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似乎很能忍耐,知道现在动手会对自己十分不利,所以他估计正在心中盘算着等到两人进入帐篷睡觉的时候再下手。
那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任谁看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和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在休息的时候都应该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他们不可能有守夜的意识,况且即便真的有,一名女子和一个男孩无论谁来守夜都坚持不了太久。
邱林弈非常乐意自己的敌人能够轻视自己,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然后露出破晓,那将会是她绝地反击的好机会。
吃完饭后,邱林弈催促贺凌宸赶紧去睡觉,她自己却留在外面,独自收拾好东西,随后扑灭营火,钻进了帐篷中。
对方非常谨慎,足足又忍耐了四十分钟才慢慢靠近帐篷。
帐篷内,邱林弈躺在贺凌宸旁边,怀里抱着那把锋利至极的御神刀,借助月光投射在帐篷上的影子,看清了帐篷外的人此刻的动作。
帐篷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伟大的……请赐予我……献祭一切……服从您的……差遣”
邱林弈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之前迟迟没有下手。不是因为他有多谨慎,而是从始至终他压根就没想过对他们出手,是邱林弈自作多情了。
“你是谁?”隔着一层帐篷,邱林弈与站在外面的那个男人对话。
长久的沉默后,男人断断续续的吐出两个字,“……该……隐。”
“该隐?宗教传说中的人物!难道他是某个癫狂的基督教徒,错把我当成了他信奉的主吗?”邱林弈如是想到。
不过很快她就否定的这个想法。
“不会有人没来由的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物联系在一起,除非我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让他联想到了他信奉的主。”
邱林弈重新得出了一个结论,同时这也是最贴近真相的结论。
“请主赐予我恩赐吧!”帐篷的男人终于不再断断续续的讲话。
邱林弈决定好好见一见自己的这位“狂热信徒”。
拉开拉链,邱林弈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时间也难以消化眼前的景象。与她对话半天的狂热信徒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只活生生的丧尸——一只保持了理智的丧尸。
邱林弈与丧尸……或者说该隐,站在远离帐篷的深林深处接续未完的对话。
“你是如何做到保持理智的?”邱林弈直截了当的发出提问。
“忘了……记忆缺失……需要……恢复……”
“看来是因为尸变导致你的大脑受损,使得语言系统出现问题,连带着记忆也大部分缺失。”邱林弈总结出该隐讲话断断续续的原因,随后继续追问道:“你刚才说你需要什么?”
“血……您的……”
“我的血吗?看来我的血果然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难道有着像唐僧肉一般长生不老的奇特效果吗?”邱林弈随口吐槽了几句,但也没忘了拿自己的血投喂给该隐。
“希望我的血能够为我培养出一个得力的助手吧……也希望你不会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喝下邱林弈的血后,该隐原本已经腐烂的躯体重新焕发生机活力,心脏再次怦怦跳动,为运输血液到全身各处器官提供动力。
该隐扭了扭脖子,体验着生机恢复如初的的快感,心情前所未有的快感。
“许久不见,我伟大的主,我是您卑微的仆人,基金会的2号实验体,代号该隐的生命体。”
“基金会?2号实验体?那些都是什么东西?”该隐的出现带来了许多邱林弈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基金会是一个表面上以收养孤儿为名,实际上背地里却在搞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的邪恶组织。我们曾在那里度过自己悲惨的童年,后来基金会被捣毁,【玛利亚】趁乱将您和【羔羊】趁乱送了出去,而我在此之前已经被转移到别处,所以没能得救。”
“基金会和以诺公司有关系吧?”
“没错,基金会其实正是以诺公司的一个分部,遗址是在澳大利亚,不过那里现在依然受到以诺公司的控制。”
邱林弈一下子听到了太多的信息,大脑已经接近超负荷。她扶着额头,朝向着自己嘘寒问暖的该隐摆了摆手。
“那么我的代号是什么?那个名叫【羔羊】的男孩又是谁?”
话音刚落,邱林弈不禁感到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名为【羔羊】的人是个男孩,他也有可能是个女孩。不是吗?
“您的代号是【莉莉丝】,【羔羊】则是仅次于您的1号实验体。除此之外的信息我也记不得了,毕竟就在一周前,我还曾在遭受公司折磨。”
“我知道了。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请允许我回到您的身边,继续服侍您,除此之外,别无他愿。”该隐态度诚恳,不像是作假,但邱林弈还无法完全信任他,所以今晚就先让他自己想办法过夜,有什么事留到明天再谈。
第二天早上,贺凌宸从帐篷中钻了出来,揉搓着惺忪的睡眼,走到一棵大树下撒尿。与此同时,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解开裤腰带与他双排。
“早上好。”年轻人笑容灿烂,彬彬有礼的向贺凌宸打招呼。贺凌宸迷迷糊糊的点头回应,直到提起裤子,准备去拿日用品刷牙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惊醒。
“你是谁!?我姐姐呢!?”
“主到附近逛了逛,一会儿会就回来。另外我你可以称呼我为【该隐】。”该隐笑眯眯的伸出手。
贺凌宸惊疑不定,不知道是否该接受该隐的示好。该隐举了半天的手,见贺凌宸始终警惕自己,只好悻悻作罢。
“【亚伯兰】,怎么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如此敌视我?”
“你在说什么?”贺凌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隐隐约约觉得【亚伯兰】这个称呼是如此熟悉。