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渝走在街道上,眯着眼,拍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下次定当再来!”

二人缓缓而行,一路上两侧的街道商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即便此处乃是内城,却也不乏贩夫走卒,小商小贩,各种店铺亦是错落有致,当真是好不热闹!

凤渝行至一处摊落前,却是突然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这是一个售卖各式各样簪子的摊位。

“呦,两位官爷这是要买簪子?!”凤渝漠然点点头,拿起一个偏男子样式的簪子,觉得不太满意,看了看又将其放下。

“就是不知,这位官爷是要给男子买还是女子买!”掌柜搓搓手,眼神热切的看着凤渝二人笑道。

说着他指了指簪子的分类,“若是给女子买在这一批,若是男子则在这一批。”

“当然是给自己买了。”凤渝说着转过头摘下官帽指了指用簪子插着的鬓冠。

“掌柜的给我挑一支合适的吧!”凤渝淡道。

不知官爷是想要什么样式的。掌柜的说着一边拿出几支精美的簪子,一边介绍道:“官爷您看这支簪子其上刻有云纹,寓意步步高升,若是不满意在看这支簪子镶有蓝宝,显得高贵大气衬托您的气质。”

“若是这两只都不满意,那再看看这支!”说着拿起一支雕有飞鹤的簪子,“这支簪子,造型独特,飞鹤象征长寿与自由,很适合公子这般洒脱之人。”

许垣在一旁摇头,“这簪子虽精美,却过于华丽,不符凤兄的气质。”

凤渝把玩着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许兄懂我。”随后看向掌柜,“可有简单质朴些的?”

其实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太华丽的罢了,不是买不起而是他一个巡逻的,用那么好的簪子,着实不符合她的身份啊!

掌柜闻言,忙不迭地又翻找起来,最后拿出一支木质簪子,上面只浅浅刻着几道纹路。“公子看看这支,这木材乃是上好檀香木,香味淡雅,样式简洁。”

凤渝眼睛一亮,拿在手上比划了几下,甚是满意,“就它了。”

许垣也点头称赞,“这支簪子简约却不失格调,很配凤兄。”

凤渝付了钱,将簪子插于发间,整个人更显英姿飒爽。“今日收获颇丰,走吧许兄,巡城之事可不能耽误。”

说罢,二人继续前行,刚走到一处桥边,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走近一看,竟是一挺着大肚子的妇人要跳河自杀。

凤渝见状,急忙奔过去,她想要劝阻这名妇人。

刚喊出“不要!”却哪曾想这妇人竟然直接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凤渝眼睁睁的看着这名妇人从自己眼前跳下,震得她呆愣在原地!

继而被周围的救人声惊醒,定神后,凤渝紧随其后,毫不迟疑的跟着便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而起。

许垣在桥上焦急大喊:“凤兄!”

而周围百姓也在这时围拢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凤渝在水里费了好大劲才抓住妇人,于是托着她游向岸边。

上岸后,妇人已然昏迷不醒,凤渝全然不顾自身湿漉漉的状况,依凭前世所学的急救知识,施行了急救。

四周百姓哗然一片,许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官差,成何体统!”

“唉,着实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有悖伦常,有悖伦常,实在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于这当街大道之上,如此这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凤渝对旁人的议论恍若未闻,只顾埋头施救,同时朝着胸部急速按压。

许垣脸色涨红,想要阻止却又知救人要紧。

就在凤渝反复几次之后,那妇人猛地咳出几口水,缓缓苏醒过来。

凤渝见状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喘着粗气。

这妇人清醒后,茫然的看到周围人群和湿漉漉的自己,顿时掩面哭泣。

周围百姓见真救活了过来,话锋一转,纷纷向着凤渝投来赞赏。

凤渝不屑,她又不是聋子,刚才还对着她指指点点呢,这帮人的嘴脸未免翻的也太快了吧,还真是翻脸比翻书都快。

却在这时,传来许垣结巴的声音“凤……凤兄你!”许垣看着凤渝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了?”凤渝很是疑惑!

凤渝顺着许垣的目光看去,低头一看,差点失声惊呼!

她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因为湿漉,故而紧紧的贴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过好在是冬天,她穿的衣服足够多,再加上胸部本来就有些平坦,还缠着裹胸布,此时身材虽然有些像女子却是看不出的。

凤渝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自抱道:“你变态啊,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片刻后,凤渝拧干衣服上的水,疑惑道:“大嫂,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呀?”

妇人沉默不语,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满脸写着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化为灰烬。

凤渝见状,以为妇人有难言的苦衷,难以启齿,便让许垣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全部驱散!

凤渝眉头紧蹙,凝视着妇人,再次问道:“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乃是靖安司的缉影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妇人似有所动,抬头看了凤渝一眼,沉默许久,在凤渝的耐心引导下,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

片刻后……

凤渝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惊叫道:“什么!”

“这外城城北的寺庙竟然敢做如此龌龊之事?”

妇人边说边流泪,哭诉着家中贫苦,成婚多年未育,听闻佛堂送子灵验,便前往祈福,不料却落入骗局,遭人暗算。

那寺庙的僧人说,若想求得子嗣万无一失,必须饮下圣水,还得在寺庙客房睡上一晚,不过不得有夫君在侧,只能求子者一人。

她依言照做,在睡觉前锁上房门,饮下圣水,却哪曾想,她竟被**迷晕,夜半时分,当她再次醒来,却见一个全身赤裸、肌肉虬结的光头壮汉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她被屡次索要钱财,又因失节不敢对夫家说起,实在走投无路之下,今日这才跳河自尽。

凤渝知晓了前因后果,向着许垣沉声道:“我们先将这妇人送回家吧!”

随后凤渝轻拍眼前妇人的后背,语气和爱自作主张道:“放心吧,此事我静安司接手了,必然会将此案查的水落石出!”

凤渝与许垣将妇人送回家后,二人便返回靖安司向曹司使禀报此事,得到应允后,二人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以防打草惊蛇。

而凤渝也借此机会,稍作休整,补了补刚才因救人而弄花的妆容,随后二人便急匆匆,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城北寺庙。

抵达寺庙,这里香烟袅袅,仍有源源不断的妇人,听闻此处求子颇为灵验,故而前来烧香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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