在沈河的身后,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全新的环境。
与沈河从小城市来到福城时被它的繁华所震惊有所不同,沈雨眠很小就被送去姑姑所在的大城市读书,来到福城这样的大城市的时候,早已没有初次见到感受到的惊讶,只是好奇而已。
沈河故意带着沈雨眠走到福城一高的附近,再流经福城一高走到他们的目的地。
“鹿幸”咖啡厅。
沈河推开门,看了看柜台处一具熟悉的身影。
咖啡厅的老板娘——钟陌雯。
他上次和安若离一起来的时候,老板娘有事不在,只有员工在忙里忙外,今天沈河和沈雨眠一起来的时候,却意外看见了她。
钟陌雯是沈河的贵人,如果没有他,沈河完成攻略任务所需要的重开次数估计还要翻倍。
钟陌雯似乎是察觉到沈河的视线,和他相视一笑。
沈雨眠没有去管沈河和钟陌雯视线之间的交锋,而是自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巧不巧,正是沈河之前和安若离坐着的位置。
沈雨眠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菜单,随手拿出口袋中的黑色水笔,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几个选项。
这时沈河也已坐到沈雨眠的对面。
她将她勾好的餐条递给沈河,沈河先是扫视了她所点的食品,再根据她的花销来安排自己的这顿饭。
他只是简单的点了一盘番茄意面,就将餐条给了服务员。
沈河和沈雨眠现在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两人也都是低头刷着手机,直到服务员将餐盘端上来。
一盘番茄意面、巧克力慕斯、柠檬茶以及一碗盖饭。
沈河先是将服务员递上来的菜品递给沈雨眠在,在确认她吃下之后,自己才动嘴。
“你为什么要看我吃之后你才吃?用我试毒吗?”
“啊对对对。”
沈雨眠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对面用筷子吃意面的沈河,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的饭。
其实沈河只是闲的想看她会先吃哪个东西而已,根本没有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沈河用将餐叉放在一边,熟练的用筷子吃着自己桌上的意面,他当然知道用餐叉吃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使用筷子比使用餐叉吃起来更方便。
反正都是面食,又没规定那些有的没的的规则。
沈雨眠先是看了会沈河,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她又低头玩起了手机。
片刻后,两人都解决完餐桌上的主食,沈雨眠拿着玻璃杯装着的柠檬茶小口啜饮,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河。
盯着手机看着的沈河显然也注意到了沈雨眠的目光,但是他装作不知道的继续看着手机屏幕,不去和沈雨眠对上视线。
主要是对上视线又没话的话,哪怕是兄妹,也是会非常尴尬的。
而沈雨眠在盯了沈河一段时间之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轻叹一声,有些不情愿的从卫衣的口袋中拿出两串吊坠,放在了桌子之上。
“沈河,这是两串白玉吊坠,是姑姑送给我们两个的。”
“你选一个拿走吧。”
她伸出细长精致的手指,点点了桌上的吊坠。
那两个吊坠形制不同,一个是玦,另一个则是环。
玦玉稍大,刚好可以将环玉包裹在内,两个玉坠大小都不大,玦也只比一元硬币大了半圈而已,而环则是刚刚好是一元硬币大小。
沈河放下手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桌上的两块白色光滑的玉坠,若有所思。
经过片刻的思考之后,沈河伸手拿走了那块玦型的玉坠。
而沈雨眠则拿走那块环形的玉佩。
“很好,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选那块吗?”
沈雨眠轻挑眉头,故作高深的看着沈河。
“我觉得这块更大,更值钱。”
沈河扫了一眼沈雨眠,轻笑道。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那我们换一个。”
“滚滚滚,把你手上的柠檬茶喝完,我们回家了。”
沈雨眠没有回话,将自己手上的柠檬茶喝完之后,站起身来抖抖身子,将那块白色的环坠戴到自己的雪白的脖子之上,跟着沈河走出了咖啡厅。
走在回家的大街上,沈雨眠跟在沈河后面,观察着福城商街的夜景。
暖色灯光下的宽敞街道,两边的门店敞开大门,人流你来我往,有说有笑。
远处高楼在夜色幕布之中犹如明柱,于黄昏之后的深蓝中逸散光芒。
天微暗。
她在沈河身后,神色有些犹豫,但还是拧了拧沈河的腰部。
“哎呦,你干嘛。”
沈河一脸不满的回头,却只看见沈雨眠指了指自己的脖颈上挂着的银线玉坠,嫌弃的看着沈河。
“戴上。”
“好,好。让我戴就让我戴嘛,捏我腰子作甚。”
“我要是不捏你腰,你根本懒得理我。心绪早就飘到你小女友那里去了。”
“谁说的?”
“你早上表现出来的,重色轻妹的不称职的——”
“沈河。”
“停停停,我戴。”
沈河从口袋中拿出那串玉坠,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向沈雨眠指了指那块玦,在看到沈雨眠点点头之后,他才回头继续走路。
之后,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在发散的思绪中回到家中。
“你的床在里面,我已经帮你被子和床单都换好了,你只需要拎包入住就行。”
沈河点开家中的灯,看着沙发和自己卧室的位置,然后凑到沈雨眠身边,低头轻声说。
“那你呢?”
“我睡沙发。”
“那行。”
沈雨眠装作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放在玄关上的行李扔到了卧室之中,一天下来的奔波让她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唯一称得上空闲时间的只有沈河在陪安若离出去玩的时候,自己被迫蹲在家门口的时间。
现在一旦放松下来,思维和肌肉都开始涣散,显得身体疲倦,精神困乏。
在沈河简单的叮嘱之后,沈雨眠将衣物收拾好放进浴室之中,关上了门。
期间她还特地探头看了看坐在客厅上的沈河,又缩了回去,锁上了浴室的玻璃门。
二人交替的洗完澡后,沈雨眠早早的就将卧室的门锁上,疑似已经睡着,沈河则还靠着沙发的靠垫,端详着白玉吊坠。
这块玉佩不重也不大,在缺口正对的地方为轴线,开了一条能够让银丝通过的通道并串接起来。
他不太喜欢戴首饰,于是就将它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这时,沈雨眠突然推开房门,摆着一副死鱼脸的看着沈河,似乎是极不情愿的开口道。
“对了,姑姑说对这个东西许愿很灵。”
“真的假的。”
她摊开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清楚,你把它当作游戏的一次性道具就行。”
沈河点点头,还没等他发表评价,沈雨眠就缩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
沈河愣在沙发上,呆看着那块玉饰。
他不相信牛鬼蛇神,也不相信什么都市异能。
虽然系统的事情带给他很长一段时间的震撼,不过他还是一位坚定的...不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尽管如此,他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对着那块玉坠开口。
“如果你真的有用的话,那就提高我的生活费吧...不用太多,五百就行,反正我觉得你做不到。”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行径蠢蠢的,不过好在没有其他人看到。
沈河关掉客厅的灯,盖上被子,立刻入睡。
深夜中,微弱的破碎声在客厅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